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炫牽引著鷹來的意念進到折鐵山部,在一個巨大的空曠中,數十條鎖鏈把穿紫金戰甲的阿炫捆縛起來。
碧綠的烈火順著鎖鏈蔓延,山中阿炫的臉頰被猙獰面甲覆蓋,看不到痛苦的表.只是從阿炫搐的,就能會到阿炫此刻有多痛苦。
阿炫雙手反握住束縛手臂的鎖鏈說道:“許多年前,我為了貪圖平定鷹翔大陸的殊榮,明知道收到的是假消息,依然斬折鐵山。
仇人知道我虛榮,被名利蒙蔽了雙眼,我斬斷折鐵山,自也遭到了天罰,這是我該有的報應。只是虧欠折鐵山,這一次日月山神讓你來到紅柳鎮行醫,我意識到贖罪的機會來了。
折鐵山鎮守地膽,當折鐵山被我日月金斬斷,折鐵山就遭到了地膽的侵蝕,表現為碧綠的火焚燒。別為我擔憂,我比你想象中更堅強,更強大,我承得起。
你與折鐵山契合,你自己親口說,我有沒有推波助瀾?沒有,因為我希順其自然。你天純良,在世俗中這是罵人的話,簡直和罵人傻差不多。
但是你是修道人,這份天生的善讓你有了幽冥懸燈,因此折鐵山冥冥中認可了你。在這個況下,我絕對不能畫蛇添足。
你與折鐵山契合,我也不能裝糊涂,我必須要為折鐵山做些什麼。承地膽火灼燒,是我能做的不多事之一。”
鷹來茫然說道:“阿炫,你說了一車廢話,到底想表達什麼?苦計嗎?”
阿炫想掐死鷹來,就是苦計,你為何要說出來?碧綠的火驟然旺盛,阿炫的慘聲終于發出來。
鷹來膽戰心驚說道:“阿炫,有沒有別的辦法?你這樣子我很擔憂。你說大地有脈絡,那是不是可以想辦法醫治?說不定我能有辦法解決。”
說到這里,鷹來興沖沖說道:“疏肝利膽的方法有好幾個,要不要聽?”
阿炫怒吼道:“滾犢子。”
鷹來的意念被攆出來,阿炫要的是自己可憐,從而博取折鐵山的認可。鷹來在這里碎碎念,穿了苦計,又提出要疏肝利膽,顯得著你醫高明?也就是行不便,否則打死你這個二傻子郎中。
鷹來臊眉耷眼睜開眼睛,葉辟火他們張看著鷹來,鷹來“呃”了一聲說道:“折鐵山是阿炫斬斷的,就是使用日月金,第一次與折鐵山契合,我就知道了。”
苑青寧當時就覺得背著的月金沉重無比,這麼厲害的神兵嗎?壞了,那個做阿炫的骷髏會不會把月金要回去?
鷹來疲倦捂打呵欠說道:“真困了,希阿炫能熬過去,真心同。”
阿炫在鷹來腦海中說道:“別說屁話,沒事多念叨我對你有多好,這樣折鐵山會逐漸認可我。”
冷青儷攙扶鷹來躺下,問道:“阿炫就是那個骷髏頭?”
鷹來閉著眼睛說道:“阿炫說被人坑了,因此遭到天罰,只剩下了這個骷髏頭。我指點你們的事,是假的,其實我不懂,全是阿炫指點,借助我的口說出來。”
冷青儷搬著鷹來的腦袋放在自己大上說道:“我們又不認識,不領。還是你親口說出來,讓我和青寧覺得踏實。別說話,安心睡,很快就天亮了。”
日上三竿,李大二看著早就變涼的早餐,白費心了,這麼香的包子,李大二沒舍得嘗一個,結果葉辟火沒過來取。
別把新東家給壞了,李大二憂心忡忡,要不然自己送過去?只是昨天夜里折鐵山電閃雷鳴,狂雷天降,以前從未聽說過這麼狂暴的雷擊。
鄭府老管家慢悠悠走過來,離開小鎮前他還健步如飛,走出小鎮遠遠看到只有李大二一個人孤零零站在那里,鄭府老管家頓時變了八字步。
李大二看著折鐵山的方向翹首以盼,老管家來到李大二邊咳嗽一聲,李大二嚇一跳,轉頭就看到了拿作態的老管家。
老管家輕聲問道:“小郎中沒過來?”
李大二晃腦袋,老管家說道:“我家小姐昨天服藥之后,不到半個時辰就開始起效,今天來得遲了,是為了給小郎中購置一些品,順便宣揚了一下小郎中妙手回春。”
李大二愁容滿面,新東家在折鐵山,可是昨天折鐵山遭雷劈了,新東家沒事吧?
