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下旬, 各大高校相繼開學。
葉們學校的報道時間比江堯他們早了五天。
江堯提前去了沒宿舍住,兩人說好分開去北京。
出發去北京這天,葉朗要安排司機送葉去車站, 被拒絕了:“門口有公車, 爸爸。”
葉朗板著個臉冷哼:“要獨立就好好獨立,不好的一套不要學,家里只會給你出學費和生活費。”
葉點頭:“我知道了,爸爸。”
葉朗朝擺擺手:“快走。”
賀明舒舍不得, 一直把葉送到了門口,再要往前走, 被葉朗了回去:“別送了, 讓自己去。”
后的大門一閉, 葉長長地呼進一口氣。得到了難能可貴的自由,卻又不得不獨自背井離鄉,到底有些惶恐。
賀明舒怕葉在北京不習慣,給裝了滿滿兩大箱行李,吃的、用的滿滿當當, 東西多也重。
南城的夏天還沒過去,氣溫還保持著三伏天時的38度。
葉推著那兩個大箱子, 才走了一小段路就冒了一汗。
一道含笑的聲音忽然從不遠傳來——
“乖寶寶,帶這麼多東西去學校啊?”
葉抬頭, 對上一雙漆黑、狹長的眼睛。
年閑閑地倚在一株香樟樹下,單手兜, 里咬著冰, 白t黑的打扮, 在外面的小結實有力, 線條清晰銳利。
斑駁的落在他的臉頰上, 將他上的那抹玩世不恭襯托到了極致。
葉有些驚訝:“你怎麼來了?”
“想來就來咯。”他幾口咬碎了手里的冰,一個拋線將那木制的子丟進馬路對面的垃圾桶,抬走了過來。
手里的行李箱被他接了過去,葉跟上他的步子,有些好奇:“你怎麼知道我幾點走啊?”
江堯神依舊懶懶的:“不知道啊,所以早上就在這里等著了,”手抄進口袋,“咣咣當當”出一堆零錢放到頭頂,撇道:“真熱,再去買幾支雪糕。”
葉把頭頂的錢拿下來:“你喜歡吃什麼口味的。”
江堯:“都行。”
葉買了冰回來,發現路邊停了輛車,后備箱開著,江堯正在往里面放行李箱。
上了車才發現車里還有別人,是上次一起吃飯的朋友,王遠還有杜臨。
葉發現雪糕買了一支,正要回頭再去買,被江堯住了指尖,笑:“不用,我跟你吃一就行。”
王遠嗷嗷:“堯堯,老子怎麼聞到一的酸臭味?”
江堯往前面踢了一腳,“建議你去省人民醫院看看耳鼻科。”
副駕駛里的杜臨狂笑:“堯堯,罵人不帶臟字,牛。”
葉撕開袋子,把雪糕遞到了江堯邊,示意他咬第一口。
他咬完,葉轉到另一側咬了一口。
江堯挑挑眉,把里的雪糕從左邊腮幫移到右邊腮幫,“咔嚓”幾下嚼碎了。
嘖,還嫌棄上他了。
下秒,他低頭靠了過來,葉立刻把雪糕轉了轉,把另一側移給他,他偏不,低頭咬了吃過的那一邊,末了,還不忘在手背上啄了一口。
他的瓣冰涼,潤,……
葉的臉頰騰地一下紅了。
始作俑者,大刺刺地往后靠了靠,長抬起一條,挑眉看:“怎麼不吃了?”
葉低頭咬了口雪糕,腦子里忽然冒出個奇怪的想法來——
那雪糕上的溫度,和江堯上的竟然一模一樣,仿佛吃的不是雪糕,而是別的東西……
“……”好恥!!!!
到了高鐵站,葉才發現江堯也帶了行李:“你也現在去學校?”
江堯神無比自然:“嗯,提前過去玩兩天。”
杜臨在那里吐槽:“來,你明明是不放心要提早走,北京你都去過多回了,還有什麼地方可玩的。”
江堯飛過去一腳,長手勾過三個行李箱,猛地一拽,往前,酷酷地走了。
葉跟上去,笑得眉眼彎彎:“是他說的那樣嗎?”
江堯語氣拽拽的:“不是。”
葉彎著笑:“哦。”
江堯定了步子:“你哦什麼?”
