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王警來說,回到本時空之後這兩個月的日子,過得有點太折騰了。
基本就沒啥舒心的。
那誰誰誰,是你說的,重生之後會很爽,是吧?
你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別的不說,不知爲什麼,喬克庸這事並沒有因爲王爲的停職反省而告一段落,反而開始持續發酵,在社會上傳得沸沸揚揚。
有關單曉天不是兇手,喬維翰纔是真兇的傳聞,也甚囂塵上,原本已經沉寂下去的“三二九殺人案”再次爲邊城市民茶餘飯後的主題談資。
而且這個傳言竟然逐漸有歪樓的趨勢,在老百姓裡變了攻擊辦案人員無能,刑訊供,製造冤假錯案,似乎已經認定喬維翰是真兇,單曉天一定是冤枉的。
王爲自己都不止一次聽到了這個歪樓的版本,毫無疑問,這裡面有別有用心的人在推波助瀾。
這個樓歪得越厲害,攻擊專案組的人越多,邊城市公安系統就會變得越被,而他這個始作俑者,就越會爲千夫所指,市局分局派出所每個領導,都對他恨得咬牙切此。
你小子不冒出來胡說八道,哪會有這些事發生?
你讓我們難,我就讓你更難!
不收拾得你爹爹媽媽都不認識你,我們就不配做你的領導!
如果說這些還都不放在王二哥眼裡的話,省城打來的電話,就不能不引起王二哥的重視了。
電話是王珺打過來的,讓他立即去雲都一趟,老爺子想見他。
賣糕的!
王爲知道事大條了。
前世今生加起來,老爺子這還是頭一回主邀請他。通常什麼時候去見老爺子,決定權在他們這些後輩手裡,老爺子傲氣得,就算心裡特別想念兒孫們,裡也絕不會說出來。
他和王誠兩父子的這種傲氣,都很難爲人理解。
不過,既然王珺親自打了這個電話,雲都是肯定要去跑一趟的了。
王爲索擺了回闊氣,直接找米蘭借車。
要是坐長途汽車去的話,加上市通時間,實在太耽擱了,一大早,也不知道吃晚飯之前能不能趕到南湖一號大院。
實話說,回到本時空,最讓王爲到不方便的就是通。
他堂堂警察,上下班居然騎著破單車,這猶罷了,出任務的時候,也是騎單車,所裡車輛極其有限,好在還有個張方和那臺幸福牌托。
王爲不是貪圖,從健康角度來說,騎單車絕對比開車要健康得多。
關鍵是效率太低。
坐長途班車往返省城,這種懷舊的事,幹過一兩回就夠了,多來幾回,絕對是找罪。
所以找米蘭借車,就了理所當然的事。
愣是將白大隊義正詞嚴的警告當了耳邊風。
王爲不是不尊重“老大”,他是覺得老大太多慮了。他王爲是什麼人?這麼點定力都沒有?明知道米蘭是唐威的老婆,還敢有非分之想?
太小看他王二哥的道德水準了!
但事實上,在面臨男之事的時候,所謂道德水準是最特麼不靠譜的。
王二哥現在這麼牛哄哄的,無非是到的還不夠,真到了那種關口,說什麼都不頂用。
是真男人,就不能在這種事上吹牛。
要命的是,白的閨也沒有將這個警告放在心上。
米蘭雖然拒絕將車借給王爲,卻提出了另外一個建議,和他一起去省城!
“又去談項目啊?”
王爲沒心沒肺地問。
“不是,去討債!”
王爲這才發現,平日裡喜歡穿黑或者紫裝的米蘭,這回是一幹練的運服,飄飄長髮也在腦後盤起來,用皮筋紮在一起,顯得十分的利落。
“你一個人去討債?”
王爲有點犯愣怔。
在王爲看來,討債這種事,本就不應該是老闆娘的工作,唐氏集團公司那麼多牛高馬大,強壯的男員工,幹嘛使的?
傳聞之中,唐威可不是循規蹈矩的生意人,和各種勢力都有著千萬縷的聯繫。
就這樣的牛人,居然也有人敢欠他的錢。
不過話又說回來,凡事都會有例外,這不連唐威的老婆都有人敢接近!
只是,老闆娘親自出馬討債,怎麼著也得有兩個膀闊腰圓的跟班吧?
不然,萬一打起來怎麼辦?
王爲可不相信米蘭是道黑帶高手!
“這不有你嗎?”
米蘭也很奇怪地反問道。
合著我跟你這朋友是說著好玩的?
帶個警察去討債不比帶社會上混混好使?
“說得是!”
