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農村的習俗,誰家有個白事兒,鄉親們幫忙理之后,都會安排一頓答謝宴,一來是為了謝鄉親們,增加大家的友誼,二來也是為了沖喜。因為白事兒本就比較晦氣,別人幫了你的忙,上就會沾染晦氣,這頓答謝宴,就是要把上的晦氣沖掉。
為了這頓答謝宴,謝家專門請來一支鄉廚團隊,就在謝家院子里,一字兒排開十來張桌子,盛的菜肴流水般送到桌上,熱氣騰騰。天氣雖冷,但鄰里之間的溫卻是暖暖的。
周圍掛起了很多燈,燈泡亮起,驅走黑暗,把院子里照得如同白晝。
開席之前,謝強帶著我們,先去后院拜祭了一下謝老二。
昨晚埋尸的土坑上面,已經立起了一座嶄新的墓碑,應該是今天剛剛打造好的。
謝強說:“我想過了,遷墳什麼的就沒必要了,埋在自家后院也好的,我爹他一直都陪著我們,沒有離開!”
我們給謝老二一人上了一炷香,這才回到前院吃飯。
這麼多人聚在一起,就像過年一樣熱鬧。
人死不能復生,死者已逝,活著的人還是要好好活著。
酒過三巡,氣氛也變得歡快起來,大家相互猜拳喝酒,一直鬧到凌晨才相繼散去。
我也喝了好幾杯酒,大多都是謝強主來敬我的。
謝強已經十七八歲,早就學會了喝酒,而且酒量還不小,聽他自己吹牛皮,說他是他們學校里的第一酒神。
我還在讀小學,以前都沒怎麼沾過酒,幾杯酒下肚,明顯有些不勝酒力,腦子都開始暈乎乎起來,有種要飄的覺。
終于知道為什麼那麼多人喜歡喝酒了,當酒麻痹神經的時候,真的會讓人覺飄飄仙。
謝強到后來也喝醉了,拉著我的手一直兄弟兄弟的個不停。
我的心里高興的,一種自豪油然而生,因為這次的事,應該算是我一個人完的,我對自己的能力到很滿意,同時也對那本《三清書》更加癡迷。只要把《三清書》研究徹,假以時日,我也能為庫瘸子那樣的高人。
老爺子年紀大了,喝了幾杯白酒,早就提前回去休息了,
反正我家距離謝家也不遠,雖然夜路漆黑,但也沒什麼危險,我一個人打著酒嗝,慢慢往家里走去。
剛剛推開院門,一風撲面而來,我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上。
我的酒意立馬醒了一半,心中暗自嘀咕:“這風來的好生古怪!”
我打了個冷,覺冷的,于是攏了攏領。
這時候,柳青青的聲音突然在我的耳邊響起:“楊程,快回來!”
柳青青用的可能是“語傳音”之類的,空氣中并沒有柳青青的聲音,其他人也聽不見柳青青在說話,那聲音直接傳我的耳朵,只有我一個人能夠聽見。
我愣了一下,柳青青的聲音再次響起:“別傻站在門口,危險,快進屋!”
柳青青的口吻帶著一焦急,明顯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雖然我不知道有什麼危險,但我相信柳青青,所以我立馬拔跑進院子。
剛剛跑進院子,我就覺得不太對勁,一種冷冷的覺如影隨形,讓我非常不舒服。
這種覺怎麼說呢?
就像……就像有很多雙眼睛在黑暗中窺視著我,讓我如芒在背。
我心中生寒,快步跑進臥室。
家里人都已經睡了,很安靜,黑咕隆咚的。
我跑進臥室,正準備開燈,一只冰涼纖細的玉手抓住我的手腕,柳青青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別開燈!”
黑暗中,我約約能夠看見柳青青的影,還能聞到上的芬芳。
可能是酒刺激了我的雄荷爾蒙,我突然有點沖,猛地將柳青青擁懷里:‘發生什麼事了?”
“看看外面你就知道了!”
柳青青拉著我的手,來到窗臺邊上。
窗戶閉著,柳青青也不開窗,只是掀起窗簾的一角,讓我睜大眼睛往院子里看。
這一看,我頓時頭皮發麻,連最后的一點酒意也全部驚醒了。
只見院子的墻頭上,出現了很多雙眼睛,泛著幽綠的。
一雙,兩雙,三雙……
麻麻,數都數不清,墻頭上面全是幽綠的眼睛。
怪不得剛才跑進院子的時候,我有種被人窺視的覺,原來真的有這麼多雙眼睛在暗中打量我。
那些眼睛狹長幽邃,出的眼神極其冷。
即使隔著閉的窗戶,我也能到那些眼神里的殺氣,讓我的心底嗖嗖冒著冷氣。
直覺告訴我,那些鬼火一樣的眼睛,絕對是沖著我來的。
我一臉訝然,這些……到底是什麼東西?
天上的烏云飄散開去,出一彎皎潔的銀鉤。
月照在院子里,慘白慘白的,那些眼睛后面,相繼出一張張茸茸的臉。
我深吸一口氣,忍不住口驚呼:“黃皮子?!”
天吶!
我家院子的墻頭上,起碼蹲著上百只黃皮子,你擁我,仿佛要把圍墻垮。
我還從來沒有一次見過這麼多的黃皮子,心里一陣陣的發。
魂不散的黃皮子,這是要來向我報仇嗎?
我的酒意徹底醒了,渾冷汗直冒,這幅場景,說不害怕肯定是假話。
我之前能夠重創黃三爺,那也是運氣,畢竟當時主要是依仗著三昧真火符的威力。
現在連保命符都沒有,我怎麼跟這些黃皮子抗衡?
柳青青察覺到我的張,輕輕握住我的手,安我說:“不用怕,這些黃皮子不敢進來!”
我有些奇怪,墻頭上的黃皮子為什麼不敢進來?
四面八方突然傳來沙沙聲,那聲音剛開始還很輕微,很快便清晰耳,而且非常集,像是有什麼東西正源源不斷的爬進我家院子。
我趴在窗戶上,臉頰著玻璃窗,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借著月,我驚訝的看見,院子的地面上竟然爬滿上百條花花綠綠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