葉彎著:“沒什麼,我開心。”
江堯上車找人調了座位,和并排坐著。
車子由南到北,走了好幾個小時,路過許多個陌生的城市,前路漫漫,但又并不是那麼難熬。
葉側眉看了眼江堯,他正合著眼睛睡覺,年的睡,英俊而沉靜,睫長而卷,呼吸均勻,和他平時那張牙舞爪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葉想到了那冰冰涼涼的,不住一點點靠近……
立即將到他的時,江堯忽然手在腦袋上了一瞬,漆黑的眼睛凝住:“搞襲?”
他剛睡醒,聲音有些低低的喑啞,格外蠱人心。
“……”葉想逃,卻被他按住了后腦勺,滾燙的手順著的脖頸輕下來,指尖帶電,整個背麻掉了,眼前的線一暗,年的眼睫落到了很近的地方,接著落下來的還有。
的、的、帶著薄荷的味道,淺嘗輒止,即離……
葉一把推開了他,整張臉紅了柿子。
江堯手一把將撈進懷里固定住:“,親完了,我現在是你的人了,你別想耍賴了。”
葉:“我沒……”
江堯將的腦袋掰過來,吻住了的眼睛。
灑落在波粼粼的海面,疾風拂過,浪花翻涌滾,無法平息……
那是,葉的心。
*
轉了幾趟車,千辛萬苦趕到了y大。
已經快到六點了,北京的天還亮著。
這會兒正好是吃晚飯的點,新生報到,人已經散得差不多了。
有人遞過來一張紙,葉彎著腰在那長桌上填信息。
等把填好的紙進去,那人忽然笑了一瞬:“葉?真的是你。”
葉有些疑地看著他。
那人朝比了個兔耳朵:“秦溫,還記得不?”
葉想起來了,小時候家隔壁的一個哥哥,后來搬去了北京。
秦溫格外激:“我媽說你考來了y大,我剛看到迎新名字上有你,還以為是巧合,就想等等看,沒想到還真的是你。”
葉笑:“是巧的,你也在音樂學院。”
秦溫:“走,我幫你把東西送到宿舍去。”
江堯本來在底下的幾級臺階上等葉,見狀忽然走上來,握住了的手心,俊眉挑了一瞬,問:“認識的?”
葉:“嗯,小時候的鄰居。”
秦溫看了眼江堯,又看了眼葉,大致猜到了兩人的關系。
秦溫朝他了手過來。
江堯看了一眼沒握,語氣非常冷淡:“學長告訴一下宿舍號就行,我送葉進去。”
“那我跟你們一起去吧,生宿舍得有志愿者工作證才能進。”
秦溫把東西收了收,轉把資料遞給里面的同學,提著車鑰匙出來:“走吧,有點遠,我開車送你們。”
保時捷卡宴,京字開頭的車牌,后面跟著一長串8。
秦溫已經幫著把東西搬上了車。
江堯不爽,非常不爽,但是也不好發。
車子到了宿舍樓門口,秦溫提著東西要往里面進。
江堯了后槽牙,問:“除了志愿者,旁人不能進?”
秦溫想了想說:“家里人也可以。”
江堯冷冷地應了個“哦”,然后從他手里接過了行李箱,快步往那樓道里走。
葉跟進去,聽到某人臉不紅心不跳地和那舍管員扯謊:“葉堯,嗯,葉的親哥。”
開學第一天,舍管員也沒那麼嚴格,沒查證件,江堯問過了宿舍號,走了進去,葉趕跟上。
葉的宿舍在五樓,江堯提著兩個箱子上去,一口氣都不,反而是跟在后面的葉氣吁吁。
江堯略放慢了步子,扭頭問:“青梅竹馬?”
“嗯?”葉有點沒明白他的意思。
江堯:“剛剛那個秦溫,和你是青梅竹馬嗎?”
葉回味過來了,連忙解釋:“我上小學二年級,他們家就搬走了,只是小時候認識。”
江堯撇:“你還和他有暗號。”
葉:“哪有什麼暗號?”
江堯把手里的東西放下來,朝比個兔耳朵。
葉噗嗤一聲笑了:“他家養過兔子,我爸不在家的時候我就會溜去玩兔子。”
江堯著眼皮,有點不高興,表拽拽的:“你跟我都沒有暗號。”
葉:“那你現在想一個?”
