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了？”

睜眼，我看到陸青禾正在見鬼似的向后退著，趕問了一句。

“我剛才，剛才看到，看到……”

陸青禾顯然是真的嚇到了，以至于說話都說不完整，不僅如此，還把手同時指向了我跟倒在地上的王長生。

這下，我明白了。

“青禾，剛才我的臉，是不是也呈現出過黑白兩？”

“……”

陸青禾沒有說話，哽咽著連連點頭。

“放心吧，我跟他不一樣。”

起，迎著陸青禾恐懼的目走到近前，我指了指自己的左手。

“你忘記那指骨了，當中不就有黑白兩嗎，我真的沒事。”

“那，那就好。”陸青禾長出口氣問我，“你一坐就是三個小時，現在覺怎麼樣，傷口還疼嗎？”

“不疼了。”說完，我看了看天，已經快亮了，“青禾，日出之前還得做件事，否則王長生就真的無可救藥了。”

“做什麼？”

“你去找王欣然，把我的銅錢劍拿來。切記，王家人一個都不準跟過來。”

“好。”

陸青禾去的快，回來的也快，從手中接過銅錢劍以后，我直接來到了王長生的跟前。m.166xs.cc

“十三，你，你不會真要對他下手吧？”陸青禾一驚。

“下手他還有可能活，放任不管才會真的歸西。”

話落，我將銅錢劍指向了王長生的額頭。

“臨死之前，你可還有話說？”

刷……

或許是到了我的殺意，王長生驀然睜開了眼睛，那張毫無的臉，也在瞬間變得漆黑。

就連聲音，也出了前所未見的猙獰。

“你敢殺我，他也別想活。”

“怎麼，威脅我？”

這黑法相本就是魃借用佛像藏匿的惡靈，如今已經徹底占據了王長生的，我決不能留著它。

換做之前，我不會使用銅錢劍，畢竟此劍當中蘊藏天機，能不能殺死惡靈不在我，而是在于天意。

可在續接指骨以后，我沒了這個顧慮，因為指骨中藏有的玄機是福禍，如今全在我的一念之間。

就如我此刻的覺，只要想殺，惡靈必有滅亡之禍，反之則會給它一場未知的福緣。

換言之，從此以后，這把劍真正屬于我了。

也是這時，我真正明白了牽馬人為什麼說指骨是造化骨，能夠定奪他人福禍，不是造化又是什麼？

當然，做這種事必須慎之又慎，福禍出自我手，將來就要背負因果，一不小心就可能招致無窮的后患。

想到這里，我又意識到了駭然的一點。

這指骨的含義，居然完全對應了我的道號。

司命！

這個道號，是爺爺送我的，其中深意滿滿。

無他，司命，神之名。

傳說中掌管人的生命之神，掌管著三界的命格。

當初我還問過爺爺，神名我能得住？

可他卻說：“哪位神，當初不是人？憑什麼他們用得，我們用不得？”

當時我只覺得爺爺霸氣絕倫，現在卻多了一層疑慮，他老人家是不是已經算到了一切？

不然怎麼及時指骨契合我的道號，難道真的只是巧合？

若不是，爺爺究竟為我布下了多大的局？

“臭道士，就知道你不敢。”就在這時，那黑法相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甚至懶得回答它，直接一劍刺了王長生的眉心。

伴隨著凄厲的慘，黑法相連句言都沒留下，直接煙消云散在了眼前。

噗……

王長生一口鮮噴出，那雙眼睛也恢復了些許神采。

“十三，青禾，我……”

話剛開口，王長生就痛苦的了起來，隨著嘎、嘎的聲音響起，他整個人都癱在了地上。

“十三，這是怎麼了？”

“骨折，全大范圍的骨折。”我隨口解釋道，“之前的事你都看到了，他的怎麼扛得住？”

“也對。”陸青禾點頭又問，“現在怎麼辦？”

“接骨。”話落，我蹲了下來，“王董，之前發生的事可以既往不咎。但從此刻起，你不能再說半句謊話。”

“十三，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王長生心虛的看著我。

“好吧，既然你不知道說什麼，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幫你接骨。”

說完，見他想要開口，我又補充了一句。

“還有，不要想著去醫院，以王董現在的狀態，怕是都扛不過一半的路途。”

“十三，救，救我……”王長生苦苦的哀求。

“答應便救，不答應便不救。”我不能再給他半點好臉。

“答應，我全都答應。”王長生紅了眼，“能不能這樣，你一邊幫我接骨，我一邊回答你的問話？”

“可以。”

點頭，我示意陸青禾去守門，眼下這個節骨眼，絕對不能讓王家人進來。

咔嚓……

我先接的是王長生手腕，惡靈附時還不明顯，此刻已經癱如泥，接完后我又打一道真氣鞏固。

饒是如此，王長生還得疼的呲牙咧：“十三，輕點，輕點……否則沒等接完，我這條命就代了。”

“就算是代了，也得先把話說清楚。”我停下作，開始問話，“先說那指骨的真實來歷，還有你王家三十年前做的孽。總而言之一句話，我接一骨，你回答一個問題，咱們公平易。”

“好，我說，我說……”

就這樣一問一答，我也清楚了這場禍事的來龍去脈。

指骨，確實是王長生的祖父從一位馱天龍手中所得。

因為王長生的祖父答應會好好幫他料理后事，對方便把指骨給了他，并代了此的吉兇之。

指骨的來頭，那位馱天龍也不知，當初占山為王修建山寨時，從一座破落的山神廟中所得。

值得一提的是，指骨并非撿拾所得，而是從山神像上掰下來的，并且只有這麼一孤零零的手指。

那位馱天龍落草為寇之前，曾是一名江湖士，懂得一些玄門數，察覺到不凡后，便將指骨用做了占卜。

不得不說，指骨玄妙無比，每次占卜都會應驗，那江湖士憑此也了十八寨公共尊的馱天龍。

原本他可以憑借指骨，繼續在十八寨中呼風喚雨，但正應了那句老話，人心不足蛇吞象，隨著聲名越來越大，野心也漸漸膨脹了起來。

一次占卜之后，那位馱天龍做了個瘋狂的決定。

長白山，找尋真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