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太蹊蹺了!
棺材埋在地下,而且埋在謝家后院里,不可能有人挖出過棺材,但是棺材里的尸卻不見了!
我覺脊背一陣陣發冷,這事兒好像沒有這麼簡單!
謝老二的老婆又開始撕心裂肺的哭喊起來,抱著那口空棺材,哭得死去活來。
人群異常安靜,只有謝老二他老婆的哭聲在黑夜里回。
謝老二的兒子名謝強,突然沖到我面前,推了我一把:“小子,聽說這都是你出的餿主意?”
餿主意?!
難道是我錯了嗎?
不可能呀,我明明是按照《三清書》里的容照做的,怎麼可能出現問題?
兩種可能,《三清書》是假的,里面的容都是騙人的,但這種可能明顯不立,庫瘸子沒道理送我一本假書。
那就只有第二種可能,在這七天時間里面,有人做了手腳!
可是,這里是謝家自己的后院,除了他們自己人,外人也不可能進來,更不可能在謝家后院里做手腳,所以這個可能也不立。
莫非是謝強自己做的?
也不可能呀,誰會把自己老爹的尸從棺材里挖出來?
我使勁抓了抓頭發,不對勁,肯定哪里出了問題,正常來說,事不應該是這樣發展的。
謝強還想對我手,余村長趕過來,擋在他面前,喝斥道:“強子,退回去,事的來龍去脈都沒有弄清楚!”
謝強抿了抿,指著我惡狠狠的說:“小兔崽子,你最好把我爸的尸找回來,否則……你就不要在紅旗村混了!”
謝強當時大概十七八歲的樣子,在縣城里念職高,聽說經常在學校里面打架斗毆,是學校里有名的“大哥”,所以他年紀不大,說話投足之間卻充滿“社會大哥”的氣息,但是在村長這些德高重的老輩子面前,他也不敢太過造次。
余村長走過來,臉也很沉郁:“楊程,這是怎麼回事?謝老二的尸呢?”
我著腦袋,急得都快哭出來了,我說:“村長,我也不知道啊,這事兒……這事兒太蹊蹺了……”
余村長嘆了口氣,拍著我的肩膀說:“你記著,現在全村人都知道你是庫大仙的徒弟,你可千萬不能把這件事搞砸了。現在謝老二的尸都不見了,我知道這和你沒有關系,但是你覺得其他人會這樣認為嗎?”
說到這里,余村長頓了一下,出兩手指:“兩天!楊程,我給你兩天時間,你務必要找到謝老二的尸,否則我怎麼跟大家伙代?”
我點點頭,知道余村長這是在給我臺階下,說穿了,就是幫我解圍。
村民們漸漸散去,那口空棺孤零零的丟棄在地上。
我幾乎逃也似的回到自己家里,心難以言說,就像了塊大石頭在口上,不過氣來。
我用杯子直接倒了三大杯涼白開,一口氣連喝三杯,這才讓自己冷靜下來。
老媽從我手里奪過杯子,對我一陣訓斥:“你前幾天不是才鬧肚子疼嗎?大冬天的喝涼水,肚子不疼才怪咧!”
我很委屈,一直悶著不說話,回到臥室,反鎖上房門,我終于忍不住,撲倒在床上放聲大哭。
對于一個十三歲的孩子來說,哪里承得住來自四面八方的謾罵和質疑。
雖然今天還沒有人當場罵我,但那一雙雙質疑的眼神,卻讓我十分難過,我知道,所有人都在懷疑我。
因為“倒尸”的建議是我提出來的,現在謝老二的尸不翼而飛,自然而然會懷疑到我的頭上。
說實話,現在我后悔的,很想扇自己一子。
我也是多,認為自己看了下《三清書》,就覺得自己長本事了,非要多多舌,指指點點。這下好了,好心辦了壞事,明明是好心幫人,現在卻沒有人會謝我。
一雙的手輕輕拍打著我的后背,我不用回頭也知道,是柳青青在安我。
柳青青說:“你是男子漢,什麼坎過不去,哭是懦弱的表現!別哭啊,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也許我能幫你!”
我抬起頭,著紅腫的眼睛,把今晚的事跟柳青青講了一遍。
柳青青默默聽完,不由自主的皺起柳眉:“尸不翼而飛?尸裝在棺材里,棺材又埋在地下,尸怎麼會不見了?”
我哭喪著臉說:“在場上百人都看見了,那口棺材確確實實是一口空棺,謝老二的尸不知去向!現在村長給我兩天時間,讓我把謝老二的尸找回來,我……我上哪里去找謝老二的尸?”
柳青青在房間里走來走去,沉片刻道:“你先別急,為妻幫你想想辦法,我相信找回謝老二的尸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柳青青揚了揚下:“走啊,還愣著做什麼?”
我傻傻地問:“去哪里?”
柳青青說:“去找尸啊!”
冬天的夜晚很冷,農村里黑燈瞎火的,一片死寂。
柳青青竟然帶著我來到謝家院子外面,謝家院子里也是黑咕隆咚的,偶爾傳來謝老二他老婆的哭聲,在這深夜里聽上去,真是令人骨悚然。
我很奇怪,不明白柳青青把我帶到謝家院子外面做什麼。
柳青青說:“我找人問問,看看是誰把謝老二的尸弄走了,一個死人,不可能無緣無故跑掉的,肯定是有人做了手腳!”
只見柳青青把小手指放進里,輕輕咬破手指,出一顆珠子,滴落在地上。
我不解的看著柳青青,想問在做什麼,柳青青說:“噓,不要說話,看著就好!”
不一會兒,腳下的地面突然冒起一個小土包,土包慢慢移著,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從土包里面鉆出來。
我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個土包,土包突然破了,嚇得我后退一步。
只見一個溜溜的腦袋從土包里冒出來,接著,一個頂著禿頭,穿著灰長褂,長的就像“老夫子”一樣的小老頭,從地下蹦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