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寧衛。
城中百姓歡欣鼓舞,舉杯相慶,只因他們的軍隊又打了勝仗。
寧王就是一方的守護神,敵人從韃靼瓦剌變了帖木兒汗國,但結果都是一樣,被輕松擊潰,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寧王府。
太子朱標,與燕王朱棣,寧王朱權共一室。
“四弟,十七弟,你們二位今日辛苦了。”
朱標親自為兩位兄弟斟酒,朱棣起接過態度謙恭,反觀朱權則隨意之。
“太子殿下言重了,為我大明抵外敵,乃是我等分之事。”
朱棣笑道:“幸虧有太子殿下坐鎮,我軍方有如此士氣!此戰第一功,當屬太子殿下才是!”
朱標有些不解,朱棣同樣是他從小看到大,結果跟自己就已經沒有半句實話?
“大哥,你們先聊,我了先吃飯。”
朱權說罷,已經起了筷子,朱標無奈一笑:“吃吧吃吧!都是自家兄弟,不必拘謹。”
這句話像是對朱權所說,又是委婉告訴朱棣。
酒過三巡,朱標有些醉意,便先行被送到房中休息。
酒桌上只剩下了朱權和朱棣兄弟二人。
“四哥,帖木兒汗國被消滅后,你覺得藩王還有存在的必要麼?”
朱權把玩著手中夜杯,著月,顯得格外好看。
朱棣沉默不語,半天出一句話:“十七弟,是想主將權力給朝廷?”
“我等的兵權,是父皇賜予!其他人,沒有資格剝奪!”
“十七弟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后代著想!現在咱們這些藩王,還有自己的封地,若是都還給了朝廷,以后我等后代就是被圈養的豬玀!”
朱棣目不甘之,朱權對此卻并不贊同。
“歷朝歷代,皇室子弟最差也是個富家翁,有能力者甚至會被委以重任。”
“四哥究竟是放不下后代,還是放不下手中權力?”
“我這里有位客人,不知四哥可認識?”
朱權拍了拍手,很快便有一名和尚被押解而來。
此人長相奇特,三角眼,面有病虎之相,
朱棣卻渾一震,這正是他的最強幕僚——道衍和尚。
當日朱權派人殺死的道衍,不過是個替,這廝則順利躲在母后,繼續為燕王出謀劃策。
“你……朱權,你這是什麼意思?”
見朱棣怒目而視,朱權擺了擺手,示意張中原離開。
“我還要問四哥是什麼意思呢?西安府瓦剌叩關,有四哥一份功勞吧?”
“背地里各種算計臣弟也就算了。可你卻算計到了大哥頭上。”
“本王脾氣好,一次兩次不與你計較,你卻來個三次四次,真當本王不會發火?”
道衍此時已經手筋腳筋已經盡數被挑斷,而他深燕王府中蔽多年,甚至連燕王妃徐妙云都不知道。
“你……你是如何得知道衍下落……”
“如何得知?你燕王府被人滲了都不知道?”
朱權打了個哈欠,“老和尚看起來就讓本王火大!”
唰!
朱權突然出手,直接一劍了道衍的脖子,可惜一代妖僧還沒登上屬于自己的舞臺,就已經徹底死。
朱棣面如土,這次的道衍,可謂是死的不能再死。
“你我兄弟,早就該促膝長談一番了。”
“本王的意思很簡單,給四哥你兩條路。”
“明日出燕山鐵騎,以后回到金陵,在大哥眼皮子底下當個富家翁。”
朱權把玩著手中利刃,笑道:“秦王和魯王都死在我手里,正所謂虱子多了不,要麼四哥也試試?”
“你不是一直覺得,跟本王齊名,是對你燕王的不敬麼?”
朱棣額頭上已經冒出冷汗,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千算萬算,都沒有想到,朱權出手會這般狠辣。
直接抓來道衍斬殺,讓他徹底方寸大。
“十七弟,你我都是藩王!都是朝廷的開門狗!”
“聽四哥一句勸,你文韜武略,都要強于朝廷那位儲君!”
“只要你愿意,四哥愿意與你平分天下,不,是輔佐你得到天下!”
造反?
啪!
劍鞘直接在朱棣臉上,后者疼得大一聲。
“長兄如父,你我當年誰沒有犯過錯誤?”
“父皇要責罰之際,都是大哥而出,為我等說。”
“你枉顧圣恩,不顧兄弟之,還想鼓本王與你造反?”
朱權冷笑道:“信不信我將今日之事告訴大哥?讓你直接去面對父皇?”
天不怕地不怕的朱棣,以前只害怕朱元璋一人,現在還要加上一個,那便是寧王朱權!
“十七弟,是為兄錯了!剛才為兄一時失言,十七弟可莫要當真啊!”
朱棣聲淚俱下道:“本王明日就將兵馬盡數給大哥,這下你滿意了嗎?以后本王絕對會做個富家翁,不再干涉朝政!”
朱權并不會輕易相信對方,他深知朱棣的脾氣秉。
一旦大哥百年之后,兩個侄兒都不會是朱棣的對手。
有些時候,即便如大哥朱標這樣的天縱之才,也會輸給命運。
司馬懿和德川家康都靠長壽,熬死了一個又一個人杰。
朱棣依舊算是長壽之人,朱權咧一笑:“四哥,既然你這麼喜歡當皇帝,又喜歡打仗,不如小弟帶你去個好地方?”
朱棣如今于惶恐之中,不管朱權說什麼,他都只有點頭答應的份。
“十七弟,此言當真?”
“自然當真。只要你不在大寧鬧,這些跟本王有什麼干系?”
朱權冷笑道:“你在大明,是臣賊子,本王一定會出手將你鏟除。”
“可若是到了其他地方,你就是為大明開疆拓土的功臣。”
“以后即便你自立為國,本王也懶得干涉!”
“好好想想吧,本王給你一炷香的時間。”
——
廂房之,
朱標來回踱步,一旁的宋忠護衛左右。
“宋忠,十七弟不會因此殺了四弟吧?”
朱標剛才不過是裝醉,為朱權和朱棣留出空間罷了。
“殿下放心,寧王宅心仁厚,從來不是瑕疵必報之人!”
“宋忠,為何孤覺得你在說反話?”
朱標嘆氣道:“手心手背都是,孤真不想看到四弟人頭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