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置疑的意思,我就是陡然聽到,想到了他們的家人……”
財務部長指著門口,揮了揮手。
出了門,周長弓恨不得扇自己一耳,他就是前天剛被老家催著寄了一筆錢,現下陡然聽到……下意識地就問了出來……
唉!
周長弓垂頭喪氣地回到家,陳瑩忙放下碗筷迎了出來:“怎麼樣?怎麼樣?林建業的恤金這兩天能下來嗎?”
周長弓搖了搖頭,往桌前的長凳上一坐,拿起陳瑩準備的酒,倒了杯,舉起一口悶了,然后又拿起了酒瓶。
陳瑩立馬反應過來,上前劈手奪下,張道:“出了什麼事?”
“你降職了,還是被開除了……”
“你都胡說些什麼!”周長弓眉頭一皺不悅道。
“都不是啊。唉呀媽的,嚇死我了,”陳瑩往凳子上一坐,松了口氣,隨之挑眉看著他道,“那你這一副奔喪樣,是出啥事了?”
周長弓直覺跟這人說不明白,遂道:“林建業的恤金還要幾天,你早點回去上班吧。”
“怎麼還要幾天?”陳瑩不滿道,“我不讓你去催催了嗎?”
“催!你就知道催!”周長弓霍的一下站了起來,“要不是你讓我去催,我能張口說錯話……”得罪了財務部長,日后還不得給他穿小鞋。
陳瑩嚇得往后一仰差一點沒有厥過去,遂毫不客氣地回擊道:“哎喲,和著是說錯話了呀!我說呢,一回來就吊著個臉,跟誰死了似的。”
“陳瑩!你會不會說話?”
陳瑩也不想吵,兩口子別看結婚這麼多年,時常能見上一面也就這兩年,卻又因為老人、孩子,磕磕絆絆的:“我想把幾個孩子接過來?”
周長弓重新坐下,語氣已經了下來:“接就接唄。”
接,說的輕巧。
陳瑩緩了緩緒,耐著子道:“老大明年要高考……”
“高考!”周長弓一愣:“老大多大了?”
陳瑩一噎,后面的話差點就說不下去,“21歲。”
那幾年戰,老大上學就有些晚。
見周長弓沉默著沒在啃聲,陳瑩接著又道:“老二老三老四17歲,明年要上高一,老五老六15歲,明年要上初中……”
“等等!”周長弓道,“老二老三老四怎麼一樣大?還有老五老六?”
他不記得妻子有懷三胞胎、雙胞胎啊?
“周長弓!”這下子換陳瑩站起來對他了,“你忘了45、49年,你收養的3個孩子了?”
“啊,沒忘沒忘,”周長弓忙起繞過桌子,安地順了順妻子的后背,“我就是沒記住他們的年齡,被你老二老三老四,老五老六的一說,有些沒反應過來。”
“別我!”陳瑩沉著臉坐下,“如姐說了,這幾個孩子來了,幫忙安排學校。前提是,蘇梅和兩個孩子不能留在軍區,必須回老家。”
周長弓一路走過來,憑的是個人的實力,他不喜歡這種走后門,遂道:“幾個孩子可以去縣里……”
陳瑩:“縣里的教育能跟市里比?”
周長弓:“只要足夠努力,在哪不一樣啊?”
“你那套大道理,甭跟我說,”陳瑩道,“寫信回去問孩子們去,看他們是什麼選擇?”
周長弓自知對孩子們多有虧欠,對他們寫信提來的要求,很能夠拒絕。聞言,當下不吱聲了。
夫妻雖然默契地達了某種的約定,可恤金下不來,他們暫時也無能為力。
為此,陳瑩回去上班后,一直沒敢往陳如邊湊。
兩三天過去了,陳如還沒見蘇梅和兩個小崽子上門,以為人已經拿著恤金,被周長弓派人送回老家去了,遂長出一口氣,頗是有心地哼著歌兒拿著鑰匙去了劉家的老宅,進室,一一打開箱籠,欣賞起了里面的金銀玉飾,古董字畫。
……
得了司務長的準話,蘇袂當晚就模仿著原主的筆跡寫了材料,翌日一早了上去。
解決了心頭大事,蘇袂在燒炕照顧小鴨之余,去山里砍了手臂的竹子,全部嶄兩米一截。
拿著其中一,蘇袂圍著房子轉了一圈,在地上劃了個前后院,然后圍著這道畫線埋了一圈竹桿,裝了個對開的竹扎門。
隨之又去后勤買了批土坯、幾梁木、幾捆曬干的竹桿和一些稻草,請大胖他們幫忙蓋了兩間小屋。
一間壘上灶,做了廚房;另間放了糧食和柴禾。
等把院因為蓋房留下的渣渣清理出去后,隔天,蘇袂就把原來的廁所拆了,進山又砍了批青竹,依著后院的竹墻圍了一男一兩個廁所,搭了個浴室。
廁所的茅坑,蘇袂破開碗口的竹子,修了斜坡和四壁,上面又吊了個自制的手拉水箱,用竹管引了水,上完廁所后一拉水箱上垂下的繩子,污就被沖到了院外蓋著石板的糞坑里。
水箱里沒水了,拔開竹管的塞子,片刻就能接滿。
接下來,蘇袂又去后勤買了幾百塊青磚,請外出采購的司務長給捎了一大一小兩個浴桶、十二斤棉花、兩個被面和一個床單。
從大門到堂屋、廚房、雜房,再到后院的廁所、浴室,蘇袂用青磚鋪了個一米寬的路來。www..co(m)
剩下的鋪在了浴室的地上,鋪好后放進了兩個浴桶,掛上王老太給做的竹簾。
當晚,蘇袂燒了四大鍋水,痛痛快快地和孩子們洗了個熱水澡。
趙瑾是由王營長抱進去幫忙洗的。
又過了一天,新壘的灶干了,蘇袂把廚房里的東西移過去,拆了原來的灶,重新了西廂的墻,打掃一番后,給添了張新床。
廟會上買的純棉布和司務長捎的被面洗了,曬干后,蘇袂請張寧幫忙給了一套被褥,當晚就讓林念營搬了過去。
趙瑾睡覺沒再被疼醒后,也被蘇袂給移了過去。
趙恪帶隊回來了,看著養得胖了一圈的小兒子,和開朗不的長子,對著老太太和蘇袂謝了又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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