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燁……都長這麼大了。”人不可置信看著程燁。
程燁微微皺眉,這才注意到人旁的傭人抱著個孩子。
周耀華子古怪,聽人了程燁的名字只是冷哼一聲并不打算多加介紹。
老太太出面解釋道:“阿燁,這是你小姨。”
程燁當即愣在原地,對于他的小姨,他只聽過有這人的存在卻從未見過,或者說在他記事以來這位小姨就從沒出現過,而今天,在此時,破天荒的出現了。
老太太看著外孫臉上詫異的神,微微嘆氣:“這話說來話長,不過以后有的是時間說,你難得回來,我讓廚房做些你吃的,小婧你也來。”
周婧正準備應下,周耀華手里的拐杖又敲了一下:“吃什麼吃!”
周婧剛揚起笑意的角瞬間凝固,知道父親當初不同意和振華在一起,時過境遷,這麼多年了竟還是如此厭惡他。
“媽,我正好有點事,改天再來。”
老太太多年未見兒,心里自然是舍不得,礙于老頭子格倔,加之今天剛回來,實在不是可以放下心防坐下來好好說話的好時機,只得作罷。
“也好,下次回來正好小住幾天。”
周婧微笑應下,臨走前看了周耀華一眼,見父親冷著臉看都沒看,神僵和傭人抱著孩子離開。
老太太心疼兒,不滿的瞪了老頭子一眼:“一個人在外吃了許多苦,好不容易回來了,你就算還生氣,也得讓吃了飯再走,不管怎麼說都是我上掉下來的一塊,你能做到狠心我不行!”
周耀華深深看了一眼:“都杵在這里做什麼!”
留在客廳的傭人們紛紛低頭離開。
老太太知道他這是給自己擺臉,也來了脾氣,對一旁的程燁說:“阿燁,跟我上樓去,讓他一個人去吃。”
程燁只得扶著先上樓。
臥室里,天漸漸暗了下來,程燁隨手把窗簾關上,順便開了燈。
老太太心俱疲,輕輕拍拍旁的沙發:“阿燁,坐下陪我說說話。”
程燁聽話坐在旁:“你不好,一會兒我讓廚房把吃的送上來。”
老太太輕嘆一聲,壑縱橫的手覆在程燁手背上:“今天見到你小姨,還有印象嗎?”
程燁沒作聲。
老太太忽而記起當年周婧離開的時候程燁還未記事,哪里有印象,真是氣糊涂了。
“阿燁,其實這些年,我們都瞞了你一件事,如今你大了,這件事也該告訴你了。”
老太太眼底掠過淡淡的悲傷,追憶起往事:“你母親的死并非是因為你父親。”
程燁傾聽的神瞬間愣住,當年母親的離開對他造的傷害何其深重,如今告訴他這事還有另一層?
“你母親當時的確是收到了一條短信,也的確是你父親邊的人發來的,本來你母親是要去捉-,但在路上接到了你小姨的電話,你母親因為著急臨時變道才出了車禍……”
程燁將自己的手回,低沉的聲音抖:“因為小姨……”
老太太愧疚難當:“孩子,你聽我說,當時公司出了問題,如果沒有資金投我們周氏早就沒了,那個時候你母親和你父親關系日漸惡化,他并不打算出手幫忙,你外公為了保住周氏,在接到你母親出事的電話后,用了關系將你母親最后接到的那通電話抹去,將所有的事怪在程家,程老爺子心中愧疚,于是同意為周氏注資這才保住了公司。”
程燁難以置信聽到的事實,所以他恨了父親這麼久,責任人反倒了被害人?
“阿燁,你小姨當初被人威脅,甚至砸了店,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才給你母親打電話,比誰都不想發生這樣的事,你別怪,好嗎?”
程燁抬起手避開過來想要安的舉,坐到了對面:“呵!我現在倒不知道該怪誰了。”
老太太急起:“阿燁,你父親和那個找你小姨麻煩的人他們都是罪魁禍首,但事已經過去多年,你別再耿耿于懷,放下吧。”
程燁霍然起,雙眸森冷:“放下?您一句輕飄飄的放下,就能抹去我母親的死嗎?”
他現在沒辦法面對眼前的人,一直以來他都認為外公外婆待他才是最好的,原來是心存愧疚,才會對他如此好。
當年給他母親發信息的人該死,找小姨麻煩的人更該死,如果不是那個人,他的母親不會臨時變道,更不會慘死。
“告訴我,那個人是誰?”
