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來到立政殿之時,長孫無垢剛剛沐浴完畢。
一襲華宮裝的,白皙亮。渾上下,都得人心魄。
但李世民此刻本無暇欣賞妻子的貌,而是風風火火地進屋道:“觀音婢。”
長孫無垢轉頭,一眼看到李世民,眸中頓時出喜:“陛下,您怎麼來了?”
長孫無垢搖曳長過來,攙扶李世民坐下,又親自去為李世民泡了一杯香茶。
李世民拉著長孫無垢坐下,道:“觀音婢啊,你可知今日朝堂之上,發生了何事?”
見李世民神激,長孫無垢笑道:“是何事,竟能讓陛下如此開懷?”
這些天來,因為雪災和東突厥的事,李世民一直都是愁眉不展,很有如此輕松的表。對此,長孫無垢自然也很是好奇。
李世民一想到那個景,不由得笑道:“哈哈,你是不知道,今日那些朝臣們,可是被承乾那小混蛋給氣得不輕。尤其是魏征那老匹夫,被承乾當眾懟的幾次下不來臺,朕看著心里也是舒服的啊!”
看著李世民笑哈哈的樣子,長孫無垢也抿笑了起來。
“陛下真是孩子氣,魏征是您的臣子,您與他斗個什麼勁兒。”
“哎,話不能這麼說。”李世民一擺手:“這老匹夫,平日里經常讓朕難堪,還想讓朕下那個什麼罪己詔。這次要不是承乾出馬,恐怕朕還真要遂了那老匹夫的愿不。”
“只是,承乾這孩子,現在越來越讓朕看不懂了......”
李世民說著,又將李塵在大殿上的豪言壯語重復了一遍。
“什麼?承乾竟然說,這軍餉軍糧由他負責?”長孫無垢一聽就急了。
乃是一路跟隨李世民起家的原配夫人,在李世民剛剛為秦王的時候就跟隨他了。
因此,即便深居后宮,對于朝中之事,長孫無垢也是比常人懂的更多。如今,聽說自家兒子竟然說出這樣的大話,自然是焦急萬分。
“陛下,承乾他畢竟還年輕,年輕人一時被熱沖昏頭腦,是常有的事。就算他一時沖,與魏征打賭輸了,您也不能真的讓他退出東宮啊。”
在長孫無垢看來,李塵說的事,本是不可能辦到的。
李世民搖頭道:“一開始,朕也是這麼想的,可是剛剛發生的一件事,卻讓朕改變了看法。”
接著,李世民又將自己在皇宮校場看到的一幕,說與妻子。
長孫無垢聽完,一雙眸瞪得滾圓:“這......怎麼可能?承乾他從小弱多病,連劍都舞不,更別說習武了。以他那孱弱的格,如何能勝得了中郎將?”
李世民幽幽道:“若不是親眼所見,朕也無法相信。觀音婢,你可還記得,承乾年時,朕曾經將他送到大觀音寺去學習過一段時間的佛法。他如今的變化,莫不是與那時的遭遇有些關聯?”
長孫無垢苦笑了一下:“或許吧,也只有如此才解釋的通了。”
李世民捧起茶杯,面上浮現出回憶之:“當初,大觀音寺的老方丈曾經跟朕說過一句話。他說,承乾此子,將來會有一劫。若能過去,則我大唐會就百年盛世。若過不去,那我大唐就此一落千丈,也有可能。”
“當初,朕并未將此話當真,但如今......恐怕那位老方丈的話,是要應驗了啊。”
李世民的話只說了一半。但他的意思,長孫無垢已經清楚。
如今,他們這個兒子已經改頭換面,還接連做出一件又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這樣看來,這籌集軍餉一事,未必就不能真。
“陛下,承乾他也已經老大不小了,臣妾覺得,也是時候幫他一個太子妃了......”長孫無垢抿著,突然說道。
李世民聞言,將手中茶杯緩緩放下,點頭道:“也好。那此事便勞煩觀音婢去辦了。觀音婢可多一些大家閨秀,讓承乾挑選。”
“若是這小混蛋此次,真能籌備功,那朕必定會重重有賞。到時候,這太子選妃儀式,就算是朕賜給他的禮!”
