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強？

“居然是他？”方晨曦大意外。

過夜幕的隙，可以看到外面的劉強跟曲三平。

前者滿面的憂慮，一如當初在荒骨冢，見我去找萬德老鬼時的擔心。

后者，則是低眉垂眼，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

“十三，你是怎麼知道是他的？”

一邊走出夜幕，方晨曦一邊問著我。

而我在回答的同時，目則始終注視著曲三平。

“我不知道誰是龍子，只知道他不是曲三平。既然他不是，卻又一再的引我局，上自然是藏著一些詭的。”

“他自己能藏的這麼深，想來把龍子藏起來也不是什麼難事。縱觀全局，只有劉強被他牢牢的看護著。”

“這就是所謂的燈下黑嗎？”方晨曦搖頭。

“那就要問前輩了。”

說話間，我們已經到了曲三平的近前。

“你都知道了，還問我做什麼？”曲三平抬頭，目變得無比犀利，“我只是好奇，你是如何猜到我的？”

“三點。”

說著，我豎起了三個手指。

首先，有關龍子蛻的事，是曲三平告訴我的，并在當時點明了我的份，還提出要借用我祖傳的九字玄印來應對。

這本沒有什麼問題，只是他太心急，直接喻了我跟龍子間不可分的關系。

而這些事，一般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僅僅是憑此一點，就能得出他是知人的結論。

其次，寫字。

鬼市將開的時候，他請我為三鶴軒寫了牌匾。

當時我沒有多想，只以為就是客氣跟機緣使然。

后來才發現，簡簡單單的三個字當中，其實藏著兩個目的。

第一，避免出馬腳。

他并非真正的曲三平，自然寫不出三鶴軒的字中真意，著頭皮上的話，保不齊就會被人識破。

第二，訊息。

給誰？

當然是給五通神！

而這，就是盤瓠被萬德老鬼抓去的原因。

最后，是藏。

之前我問過“曲三平”，既然知道馬化云靠不住，為何不加以敲打或者略施懲戒。

他說為了照顧彼此間多年的誼，不想跟對方撕破臉，所以退而求其次，希馬化云吃虧后能幡然醒悟。

這些，其實都是托詞罷了。

要知道曲三平是蔡百手的徒弟，干的又是門營生，怎麼可能允許馬化云大發死人財而無于衷呢？

真正的原因是一旦手，拆穿的不僅僅是馬化云，他也會有所暴。

到了那個時候，他的所有心都將白費。

“就這些？”

聽完我的話，曲三平笑了出來。

“還有一些其他的細節，比如你給我一寸紙人，其實就有監視我的意思。同時也想看看，我有幾分的道行。”

“還有你被劉強引領著，急匆匆的趕到了荒骨冢，擔心我出事只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想看看，我跟萬德老鬼首次鋒的勝負如何。”

“我為何要在意你們之間的勝負？”曲三平依舊在笑。

“這就是我要問前輩的了。”我也笑了。

“問我什麼？”

“問前輩搖擺這麼久，您是不是可以選擇站隊了？”我將心的疑問說了出來。

“十三，站隊什麼意思？”方晨曦不解，“難道說前輩之所以藏，就是為了把龍子獻給獲勝的一方？”

“獻出龍子只是其一，其二是前輩自己在尋求庇護。”說著，我看向了曲三平，“前輩，我說的可對？”

“你繼續說。”曲三平又把問題甩給了我

“行，那我就說。”稍稍整理思緒，我繼續說了下去，“前輩早就知道五通神的存在，后來又將我引了局中，偏偏自己一直置事外，這本不合常理。由此便能做出初步的推測，前輩當時是保持中立的。”

“說的再準確一些，是您擺下了棋盤，讓我跟五通神來對弈，最后勝出的一方，就會為前輩的選擇。”

“我為什麼要這樣做？”曲三平眼神有了些變化，“若是按你所說，我完全可以直接選擇五通神，然后將你斬殺于此。抑或是在你來定州城的第一時間，告知你五通神的底細，然后合力將他們圍殲，何至于舍簡求繁？”

“我說了，因為站隊。”

“你想多了，你也好，那五通神也罷，有什麼值得讓我做選擇的？”

“我們是不夠資格，可要是換我爺爺姬征天，還有在白龍鎮與爺爺相對峙的那位呢？就暫且稱之為邪龍吧，難道他們也不能讓前輩做出選擇嗎？前輩可又敢說，您一直保持中立，與他們沒有直接關系？”

“……”

我將上述的話說完，曲三平沉默了

而且這種沉默，是被揭開心事后的反應。

“前輩，事到如今，您還要繼續瞞嗎？”繼續追問。

“三點。”

終于，曲三平開口了。

“什麼三點？”方晨曦問。

我心知肚明，于是直面曲三平。

“前輩，出招吧，十三也正好借此機會向前輩展示一下，拋除爺爺的因素之外，有沒有讓您選擇我的資格。”

“第一，我問你答。”曲三平盯著我的眼睛說道，“你可知道我從哪兒來？”

“當然知道。”我笑著點頭，“不過我現在不會回答，因為答案就藏著您即將要出的第二招中。”

“這麼說，你猜到了我的第二招？”曲三平微微意外。

“我要是沒猜錯的話，前輩第二招是想探探我的底對吧？”

“既然你猜到了，那就來吧。”

話落，曲三平上突然發出一極度危險的氣息，雙手連連掐訣，就要祭出一式恐怖至極的殺招。

夜幕再起，皓月當空。

我知道這一擊有多強，更知道這一招的比拼有多關鍵，所以示意方晨曦護住龍子的剎那，也將最強的永夜真意施展了出來。

大幕遮空，銀輝灑地。

黑劍化作的一百零八塊碎片，如繁星般點綴在了夜幕當中，其中一片綻放的芒，其他的則都在蓄勢待發。

那滿月，也在急速的變紅。

“無名，祭劍！”

當滿月變得紅刺目時，我最強的殺招也準備完。

無名老道在小月宮中凝現本相，赤紅的雙目中也噴涌出了無上殺機。大風小說

這時的曲三平，也演化出了我既悉又陌生的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