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山是一方正神的駐蹕之所,有史書記載的這個山君在此就已經坐鎮數千年。
有史書之前的歷史,不得而知。
此刻日金的金文字出行,就把日月山沉三尺,坤明的金眼眸充滿驚駭,難道這還不是日月金的頂級仿品?
青寧的腳,覺得自己背著的月金“好燙”。
日月之行,海晏河清;
金停頓,山河陸沉。
青寧以為那是鷹來的吹噓,現在青寧眼睜睜看著腳下的日月山下沉,這還僅僅是日金被激活,加上月金呢?
半山腰平臺的賓客和山神從屬們呆若木,日月山啊,被日金給塌三尺,恰好契合舉頭三尺有神明。
坤明雙手力托著比山岳還沉重的日金,無邊恐懼讓坤明腦海一片空白,就因為說出鷹來是弟弟,結果日金就激活了?
坤明這個山君從來不知道自己還有言出法隨的大神通,那麼問題出在哪?
除了知道日金腳的鷹來,還能有誰?
浩瀚金從日月山迸發進坤明,然后注到日金。金文字如龍,從繞著日金到繞著坤明旋轉。
隨著神力灌注到日金,那一行如龍的金文字越來越大,只是鷹來認不出那是什麼文字,看著像字,又像是符,更像是花鳥魚蟲。
坤明不斷深呼吸,日金迸發出瀲滟金狂。
颯爽子輕笑說道:“看到沒有?這份禮重不重?”
鷹來也呆若木,太重了,直接把日月山給沉下去。青寧能拿得起月金嗎?好像夠嗆。
金在坤明背后化作了一座金山峰,正是而微的日月山,然后金在日月山周圍凝結出一座座稍矮一些的群山。
颯爽子說道:“坤明這個山君調整個疆域的地氣拿得起日金,底子夠扎實。”
夕西下,坤明終于緩緩舉起日金。初步煉化,這件上古神兵為了坤明掌控的神兵。
隨著坤明的吐息,日金越來越小,逐漸小為一個指環大小,套在了坤明左手的無名指上。
坤明左手的食指帶著一個類似印章的特殊指環,是純金。
日金化作的指環,與這個特殊的印章指環隔著中指相對應。
坤明吐出一口濁氣閉上眼睛,背后金顯化的群山真形被祂收回。坤明微微抬起珠圓玉潤的下頜,一盞盞大紅燈籠點亮,夜游宴開始了。
坤明微微遲疑抬手,看到鷹來沒有拒絕的意思,坤明抓住鷹來的手說道:“原本日月山有一件喜事,才舉辦夜游宴,現在不值一哂。本君的弟弟到來,喜從天降。”
龍君熾熱的眼神盯著青寧,更準確地是盯著青寧背后的月金。
青寧快步來到鷹來左側后半步的位置說道:“月金是爺賞賜,龍君大人可別打錯了主意。”
龍君說道:“元嬰修士當婢?”
青寧甜甜笑道:“現在的確是鷹來爺的婢,龍君要拎得清。”
坤明那雙深邃的金眸子盯著龍君說道:“莫非嫌我夜游宴的菜肴不夠上品,準備添一道龍?”
龍君頭發明顯豎起來,這可不是玩笑。
龍君相信只要回答錯誤,今天就會有屠龍大事發生。
龍君稽首行禮,說道:“不過是與這個小丫頭開個玩笑。”
折扇拍掌心的聲音響起,一個青衫男子朗聲說道:“日月山上日月行,日月雙顯真形。日讓天高三尺,月伴來不遲。”
鷹來在心里琢磨了一下,這打油詩,和我寫的差不多,半斤對八兩。
嗯,可以的,不笑話你,否則就是笑話我自己。
青衫男子打岔,龍君悄然后退抹去額頭的涔涔冷汗,這個所謂的小神醫到底是什麼來頭,這也太嚇人了。
冷青儷的心中翻江倒海,坐失良機,讓青寧賤婢搶先得手了。
冷青儷認識鷹來之后,冷青儷宴請鷹來和他師父與義父途中,被青寧有了結識的機會。
然后冷青儷在鷹來建議下閉死關,冷青儷照做了。
結果就在這個空擋里,天大的機緣落在青寧上。天知道青寧這個不要臉的賤人使用了什麼卑鄙手段,導致月金落在青寧手中?
日月金明顯是一對至寶,日金如此強大,直接把日月山塌三尺,那麼月金呢?
月金有多強大?
月金激活之后這個賤人拿得嗎?
看著坤明拉著鷹來的手走向主桌,龍君急得轉,必須消弭患,否則坤明這個心狠手辣的日月山神說不定真的會屠龍吃。
剛到手的神兵,不得開個利市?
