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雷這一趟回去意在將消息傳遞向整個草原, 需要四奔波不停，不商明錚現在還不可能同意他在眼皮子底下把自己妹妹給帶走，即便是穆雷自己也是覺得這一趟他忙起來怕是會顧不上其他, 現在這種況之下, 商寧秀暫時留在中原親人邊會更好些。

 高大的男人穿戴好了自己的臂縛護, 臨走之前，在帳子里抱著商寧秀不想撒手。

 穆雷坐在椅子上, 寬闊的肩背將整個人環在了前，抱著，腦袋湊在了雪白的脖頸見親吻, 吮出了一個個淺的印子，但無論如何也都蓋不住心里那子濃郁的酸。

 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驗, 穆雷知道, 這在漢話里面, 做不舍。

 他勾著商寧秀的臉偏過來用力在上親了一下，說道：“我盡快解決這件事回來找你，別想著能跑, 再跑一回抓回來就給你栓我腰帶上, 聽到沒？我向來說到做到。”

 商寧秀瞧著他這副模樣，一番失笑，無奈點頭道：“聽到了。”

 穆雷得了保證，也仍然開心不起來，他一把握住的脖頸親了下去，幾番輾轉恨不能將吃進肚子里一起帶走, 男人的氣息俞漸沉重，狼狗似的在瓣上啃了好幾下，那力道不重可也絕算不上輕, 就總在商寧秀有點吃痛，可又還能忍不至于出聲來的邊緣上徘徊。

 他啃了好幾下，然后又再輕輕著安，幾番循環往復，商寧秀有點不了了，睜開了眼推他，“干什麼呢。”

 穆雷又再埋進了脖頸中，悶聲道：“舍不得你。”

 商寧秀微微仰著頭，向來強勢的人埋在上用這樣的嗓音說出這種話來，那種覺相當奇妙。

 商寧秀忍不住想他腦袋，笑著給他承諾：“我就在鳴關等你，還在那家客棧，好嗎。”

 “答應好的，說出的話要做到。”穆雷強調著，雖然上說著即便跑了也還是能再找到，但這一次跟前幾回都不一樣，之前那是追其后有跡可循，這回要離開這許久，若趁這個時候藏了起來，那可真是天大地大上哪去找。

 商寧秀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此番離開他才會如此不安。

 “別笑，嚴肅點。”穆雷揪著的下晃著，商寧秀拿他沒辦法，認輸地點頭：“好，答應的肯定做到，不然你就把我栓你腰帶上。”

 說著說著又忍不住笑了起來，手著他頭發打趣道：“要不我把我名下的田產鋪子列個單子給你？要是我跑了，你就順著這些地方抓我。”

 原本只是隨口的一句話，不料穆雷卻真的起去找紙筆了，“可以，寫給我。”

 “哈？”商寧秀看著他遞過來的筆，住后不知從何下手，有些哭笑不得，“可你不認識漢字，我又不會寫草原上的文字。”

 “就寫漢字，快點，等你寫完我就要走了。”穆雷抱著催促道。

 最終商寧秀還是把自己能記得的那些鋪面寫給他了。

 男人檢查了一眼，這才滿意地收進懷里，最后再親了一下，離開了。

 穆雷走了之后，商寧秀又在軍營里待了幾天，陪著柳湘宜一起算鄞軍需要的幾個數值，雖然幫不上什麼大忙，但也能打個下手跟著觀一下。

 帳子里，柳湘宜撐起最后的圖紙又再檢查了一遍，終于大功告地舒出了一口氣，“好了，應該是沒問題了，等人明日巡營歸來，就能把東西給他了，總算是不負所托。”

 商寧秀撐著自己的小臉笑著道：“大嫂你好厲害。”

 “也難得有能用上我的地方，算是為戰事略盡綿薄之力吧。”柳湘宜將圖紙放好，瞧了眼商寧秀，笑著隨意攀談道：“那位穆公子回草原之后可有再傳回什麼消息嗎？”

 “沒呢，可能忙死了吧。”商寧秀搖頭，“覺形勢還是嚴峻的，夏狗那麼喜歡侵略，平白無故或許不會去打草

原的主意，但若是一旦有所圖了……這種火如果真的像他們說的那麼厲害的話，真的不容樂觀，要是真的被大夏搶到了大批量的燃料……”

 提起這件事商寧秀就愁得慌，這不是戰火可能會波及到草原上的事，一旦被大夏得逞，怕是中原三國鼎立的局勢就也不復存在了。

 柳湘宜問道：“妹妹之前半年都是住在草原上的嗎？”

 商寧秀下意識抿了抿，還是點頭承認了：“是的。”

 柳湘宜點了點頭，并未再多詢問談論其他細節，只又接著道：“我之前聽說關外異族都是散落在草原上的大小部落，各自為政，并沒有真正的領導者，是這樣嗎？”

 “對，大一些的部落更有影響力些，能帶周邊依附的小部落，但好像并不會干預他們的政，他們天向往自由無拘無束，說到底還是自己的事大家自己說了算。”

