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仙道》
山中的事告一段落,接下來,陳君調整狀態,準備揭榜進宮。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陳君還在府中準備相關材料的時候,突然之間,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傳耳中。
“爺,不好了!朝廷剛剛張榜文說大爺服罪,將在日落時分斬!”
江伯急匆匆沖了進來,臉蒼白無比。
“什麼!”
聽到這句話,陳君大驚失。
……
片刻后,皇城門口,人群熙熙攘攘。
陳君躋人群之中,一眼看到了城墻上那張悉的皇榜。
這麼長時間過去,關于皇太子治病的那張皇榜依舊高懸,只是和之前不同,皇榜周圍的氣氛明顯有些變化。
“聽說了嗎?朝廷終于宣判一批認罪的黨于日落時分斬。”
“皇太子都要死了,不殺他們殺誰?這些人罪有應得!”
“還不知道有多人遭殃,只可惜了那陳家,看來要完了。”
“是啊,陳宗曦乃是一代大儒,可惜生出那等逆子,竟敢和黨勾結!”
……
人群議論紛紛。。
陳君站在人群中,聽著眾人的議論,心中沉重無比。
然而僅僅只是一瞬,陳君就回過神來。
“大哥,我一定會救你的!”
陳君深吸了一口氣,很快從人群中躍步而出。
“唰!”
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陳君手掌一,就從皇城上撕下那張榜文。
“轟!”
就像一塊巨石墜落,周圍人群頓時掀起萬丈波瀾。
自從出事以來,京師中那張小小皇榜早已為朝野外的風暴中心,也是所有人關注的焦點。
已經有無數人因為這張小小榜文而喪命,誰也沒有想到,竟然還有人敢揭榜,而且還是如此眉清目秀的一個年。
“孩子,你在干什麼?快放回去。”
“要死要死了,這是誰家的孩子不知天高地厚,在這里揭皇榜!”
……
然而不管眾人說什麼都已經遲了,陳君的舉早已驚皇城門口的大商軍,只聽一陣鎧甲撞聲,很快就有四名高大威猛,氣息霸烈的軍走了過來,將陳君包圍在中間。
“你什麼名字?”
為首的軍雙眉如刀,氣息凌厲,不茍言笑,令人而生畏。他看了眼陳君手中的皇榜,沉聲道。
“在下陳君。”
陳家現在份特殊,所以陳君并沒有使用本名。
為首的軍打量了一下陳君,皺了一下眉頭,很快點了頭道:
“朝廷有朝廷的規矩,揭了皇榜就要宮,跟我來吧!”
后,陳君仰著巨大的宮門,深吸了一口氣。
他心知肚明,從這一刻起,整個陳家,還有他的命運,已經變得截然不同。
治好皇太子,生!
否則,死!
轟隆,大門開,陳君很快跟著那幾名軍進皇宮。
大商的皇宮高大恢弘,威嚴壯麗,舉目去,到都是金磚碧瓦,不過陳君剛一踏,立即覺到一抑和沉重的味道,一無形的力如同海浪洶涌,從四面八方而來,幾乎讓人窒息。
“皇宮大,果然是高手如云啊!”
陳君慨。
他心中了然,那無形力來自皇宮中藏的無數高手,別的不說,僅僅是旁那最普通的軍,都不知道比自己強上多。
“大人,城外揭皇榜的人已經帶到。”
就在陳君思忖的時候,前方領路的軍突然停下,對著另一名軍首領道。
宮中軍等級森嚴,那人顯然是負責此的首領。
第一眼,陳君還沒有在意,但是下一刻,看清楚那張刀削斧鑿,剛猛之中又出一氣質的臉龐,特別是左眉上的那條刀疤,陳君心中猛然一跳:
“糟了,怎麼是他!”
宮中軍眾多,陳君出生文道一脈,和這些軍基本不可能有流,但是前方那名軍不同。
因為陳君記得清清楚楚,當日陳家出事,帶領軍將大哥從府中押走的正是那名刀疤臉軍。
陳君怎麼都沒有想到,那人竟然是負責此的軍首領。
若是其他時候也就罷了,但是現在時間迫,陳君想要宮給皇太子治病,首先就得過他這一關。更重要的是,他是見過陳君的,一旦讓他認出自己“黨余孽”的份,別說是給皇太子治病,就連再往前一步都難。
“希他不記得我。”
陳君心中暗暗道。他只希這位大人日理萬機,當時并沒注意他這位“無名小卒”。
“是你揭的皇榜?”