......
李塵這邊,還不知道自己的父皇和母后,已經開始為他籌備起了婚姻大事。
回到東宮,他先是滋滋地泡了個澡。服侍他的,是從小便跟隨的宮如蕓。
“真是舒服啊......”李塵地了個懶腰。
如蕓不僅做事細心,而且知冷知熱,就連水溫都給他調得恰到好,有這樣的丫鬟服飾,于李塵而言,真可謂是天堂般的。
從木盆里出來,如蕓立刻帶著一隊宮,服侍李塵將服一件件穿好。
“怪不得,那麼多人都破了腦袋想做皇帝。本宮僅僅只是太子,就有這種。若是真了皇帝,那后宮三千,恐怕也不僅是說說而已。”李塵忽而有些向往了。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可是要做一番大事的。
若是整日沉湎于酒,那與歷史上那些萬人唾罵的昏君,又有什麼兩樣?
這時,東宮太監總管柳白從外面跑了進來。
“太子殿下!”
柳白神興,一路跑到了李塵近前。
“您讓小的調查的事,已經查清楚了。目前,世家大族之中,糧食最富裕的地方,莫過于山東一帶。而糧食儲備糧最大的家族,便是這蘭陵蕭氏。”
“蘭陵蕭氏目前的掌舵人,是一名子,名為蕭雨晴。此從小便展現出了過人的商業頭腦,是蘭陵一帶出了名的商業才。”
“隨著蕭家老爺子日漸消退,再加上蕭老爺子膝下無子,世人都說蕭家怕是要沒落了。”
“在蕭家人心惶惶之時,也是這個蕭雨晴,用極為強的手段,將意圖分裂蕭家的幾位族叔驅逐出蕭家。”
“而后,蕭家便是在的帶領下,蒸蒸日上,原有的紡織業也翻了幾番,令蕭家重新煥發了生機。”
聽到這里,李塵心中,對于這個蕭雨晴,可謂是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若真如柳白所言,此放到后世,那就是妥妥的強人一枚。想不到,在這唐代,竟然也會有這樣的奇子。
“只是,這蘭陵距離長安,路途遙遠,莫非要本宮親自跑一趟不?”李塵暗自嘆道。
他就算是有這個心,也實在是沒這個時間。
要知道,唐代的通,并不算十分發達。從長安到蘭陵,說也要十幾天,本連和魏征等人打賭的時間都不夠。
就在李塵頭疼之時,那柳白又笑嘻嘻道:
“太子殿下且聽小的說完,蘭陵蕭氏目前的紡織業,正在飛速發展當中。”
“而現在,蘭陵蕭氏正在和長安城的幾名富商,談一筆大買賣。”
“因此,這位蕭雨晴蕭姑娘,此刻就在長安城中!”
聽到這,李塵的眼皮猛地一跳:“好極了!”
既然這蕭雨晴此刻就在長安,那這糧食的事,就算是有著落了。
至于軍餉,嘿嘿。
李塵心中,早已有了對策。
......
翌日清晨。
李君羨按照約定,帶著一隊百騎英,到東宮來報道了。
“中郎將,你來了。”李塵笑道:“走,隨本宮出去轉轉!”
李君羨立刻命人備馬。
他則親自跟在李塵后,為李塵牽馬墜蹬。
昨日回去,李君羨仔細琢磨了李塵的那幾句話,結果是越想越有道理。
他甚至覺得,李塵所言,比之當朝那幾位大儒,也不差分毫。從這樣一位太子上,他也能學到很多的東西。
因此,李君羨此刻,可謂是心甘愿來輔佐李塵了。
一行人出了皇宮,左拐右拐。很快,便來到一戶宅院門前。
這宅院位于長安城市中心。紅木油漆的大門,門前兩個石獅子立于左右。
雕梁畫棟,軒蓋如云,真可謂是氣派非凡。
“這是......蕭家的宅院?”李君羨為百騎司總管,對于長安城自然是了解的極其通。
蘭陵蕭家,以紡織工業聞名,乃是大唐出了名的商賈巨富。這戶宅院,已經被蕭家整個買了下來,用作在長安做生意之用。
如今,太子帶著他們來到這里,莫非太子殿下與蕭家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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