 商寧秀回憶著之前穆雷跟他描述過的種種，嘆了口氣，“可是我覺得吧……眼下這種況，如果說那種黑水分布并不集中，那是保住某一個部落本就沒有用，一旦勢弱者被欺凌，撕開了口子，夏狗得到了第一批火，再各個擊破……”

 “我想說的也就是這個意思，這種時候，必須在一開始就趕團結起來擰一繩，若是家家自掃門前雪，那亡齒寒后患無窮。”

 柳湘宜這麼說著，卻也明白道理人人懂，做起來又是何其困難，憂思分析道：“得是出現了一個相當有聲能夠服眾的人，來做這個牽頭人。這事若是出在中原，或許還稍微好辦些，畢竟咱們祖祖輩輩下來已然適應了跟隨一位君主治國，可按照你說的，草原人既然是生不喜約束……好艱難的一條路。”

 商寧秀也很擔心，但心里卻比柳湘宜要有底一些，轉著眼慢慢道：“但我覺得，這件事如果是他來做的話，或許也還有一定希。”

 這句話有些出乎柳湘宜的意料，神微妙揚起眉宇，笑著道：“秀秀對他，很有信心呢。”

 話音未落，外頭忽然傳來一聲高的通報：“太子殿下駕到——”

 那聲音離得已經很近了，隨而來的就是大群人的腳步聲，商寧秀被嚇了一大跳，趕往后頭里間的屏風后面躲。

 太子是認得的，商明錚早就仔細給商寧秀叮囑過現在不可面，這些日子一直都是躲在帳子里不出門的，除了兄嫂和兩個使之外，再沒見過任何人。

 商寧秀剛剛藏好，帳門就被兩個冷面垂頭的帶刀侍衛打開了，后頭熙熙攘攘涌進來了許多人開道，太監宮低眉順眼站了兩排，將中間簇擁出了一條屬于上位者的通路。

 柳湘宜心里也張，面上尚且還能維持鎮定，立刻跪地行禮：“臣婦商柳氏拜見太子殿下。”

 “免禮平，看座。”那太子邊還跟了太子妃，夫婦二人徑自坐了主位，朝柳湘宜溫和笑道：“本殿與太子妃出宮察民軍，經過鳴關，邊想著順道過來瞧瞧，趕巧上將軍夫人也在營里，夫人山水迢迢來到前線相助戰事，實乃巾幗不讓須眉，本殿在這里，替黎民百姓謝過夫人大義。”

 柳湘宜垂著眉眼淺聲道：“臣婦能盡綿薄之力，深榮幸。”

 商寧秀躲在屏風后聽了一會，還好，這個太子應該并不是知道在這才殺過來的，說的全是些場面話，繞來繞去大抵也不過是想表達一下自己為民憂心茶飯不思之類的，商寧秀沒興趣再聽下去，反正即便是太子也不可能貿然闖眷閨房，在這很安全，便想找個椅子坐一會。

 豈料剛一轉，就聽見外面的話頭居然還是繞到了自己上，那太子妃笑著跟柳湘宜套近乎：“聽說商夫人的胞妹也一同來了，可是年前中秋宴上見過的那位柳氏小妹妹？本宮還記得的模樣呢，得有十五了吧，在哪呢？”

 言罷，太子妃的視線便在周圍看了一圈。

 柳湘

宜：“不是娘娘見過的那一個，卿宜在鄞京家中呢，此番陪同前來的是遠方表舅家的一位妹妹，子活潑喜野趣，晨起到鳴關玩去了，娘娘若是想見，臣婦這就命人將尋回來。”

 太子妃原本也只是想跟這位將軍夫人多說幾句話以示重視，并非真的想見，一聽如此，便笑著搖頭：“不必特意去尋了，讓好好玩玩。”

 屏風后頭商寧秀吊著的一口氣終于是松了下來。

 外間的談還在繼續著，商明錚現在是大鄞最得力的武將，太子與太子妃對他夫人的態度自然也是相當好的，一番寒暄之后便不斷開啟新的話題，看樣子一時半會的結束不了，商寧秀在里間聽得正覺無聊，便正好聽著外頭又有太監細著嗓音的通傳：“二殿下與商將軍在外求見。”

 一聽商明錚竟是和宗政玨一起回來的，太子臉上的笑意收回了幾分，淡聲道：“宣。”

 兩個行伍之人風風火火趕了進來，商明錚在跪地行禮之時悄悄掃視了一圈，掠過自己妻子的面，柳湘宜沖他極輕點了點頭，男人這才放下心來。還好，趕上了。

 “二弟和商將軍可真是形影不離啊。”太子輕笑了一聲，視線從二人上掃過，“起來吧。”

 商明錚和宗政玨原本是在察看飛定橋下路線的，聽聞探子回報，說看見了太子車馬往二大營來，二人便趕快馬趕了回來。

 宗政玨是個寡言語的人，也一貫是不大愿意迎合鄞京場上那套上本事，并未多言解釋，只沉聲道：“商將軍為國之棟梁，臣弟由衷敬佩。”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