將軍有劍不斬蒼蠅,日金這樣的神兵,屠龍才面啊。
小神醫,我說我有病行不行?
這就有話可說了。
投其所好這種事,一定得搔到對方才好。
龍君看到鷹來和坤明落座,也沒想到什麼合適的話頭,冷青儷也想站在鷹來后,坤明擺手,青寧自稱鷹來的婢,你不是,那就是客人。
冷青儷坐在那里臭著臉,日月金,如果自己不閉死關,是不是能夠得到其中之一?
不知道這是上古神兵還好,既然知道了,冷青儷覺自己錯過了天大的機緣。
越想越是糟心,堵得慌。
青寧屈膝跪坐在鷹來后,輕輕給鷹來肩膀。是來做客的,但是青寧改了主意,我就是丫鬟,因此我的月金,誰也別想腦筋。
一百年的約定也好,兩百年的約定也罷,青寧多有些不甘心,現在青寧的想法是能不能把約定再延長一下。
這個份太重要了,可不能失去。
坤明盤膝坐在主位的寬大團上,儀態悠然。
擺手讓侍退下,自己提著酒壺斟酒,鷹來想阻止,坤明說道:“百花酒,不醉人,微醺可以養神。”
聞著的確很香,不是甜膩的那種香,而是極為淡雅的幽香。鷹來端起酒杯準備等待坤明這個山君開口,這是規矩,主人家祝酒,之后才是舉杯暢飲的時候。
鷹來參加過小鎮的婚宴,不是主客,也沒喝過酒。第一次參加如此盛大的夜游宴,鷹來很謹慎。
坤明提起酒杯,龍君雙手高高舉起酒杯等候,坤明想了想說道:“你總是盯著我弟弟,有話說?”
龍君滿臉激神說道:“山君明鑒,老龍的確是痼疾纏。多年的老病了,希能夠得到小神醫診治。”
龍君放下酒杯,一方如水的玉璧取出來。明明是玉雕琢,是給人如同一汪碧水的覺。
坤明會意,這是找機會送禮呢,這條老龍還沒昏聵到底,坤明說道:“小弟,有興致?”
颯爽子說道:“要一滴龍,淬煉真火鉆。冷青儷妒火中燒,該給點甜頭了。火神山雙姝之間,要適當的均衡,真的撕破臉,你搞不定。”
鷹來用舌尖了一下百花酒說道:“不需要什麼禮,我最近淬煉一件特殊的寶,準備送給冷青儷前輩,缺一滴龍。”
龍君錯愕,使用龍煉制的寶?
你到底是誰?
要煉制什麼寶?
聽著咋這麼滲人呢?
能夠送出日金這樣的重寶,誰敢把鷹來當做普通的小修士?
這分明就是來頭極大的巨擘。
龍君發現坤明的金眼眸盯著自己,他果斷說道:“理當如此,勞煩小神醫。”
龍君端著酒杯湊過來,坐在了鷹來對面,手臂隔著桌子遞過來。龍君做好了準備,哪怕鷹來胡說八道一番,他也會激涕零,順理章讓鷹來取一滴龍。
鷹來兩手指搭在龍君的脈門,錯愕抬頭,龍君滿臉期待表問道:“我的脈象如何?”
鷹來遲疑說道:“你過重傷,似乎被人腰斬。”
竭力抑的笑聲響起,龍君被人腰斬?
你能不能別開玩笑?
再說誰家郎中號脈就判斷出這種病?
你以為你是算命的?
龍君沉聲說道:“小神醫何此言?”
鷹來說道:“骨骼脈筋,一刀兩斷的整齊,唯有被人腰斬才有如此跡象。因此雨雪天,你會骨骼酸。”
龍君咬牙關,坤明瞇起眼睛。
說到痛了?
要發作?
龍君額頭青筋蹦起,好半天低頭說道:“神醫高明,必然可以妙手回春。”
鷹來說道:“先喝酒,喝酒可以活氣,稍后給你來個傳統的醫療手段。”
龍君懵,什麼做傳統的醫療手段?
小神醫的醫如此讓人捉不嗎?
那麼非傳統的醫療手段是什麼?
龍君最初是想送禮,鷹來號脈如神,鐵口直斷說出龍君曾經被人腰斬。
龍君真的服氣了,厲害。
知道了厲害,自然擺雨天氣的折磨。龍君稽首退回自己的座位,等待坤明舉杯啜了一口酒,龍君直接一口喝干,然后抓住酒壇子狂飲。
喝酒可以活氣,小神醫說的,那麼百花酒喝個過癮再說。坤明轉頭看著小心翼翼喝酒的鷹來問道:“何為傳統的醫療手段?”
鷹來第一次喝酒,半杯酒還沒喝完,已經有些暈暈乎乎。鷹來出兩手指,理直氣壯說道:“針灸拔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