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呀?”隨著紀采蘭的聲音傳來,大門很快被打開了。
見是辛柚,紀采蘭又驚又喜:“寇妹妹,你怎麼來了?快進來。”
辛柚立在門口沒,把玉佩拿出來:“我在書局待客室里發現了這個,想著不是紀姐姐就是周妹妹的。那日紀姐姐說你家就住吉祥坊的貓兒胡同,我就過來問問看,一問就問到了。”
“呀,這是我表妹的玉佩。”紀采蘭一眼就認出來,登時不好意思了,“還麻煩寇妹妹特意送過來,真是給你添麻煩了。”
“紀姐姐客氣了。我閑著也是閑著,正好出來氣。不瞞你說,你和周妹妹沒來書局時,我一直在書廳打盹兒,還被伙計嫌棄了。”
聽辛柚這麼說,紀采蘭一下子放松了,特別是“閑著也是閑著”這句話,讓的邀請口而出:“寇妹妹要是沒事,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找表妹?”
“好啊。”辛柚笑著點頭,心中落定。
周家與紀家只隔了兩條胡同,辛柚一副從沒來過的樣子:“紀姐姐和周妹妹家離得好近啊。”
紀采蘭笑道:“表妹家的宅子還是我娘幫著尋的呢,就是想著兩家離得近些,來往方便。”
“那你們是姑表姐妹?”
“對,我娘是我舅舅的姐姐。以前我舅舅在外地,年初才來京城的。”
“那好,有親人相互照顧,還有京城的繁華熱鬧。”
聽辛柚這麼說,紀采蘭不由點頭:“是呢,以前表妹最羨慕的就是我在京城能買到各種好看的話本子。不過話本子也貴呢,我娘總念叨我花錢。”
對尋常人家來說,幾百文花在純消遣上可不了。但也沒辦法,紙張筆墨從來不是便宜東西,再加上人工,書籍的本低不了。
“我其實還羨慕表妹呢,舅舅就一個兒,表妹的零花錢比我多多了。”
眼見周家就要到了,辛柚不聲搭話:“令舅一定很有能力,能在京城安頓家眷。”
提到周凝月的父親,紀采蘭面羨:“舅舅確實很厲害,不但升了職,進的還是錦麟衛北鎮司。”
“北鎮司?”辛柚一臉茫然,心中想到了賀清宵。
周凝月的父親竟然就在賀大人轄下。
見辛柚不懂,紀采蘭帶著幾分小得意解釋:“別看都是錦麟衛,差別可大了,這里面最風的就是北鎮司了……”
對尋常百姓來說,錦麟衛要抓也是抓當的,沒工夫管他們小老百姓,大名鼎鼎的錦麟衛離他們遙遠著呢。也因此,普通人對錦麟衛的印象是風威風,而不像百勛貴那樣還多了一層厭惡。
辛柚時不時點頭,當一個完的聽眾。
說話間周凝月家到了。與紀家不同,周家還有一個守門人,由此也能看出周家比紀家日子寬裕。
不用稟報,門人就放紀采蘭和辛柚進去了。
紀采蘭知道這時候舅舅不在家,挽著辛柚的手踏上臺階,就喊道:“舅母,表妹,我來了。”
很快腳步聲響起,周凝月走了出來,見到站在紀采蘭邊的辛柚,面驚訝:“表姐,你又去找寇姐姐了?”
紀采蘭笑道:“是寇妹妹專門來找我們的。表妹,你就沒發現丟了什麼?”
“丟了什麼?”周凝月下意識低頭,看來看去驚呼一聲,“我的玉佩!”
辛柚把玉佩遞過去:“周妹妹看一下是不是這塊?”
“是這個!”周凝月接過去,松了口氣的同時有些納悶,“什麼時候掉的,我竟然不知道。”
“我在待客室發現的。”
“多虧寇姐姐了。”周凝月拉著辛柚的手道謝。
“來客了嗎?”一道溫和聲傳來。
辛柚看過去。
挑簾出來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秀婦人,與周凝月一樣圓臉杏眼,母二人足有八分像,不過神間難掩憔悴。
“娘,是我新認識的朋友寇姐姐。”周凝月語氣輕快介紹。
辛柚屈膝行禮:“伯母好。”
婦人出個和善的笑容:“真是個鐘靈毓秀的孩子。月兒,采蘭,你們好好招待朋友,中午就留下一起吃飯。”
正是喜歡友的年紀,周凝月一聽高高興興應了。
“去西廂房玩吧。”婦人笑著。
“打擾伯母了。”
辛柚才說了一句客氣話,就被周凝月與紀采蘭一人拉著一只手,帶去了西廂房。
婦人回了屋,代婢:“給姑娘們切一份果盤送去,再和王大娘說一聲,午飯多添兩個菜。”
婢領命而去,婦人靠在床頭收了笑,面上疲更顯了。
西廂房完全就是閨閣的布置,周凝月為主人,比在書局時話更多些。
三人吃著水果說說笑笑,很快就到了中午,辛柚客氣要告辭,被周凝月攔住。
“我娘定然代廚房了,寇姐姐若不吃,豈不浪費了。”
正說著,婢就端了飯菜進來。
“姑娘,太太讓您招呼好寇姑娘,就不和你們一起了,免得拘束。”
沒有長輩在場,午飯在輕松的氣氛中度過,辛柚明顯覺出紀、周二人對更親近了。
果然吃喝閑聊是拉近關系的利。
再提出告辭,周凝月與紀采蘭陪著去見周母。
“怎麼不多玩一會兒?”周母溫聲問。
“家里還有些事,改日再來拜訪伯母。”
周母態度十分和善:“月兒一直悶在家里,難得了合得來的朋友,寇姑娘一定要常來啊。”
“伯母不嫌打擾,我會常來的。”辛柚大大方方應了,眸閃了閃。
畫面突然而至。
圓月之下,風吹樹,周母跪在樹下燒著紙錢。一名男子把拉起,惱怒說著什麼。
周母神激推開男子,拉扯間不小心跌倒,一手按在了盛放燃燒著紙錢的盆中。
辛柚還沒來得及看清周母的痛苦神,眼前畫面驟然潰散,映眼簾的是周母掛著和善笑意的秀面龐。
辛柚定了定神,面不改向周母道別。
周凝月送辛柚與紀采蘭出門,瞥見走來的人很是意外:“爹,您怎麼這時候回來了?”
辛柚側頭,看向走來的周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