他們說的很誠懇,我也能理解。
我看了看手里的紅包,心說五萬,又是五萬,也好,起碼回去租房的錢有了。
靈靈站起來,問我,“咋啦?不夠啊?”
“要是不夠,我卡上還有三萬”,陸小敏趕說。
周偉面難,言又止。
我明白他的意思,陸小敏卡上的三萬是他們僅剩下的錢了,如果再取出來,他們的生活費都問題了。
我沖他們一笑,“夠了。”
夫妻倆長出了一口氣,“那就好。”
我看了看靈靈,坐下來,把錢裝進了包里。
靈靈一笑,跟著坐下了。
我喝了口茶,看看他倆,“平時怎麼樣,你們就怎麼樣,不要張,也不要害怕。今天這一天,我倆就在這待著,天黑之后,你們困了就睡,剩下的事,我們來辦。”
“好!”,他們點頭。
我放下茶碗,從包里拿出黃紙,符筆,朱砂葫蘆,朱砂碟,白芨,擺到了茶幾上,接著拿出了五雷令牌,將上面封著的黃符撕開了。
五雷令牌是法,煞氣極重,姥爺發快遞的時候,怕它路上驚著鬼神,所以用了一道鎮雷符,將它暫時封住了。
鎮雷符是專門用來封印令牌的,但有時間限制,只以七日為限。超過七日,符就失效了。
在我解開鎮雷符的同時,房間里的周雯瞬間有了反應,一聲哀嚎,從床上滾到了地上,發出了砰的一聲。
發出了凄厲的慘,令人不寒而栗。
陸小敏一驚,下意識的想去看看。
周偉趕攔住,“不能去!”
陸小敏的都了,驚恐而無助的看向我,“我兒……”
我示意他們別,拿起五雷令牌,快步走進了周雯的房間。
靈靈跟了進來。
房間,周雯捂著頭,痛苦的在地上滾來滾去,眼角,角,鼻孔,耳朵全都出了。
我進來之后,的更慘,滾的更厲害了。
“怎麼會這樣?!”,靈靈吃驚的問我。
我看了看手里的五雷令牌,意識到這跟它有關,隨即帶著靈靈退出房間,來到沙發前坐下,迅速打開朱砂葫蘆,往朱砂碟里倒了一些茶水,加朱砂,把白芨遞給周偉。
周偉一愣,手來接。
“左手!”
他把陸小敏給靈靈,左手接過白芨,問我,“……然后呢?”
“研磨朱砂,順時針!”
“哦哦,好!”
他蹲下來,開始研磨朱砂。
我展開黃紙,用唾潤了潤筆,蘸朱砂,迅速畫了一道鎮雷符。
畫好之后,我放下筆,從包里拿出了印盒。
這印盒是我爺爺留下的,用的是百年的雷劈桃木,和我這五雷令牌是同木頭上出來的。我打開印盒,從里面取出法印,在印上哈了口氣,將印按到了鎮雷符上。
道家傳統,用印不用印,請印,有一套儀式,要配合手決,咒語和觀想。我剛開始用印時,是嚴格按照儀式來的,過程很復雜。后來在杭州跟姥爺學了一年之后,這儀式里的手決,咒語和觀想都已經凝聚到了一念一氣之中,所以也就不用那麼麻煩了。
姥爺說,只有天賦極好,有深厚道緣的人才能如此,他說凌家數百年來,能做到這一點的,加上他,只有三個人。
而我,也是這三個人中之一。
蓋了印之后,我把印放回印盒,拿起鎮雷符,用舌頭了一下符頭,將符首尾粘在一起,封住了五雷令牌。
房間,周雯的慘聲戛然而止,只剩下了重的息聲。
我放下令牌,起再次來到了的房間。
靈靈再次跟了進來。
接著,周偉扶著陸小敏也來到了門口。
見到兒滿臉是,陸小敏捂住,淚如泉涌。
我來到周雯邊,抱起,放到床上,仔細看的臉。的臉上全是,目已經散了,依稀有一張人的臉,在臉上若若現。
靈靈眉頭一,趕拿出紙巾,準備那。
我把攔住了。
“那麼多,不一下?”,問。
“等一下……”
這太奇怪了,這孩子的臉上,怎麼會出現另外一張臉?
就算是鬼附,也不會在臉上出現呀……
我略一沉思,握住的手,用氣探的經絡——若是有靈,那經絡必有氣,鬼氣藏于經絡以及臟腑之間。但我仔細探查了半天,這孩子經絡是不太通暢,卻沒有一的氣,臟腑之間,也沒有鬼氣的影子。
那剛才那張臉……
我松開的手,陷了沉思。
“咋了?”,靈靈問我。
“怕五雷令牌,說明上有不干凈的東西”,我說,“反應這麼強烈,說明這東西就藏在上,而且出不來。剛才我看到臉上出現了另一張人的臉,可是上連一點氣都沒有,本就沒有鬼的影子,但如果沒有鬼,的反應怎麼會這麼強烈?”
我看著,“解釋不通啊……”
看了看周雯,問我,“那……咋整?”
“先給。”
“行!”
靈靈在床邊坐下,給周雯。
我看床上的雯雯,突然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攔住靈靈,“等一下。”
靈靈一愣,“怎麼?”
我在周雯臉上蘸了些,拉過左手,在左腕上畫了一條龍形,掐指決按住,盯著默念,“藏魂于府,五門開,龍化氣,聞令即行,上行!”
隨著咒語,我在龍上使勁一按。
龍化作一條線,沿著的胳膊一路上行,鉆進了的袖口。
周雯猛地睜開了眼睛。
靈靈難以置信的看著我,覺得這太不可思議了。
門口,陸小敏哭出了聲。
靈靈轉示意收聲,“噓……”
陸小敏捂住了,張的看著周雯,淚流滿面。
周偉怕打擾我,干脆把扶去客廳了。
靈靈轉過來,繼續看周雯。
周雯的眼睛迅速充,雙眼變得紅,左眼空,右眼兇狠,臉上的表也變了兩個人。
左臉是周雯,目呆滯,右臉是一個年輕人,神怨毒,臉上的不住的搐,似有沖天怨氣,無法釋放出來。
靈靈看的直咽唾沫。
我看了一會,松開了周雯的左腕,將龍抹去了。
周雯的眼睛閉上了。
臉上的神也恢復了正常,也不再搐了。
我松了口氣,吩咐靈靈,“繼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