鄭家小姐昨天服藥就奏效,晚上服用了第二碗湯藥,旋即一瀉千里,說不出的通暢。
今天一大早,鄭府的下人就開始敲鑼打鼓,在紅柳鎮宣揚神醫的名聲,同時派人購買舉家日用的資。
因為蔣翁的刁難,小郎中不愿意在紅柳鎮開館行醫,難道真的讓他風餐宿?鄭府豈能如此不懂人世故?
因為看到了鄭府老管家出鎮,有些痼疾纏的人也試探著走出來。游方郎中不被人認可,主要是紅柳鎮許多年來,被蔣家的醫館壟斷,沒有外來的郎中。
如果不是鄭府的下人敲鑼打鼓宣揚,小鎮的人絕對不會相信。況且蔣家的醫館有規矩,用外來的郎中治病,今后就別去蔣家醫館,死在蔣家醫館門口也沒用,規矩就是規矩。
蔣家在紅柳鎮世代行醫,幾十年前,現在的宰相在紅柳鎮就是被蔣家醫館被救治,并調養,這才有了三朝元老的鄭相國。
有了這層關系,蔣家醫館的底氣更足,小鎮的人誰敢得罪他們?今天鄭家自己派人宣揚,這是和蔣家翻臉了?
扶老攜的人匯聚過來,李大二惶恐,以前咋不知道紅柳鎮有這麼多病人?這都兩百多人了,新東家呢?會不會昨晚被雷劈了?
李大二忽然揚手了自己一個大,新東家多好一個人,自己怎麼可以有如此大不敬的想法。
一個小孩攙扶著一個中年子在遠方出現,李大二回頭的時候正好看到了。李大二下意識把目投向了蒸包子的籠屜,兩屜包子,一個也沒。
李大二迅速添柴把變涼的包子重新蒸一下,丫丫攙扶著中年子規矩站在了人群后方。
李大二朝著折鐵山的方向看了一眼,還是沒人過來。李大二端著一屜包子快步來到丫丫邊說道:“早晨蒸的包子,東家沒起床,估計反復熱過的包子新東家也吃不下,你們娘倆趁熱墊墊肚子。”
丫丫畏向后退,中年子說道:“不用了,我們家窮歸窮,飯還是吃得起的。”
李大二尷尬愣在那里,丫丫低頭看著腳尖說道:“謝謝二叔,我們真不。”
排隊等候的一個中年人說道:“多錢一個?你走了之后,今天餐館就沒有包子賣,呵呵,聽說馮寡婦把你祖宗十八代罵個遍。”
李大二干笑,這包子不能賣,給新東家準備的。一個老者說道:“李大二,這些年馮寡婦的餐館就是靠你支撐,你走了可不講究。”
李大二訕笑點頭,您說的有道理,只是我還沒活夠,繼續留在餐館估計還得被氣死。
人群躁,李大二端著籠屜轉頭,就看到呵欠連天的鷹來穿著大紅道袍,在兩個中年道人和兩個妖嬈陪伴下出現在遠方。
東家來了,李大二端著包子飛奔,跑了兩步返回來,把籠屜放在蒸鍋上。別管新東家吃不吃,先熱著,然后就可以準備午餐了。
這麼多患者,開門紅啊,鷹來邊走邊挽袖子。開飯館的不怕大肚漢,懸壺濟世的不怕病人多,最怕沒人過來求醫。
鷹來還沒來到桌子前,就吸著鼻子說道:“包子。”
李大二歡快答應一聲,咸蛋、小米粥、包子、小菜麻利擺放在桌子一側。鷹來坐下來,左手抓住一個包子塞進里說道:“山中無晨,貪睡不早起。趁我時氣好,有病快來醫。”
葉辟火斜睨雪浦真人,喜歡打油詩的習慣是你教的?雪浦真人立刻搖頭,別誣陷我,我沒這麼無聊。
一個三十幾歲的婦人排在第一個,側坐在桌子前,答答出手腕,鷹來左手拿著包子,右手兩手指搭在婦人的脈門上,愣了一下輕聲說道:“多毒,要潔自好。我給你開兩個方子,一個熬煮服用,一個沖湯浸浴。”
婦人低頭,鷹來的聲音很輕,怕的是其他病人聽到。
這種花柳病好說不好聽,縱然患者是風塵子,也不能不顧及的臉面。
婦人拘謹坐在那里,鷹來提筆寫下兩個方子,婦人接過藥方把幾十個銅錢放在桌子上,起匆匆離去。
鷹來想說無妨,只是苑青寧板著臉的樣子很是嚇人,鷹來等待拭干凈,對接下來的年輕男子說道:“坐。”
青年男子眼珠瞄著苑青寧,苑青寧皺眉,這個男子的眼神讓厭惡,苑青寧冷著臉退到了后面。
鷹來扣住青年男子的脈門,忍不住嘆口氣,不用猜,青年男子和方才那個婦人肯定有不清楚的關系,同一個病,這個晦氣,一大早來了兩個同樣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