“你外公曾去調查過,姓白,和你小姨曾是朋友。”老太太指了指柜門,“我記得當初還來過家里為你小姨慶生,好像有的照片。”
程燁闊步走向柜門前,找到一個木質盒子,里面放的是一本相冊集。
慶生……
他仔細翻找,直到小姨站在蛋糕前吹蠟燭的照片吸引了他的注意,從相冊里面出那張集合照回到外婆旁遞給看:“是這張嗎?”
老太太戴上老花鏡在照片里仔細看了看,指尖最后停留在周婧后的人上:“是。”
程燁拿過去盯著看,越看越覺得這人異常悉:“什麼名字?”
因為記憶久遠,老太太想了許久把照片翻過來,上面是曾寫下的名字。
程燁順著所指看向背面的名字:“白薇……白薇!”
手里的照片瞬間從指尖飄落在地板上。
難怪他覺得悉。
白薇……
江晚的母親……
直接間接殺害他母親的……罪魁禍首。
他還是不愿相信,他見過白薇,那個人溫聲細語并不像會迫他小姨的人。
程燁把掉在地板上的照片重新撿起:“外婆,你確定是這個人嗎?”
老太太輕輕點頭:“當年的事,對我而言印象太過深刻,我不會記錯名字,我在照片背后寫下這人的名字也是怕我以后會忘記。”
程燁拿著照片的手無力垂下:“和我小姨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當年你小姨和曾是一對要好的朋友,只不過兩人卻同時喜歡上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據你外公派人調查,發現他同時和你小姨還有這個人往,后來得知你小姨份后,決定徹底擺那個人,誰知那人居然著大肚子找你小姨,說懷了這男人的孩子,而在這之前你小姨和這男人已經在一起了。”
“你外公為了避免這事鬧得沸沸揚揚,強制要求你小姨和這男人不要再有聯系,否則斷絕關系,你外公為了斷了的念頭已經給找了門當戶對的人家,第二年就完婚,你小姨子倔強,愿斷了關系也不要和不的男人結婚,于是離開了周家,獨自在外生活。”
“這期間你母親一直在暗暗資助你小姨,還給了一筆錢讓你小姨開店做個生意,誰承想那個男人居然有天巧去了你小姨店里,對糾纏不休,那人察覺后不知道從哪兒找了幾個男人過來,砸了你小姨店,揚言要鬧到公司,你小姨沒辦法給你母親打了電話,之后的事你也就知道了。”
“你小姨因為心存愧疚,覺得是自己的原因害得你母親丟了命,又不想因為自己的事被那個人鬧到公司,心灰意冷離開蘇市。”
程燁已經聽出了大概,可他更想知道那個男人是誰:“這張照片里,有那個男人嗎?”
老太太指向照片最后一排穿著格子衫的男人:“是他。”
程燁定睛看去,男人的臉幾乎沒什麼變化,只是比起年輕時胖了一些,但眉眼依舊,掌心薄汗溢出,照片一角被到變形。
“他……什麼名字?”
“江振華。”
照片被狠狠握在手心,老太太以為是這孩子對這男人深惡痛絕,趕安他:“阿燁,你可千萬別做傻事,我聽說這人如今位高權重,極有可能是蘇市下一屆市長,你可別錯了主意。”
程燁將照片握住,冷笑:“周家忌憚他,程家未必。”
老太太被他狠的眼神嚇到:“阿燁,我和你說這些事并不是希你耿耿于懷。”
程燁注視良久,轉離開。
老太太心里涌起不好的念頭,本以為和這孩子說開了,興許能在他外公面前開導幾句,萬萬沒想到差錯,反而讓這孩子心生恨意。
程燁從樓上闊步而下,渾散發著生人勿進的冷意。
一個傭人端著杯子差點撞到他,剛要道歉的話被他一個眼神嚇得憋了回去。
“鑰匙。”
保安看他翳的眼眸,呆愣的把車鑰匙乖乖送上。
眼見他上了車,車速飛快駛離別墅。
“快攔著他!”
老太太拼命趕來,只瞧見車尾燈很快消失在視線之中。
后的傭人拿著服追了上來:“您小心子。”
老太太悔不當初,一個勁搖頭:“糟了,這下真的糟了。”
周耀華拄著拐杖從慢慢走出來,擰眉道:“你一個人站在這兒神神叨叨什麼。”
“當年的事,阿燁知道了……”
周耀華手里的拐杖差點失:“你……全告訴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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