就在這個時候,刀疤臉軍開口道,他上下打量陳君,目中出一狐疑:
“我怎麼覺你有些面。”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平平淡淡,但聽在陳君耳中卻是嗡的一聲,頸后發涼,頭皮都要炸開了。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刀疤臉軍顯然對自己有印象,更糟糕的是,刀疤臉一臉思忖,似乎在回憶什麼。照這樣下去,就算他一時不記得,恐怕也會很快想起。
那時別說治病,恐怕自己也會被捉拿下獄。
“等一下,我好像見過你!”
只不過片刻,那名刀疤臉軍的臉就變得嚴肅起來,眼看著份就要暴,下一刻,陳君吸了一口氣,突然上前一步主開口:
“哈哈,周大人真是貴人多忘事,前幾日我們在醉香樓才剛見過,怎麼您就不記得了?那時我還給您敬了酒啊!”
陳君軀筆直,哈哈大笑,反客為主,一副自來的模樣。
他現在賭的是這名刀疤臉軍雖然見過自己,有所印象,但絕不會太深,短時間絕不可能想得那麼清楚。
果然,看到陳君神采飛揚的樣子,刀疤臉軍明顯一怔。
“啊?啊……,原來是你。”
眼看著陳君還要詳敘當日細節,刀疤臉軍神尷尬,連忙打住了他。
醉香樓聽著是酒樓茶肆,但其實是煙花巷柳之地,雖然京中并不止去風月之地,但宮中規矩森嚴,軍嚴進那里,他又怎麼可能讓陳君繼續說下去。
“走吧,正事要,我先帶你進去。”
陳君見狀,臉上不聲,心中卻長長舒了口氣。
他賭對了。
醉香樓在京中極為有名,陳君早就聽聞有軍出其中,因此猜測對方也有可能去過那里,最重要的是,自己假說是那里,刀疤臉軍即便記得也不會想太多。
“到了,我只能帶你到這了。”
就在一堵高高的宮門前,刀疤臉軍停下,瞥了一眼陳君手中的明黃榜文,拍了拍他的肩膀,友善提醒道:
“兄弟,自求多福吧。我其實并不推薦你去,不過還好,宮中戒備森嚴,揭了皇榜僅僅只是開始,后面還有幾關,主要是考察揭皇榜的人的藥理知識,都是資深的太醫把守。如果你反悔了,到時候還來得及。”
這番善意的提醒,是陳君沒有想到的。對方只是隨口一提,但陳君心中卻是陡的一沉。
他原本以為揭了皇榜就可以宮直接為皇太子醫治,但是現在看來,遠沒有那麼簡單。
剎那間,陳君的眉宇間掠過一深深的霾。
皇宮里戒備森嚴,所過之,到都是大馬金刀的軍守衛,看到陳君進來,一個個仔細打量著他,那目就像刀劍割在上。
大約小半盞茶功夫后,一道影頭戴璞帽,穿紫皂服,擋在兩人前方。
“大人,外面揭榜的人已經帶到。”
刀疤臉軍對著前方那道影恭恭敬敬道。
那人聞言,轉過來,點了點頭。
刀疤臉軍見狀,很快躬一禮。
“想要進東宮,必須通過太醫們的考驗,你小心點。”
刀疤臉低聲音道,丟下這句,很快轉離開。
而陳君的目也很快落到了那人上。
只見那人著白醫褂,上面繡著一個“”字。
雖然和他隔著數步距離,但陳君卻從那人上聞到了一特殊藥香。
很顯然,他是宮中太醫。
不過這名太醫雖然氣質文雅,落落大方,但面容卻刻板得很,目威嚴,著一凌厲,讓人覺很難親近。
“開始吧。”
這名大商太醫漫不經心掃了一眼陳君,很快收回目,開口道。
隨后只見太醫大袖一拂,后就有一名十三四歲的藥揭開懷中一個褐罐子,將罐子里的東西帶著一點灑在陳君前。
“這是?”
陳君下意識去,只見那個褐罐子里倒出的東西,黑漆漆黏糊糊一片,看起來就好像某種東西煮糊了。
“年輕人,你即是學醫,自然應該懂藥理。這是宮里熬剩的藥渣,說說這里有多種藥材,都有哪些,能說出來,這一關就算你過了。”
太醫一番話說得平平淡淡,再自然不過,然而陳君看著地上那黑乎乎的一堆東西,心中嗡的一聲,頭皮發麻。
“這——”
藥理?
他為君,又哪里懂得藥理。
正常況,這些藥材就算是全須全尾的擺在他面前,他都不一定認得出,更不用說這還是一堆熬剩的藥渣。
陳君萬萬沒有想到,這才進皇宮不久,連東宮大門都沒有到,就到了一道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