江堯點了點自己的。
葉愣了一瞬。
江堯語氣的,故意拖著音:“喊~你~親我~”
葉往上走過幾步,飛快地在他上啄了一口。
剛剛那個管理員正好上來有事,還沒看到他們,葉心虛慌張,連忙往樓上沖。
江堯笑到肩膀發抖,追上去,又賤又壞地喊:“,跑慢點,等等哥哥呀。”
葉:“……”
*
葉們開學早,軍訓開始早,結束得也早。
等葉們開始愉快的大學生活時,江堯他們學校的軍訓才進行了一半。
c大和別的學校還有點不一樣的,全封閉式的軍訓,大一新生晚上也不能離開學校。
葉放學和舍友試了幾條子,有點選擇恐懼,給江堯發了照片,詢問意見。
幾分鐘后,江堯直接給打了視頻電話。
“在哪兒?”江堯問。
葉把鏡頭轉過去照了一圈:“外面。”
葉逛的那條街就挨著他們學校西門。
傍晚時分,街上盡是溫的,葉轉了一圈后又把攝像頭調轉過來,的臉就暈在了和的里。
臉蛋紅撲撲的,脖頸修長纖細,很紅,眼睛里映著閃爍的星星。
“晚飯吃沒?”江堯問。
葉:“剛和我舍友一起吃過。”
江堯:“們人呢?沒和你一起?”
葉:“有兩個沒吃飽,又去找吃的了。”
江堯笑:“子買了嗎?”
葉:“還沒,選不出來。”
江堯穿著迷彩服在路上走,俊臉上盡是汗水:“等我一會兒,我陪你出來選。”
葉:“你們軍訓結束了?”
江堯:“沒結束,但是想你了。”
他說話的聲音不大,表認真,聽上去格外深。
葉沒等多久江堯就出來的,他洗過澡,換掉了那迷彩服,因為暴曬暗了一些,不黑,但是將他的廓修飾得更加銳利。
夕西下,他牽著走了一條街。
然后,他們把那幾條選擇困難的子全部買了回去。
江堯也選擇困難,因為葉穿哪件都好看。
*
等再回到學校,江堯直接被教拎了出去:“干嘛去了?”
江堯聲音很大,毫無恥心:“報告教,見朋友去了。”
眾人皆笑。
那教表嚴肅:“100個俯臥撐,做完回去,做不完滾。”
江堯挑著眉,語氣狂得不行:“教,我能不能申請再加100個俯臥撐,給我朋友錄個視頻?”
教睨了他一眼:“行,只要你做完沒廢,老子就給你錄。”
十幾分鐘后,葉收到了江堯發來的一條視頻——
“225 226227 228……”視頻背景音很嘈雜,是各種數數的聲音,線有些暗,是在天的場上。
江堯赤.著上趴在地上做俯臥撐,背部結實致,線條堅,汗水浸過的皮,被路燈照著,反出薄薄的亮,腹排列整齊,在他起伏的作里若若現。
修剪利落的短發上,是盡是水,汗粒一點點的從他的眉骨上落下來,脖子里也都是汗,結在他上下起伏的作里時而出現,時而沒……
他著氣,著眼皮朝著鏡頭,低低地笑著:“乖寶寶,給你的做夢素材。”
作者有話說:
江堯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江堯對的是那種很珍視又有些自卑的喜歡,他的驕傲你們應該也能到,雖然他明暗,但是在自己有所就之前沒有實質地過,連舌吻都沒有,他之前不愿意接表白就是因為這個,這也是我的點,為什麼后來送車后接,因為喜歡,舍不得,心疼,其實我寫那幾章有哭。
除了領證時的驚鴻一瞥,四年來,喬芷沒有見過她名正言順的丈夫一面,而那一瞥,她甚至根本就沒有記住他的樣子。 她嫁他是無可奈何,他娶她也是權宜之計,不見,倒是也樂的自在。 四年后,他走出軍營,回歸家庭,喬芷的婚后生活正式開始了。 從陌生到熟悉 從不愛到深愛 婚久終成寵 某一天的傍晚,夕陽西下,喬芷打開門,門外站著一個身材頎長的男人,他說,“你是喬芷吧,我是你的丈夫,顧葉宸。” 喬芷微微愣神,恍然間有點印象,這好像真的是自己四年前只見過一面的丈夫。
她以為,像陸之戰這樣的男人,不過是一時興起玩玩罷了。那天燈光昏暗,薑可畫低眉順眼地坐在他身邊,甘心成為他的玩物。為了知曉父親入獄的真相,她和陸之戰做了一場曖昧交易。銀貨兩訖的事情,最忌諱玩家動心。所以她不停的告誡自己,收起那不該有的心思。直到這天晚上,情到深處,男人附身貼近她的耳邊,“薑可畫,聽說你愛上了我,那就讓我們一起墮入深淵吧。”她這時才知道,原來犯了忌的人,不隻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