王爲無話可說,出手去。
尼桑車的鑰匙就到了他手裡。
他們連夜走的,九六年的國道線跑兩百多公里夜路,絕對是個苦差事。米蘭很,沒有讓王爲全程駕駛,中間給他替了一把手,開了差不多百把公里。
倒不是米蘭信不過王爲的力,關鍵米蘭擔心這段時間王爲肯定沒睡好。
任誰攤上這樣的事,都會有些失眠的。
王爲果然就在車上瞇了一會。
這兩天,他一直和張方著跟蹤喬維翰和廖雲朵,確實沒怎麼休息好。跟蹤這種專業技比較強的活計,多數時候還得王爲親自出馬比較靠譜。當然,順帶把一些經驗技巧傳授給張方,也在張方面前鞏固一下自己“老大”的位置。
回來兩個月,攏共就收了這麼一個“小弟”,再不珍惜,這唯一的一個小弟可能都要靠不住了。
車氣氛比較沉悶,王爲也沒了心思講笑話。
再說,在另一個時空,王爲也並不是笑話大王,記得的未來笑話很有限。一些明顯和未來網絡科技相關的笑話又是不能講的,講了米蘭也不明白。
好在一路順利,晚上十一點多,尼桑車安全抵達雲都南湖大酒店。
這是雲都第一家按照五星級標準改造的酒店,前是天南省委招待所。現在面向社會營業,了雲都首家五星級大酒店。
米蘭給王爲在南湖大酒店開了個單間。
王爲也沒拒絕。
既然是朋友,這種事是不必客氣的。
兩人的單間挨在一起。
進屋之後就洗澡,洗完澡睡覺,一夜無話。
次日一早,兩人在酒店餐廳用完早餐,王爲直接從酒店側門出去,步行前往南湖一號大院。
南湖大酒店和南湖一號大院,相隔只有幾百米。
唯一讓王爲擔心的是,這個時間段,不知老爺子起牀了沒有。
說起來慚愧,這麼多年,王爲對自己的親爺爺瞭解得還真不多。怪也怪他一直都在邊城工作,很有時間來省城。就算來一趟,也是給老爺子請個安,吃個飯,陪兩個小時就走。
老爺子日常生活習慣什麼的,他基本是一無所知。
不過按照常理推論,老年人睡得,眼下已經八點,應該起牀了。
事實證明,王爲的推斷很正確。
他直接在七號別墅見到了正在打太極晨練的老爺子。
老爺子一白府綢唐裝,白球鞋,慢悠悠地打著太極,看上去倒是仙風道骨。不過在王爲眼裡,老爺子這太極打得太不正規,就是民間野路子的水平。
說到功夫,王爲確實有點的。
沒一點傳統武基礎,憑著警校三年訓練,就想在全校擒拿格鬥大賽中得冠軍,簡直就是開玩笑。王爲小時候就開始練功,正兒八經拜過師練過武,十多年一直不曾落下。
這世界上,就沒什麼功是僥倖的。
這當兒,王爲自然不會拽到去糾正老爺子的太極,笑瞇瞇的了聲“爺爺”,推開虛掩的大鐵門,走進了別墅。
看到孫子驟然出現,老爺子並沒有停止作,依舊在慢悠悠地做著作,甚至臉上神都沒有什麼變化,只微微點了點頭,算是迴應。
王爲暗暗頷首。
這就是上位者氣度。
那麼長時間的天南政法一哥,老爺子不是白做的。
這樣的大人,做什麼都有自己的一定之規,輕易不會改變。
“爺爺,我陪你練啊!”
爲了避免尷尬,王爲立即找到了切點。
當孫子的,就這麼直在旁邊杵著,監督似的看著爺爺練拳,味道怎麼都不對。
老爺子打的陳式太極老架一路拳。
陳氏太極一路拳練氣,二路拳炮捶,主要是練勁,太過剛猛,不適合老年人練習。王爲對太極拳理比較瞭解,陳氏太極老架一路拳也會的,打起來像模像樣,比老爺子玩的正規多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王爲這一練,老爺子馬上就看出來,和他那個“師父”的水準不一樣,那氣神,才太極拳。
老爺子自己練太極沒多久,卻不妨礙他有個好眼。
幾十年高經歷,別的不說,這眼睛老毒了!
不知不覺間,老爺子就跟著孫子的作在調整自己的作了。
“爸,吃早餐了……”
這邊爺孫倆正練著,別墅正門被推開,穿著紅睡的王珺出現在門口。
“二子?”
“你什麼時候來的?”
王珺隨即瞪大了眼睛,著王爲。
“小姑。”
“這不昨天下午您這一打電話我就上路了嗎?”
“晚上有長途班車?”
“沒,搭米蘭的順風車來的,剛好要到省城來辦事。昨晚上十一點多到的。”
“哦……”
王珺瞥他一眼,眼神有點意味深長。
這傢伙,怎麼就和米蘭混得那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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