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難道我們真的就這麼放過他們嗎?”
陳家府邸外,陳邱等人已經走出了一段距離,一名虎背腰熊的護衛頭領突然道。
“怎麼可能?”
陳邱冷笑道:
“先給我盯著陳家,陳君居然會武功,實在是太不合常理。等我查清楚了背后幫他們的人,匯報‘世子’,再將他們一并鏟除!”
說到最后,陳邱一臉的兇狠。
陳家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得罪了什麼人,就連陳君恐怕都以為這是報復他父親當年的不近人。
不過只有陳邱知道,真正要對付陳家的乃是那位高高在上的“世子”。他們陳邱父子也只不過是馬前卒而已。就連白玉春秋筆也是替那位“世子”要的。
得罪了那樣的人,不管陳家背后有什麼樣的“靠山”,都注定家破人亡,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是,爺!”
幾名護衛卻不知道陳邱想著什麼,恭聲應了一聲,很快躍縱而去。
……
夜寂靜,陳君的房間里靜悄悄的,一枚枚紫府氣魄懸浮在半空中,導引著天地間微薄的清氣,不斷地進陳君。
陳君盤坐不,的清氣卻是越來越強大。
“還差一點就可以突破到第二重清氣境了。”
陳君心中暗暗道。
從唬走陳邱之后,陳君回到房間修煉,到現在,的清氣越來越多,充盈著每一個細胞,這是快要達到第二重清氣境的征兆。
如果陳邱看到這一幕絕對會震撼不已,陳君的武道晉進遠遠超出了常人的認知,本沒有人能夠在一天之從濁氣境達到清氣境。
陳君加修煉,大約半個時辰后——
轟!
陳君渾猛然一震,氣轟鳴,一雙眼眸睜開,陡然迸出一陣陣熾亮的芒。那一剎那,黑夜淡去,在陳君眼中宛如白晝。
清氣雙瞳!
利用《白日勁》達到第二重清氣境,就會形獨有的清氣雙瞳,即便在黑暗中,也能清晰視。
“嗡!”
陳君雙眼一凝,只覺得眼前豁然一變。
“想不到木頭還有這樣的紋理,真的像雪花一樣。”
陳君看著前方數尺外墻壁上的一塊木頭,心中暗暗道。
這種木料做雪花木,是朝廷特意賞賜給父親建造府邸的。陳君對著它們已經有很久了,從來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同,但是現在看到木料上致的雪花紋理,他終于明白為什麼雪花木了。
“咔哧!”
而幾乎是在同時,陳君耳朵一,一陣極其細微的蟲子在地下咀嚼的聲音,立即傳耳中。這是陳君以前從來沒有發現的。
“真是不可思議!白日勁才第二重就有這種神通,果然不愧是三界第一筑基奇功。”
陳君心中暗暗道。
不過也就在這個時候,陳君突然聽到了一陣噠噠的腳步聲,聲音輕盈、弱,朝著自己的方向而來。
“是紅蓮!”
陳君腦海中閃過一道念頭。現在陳家上上下下總共三個人,腳步聲這樣輕盈、弱的也就只有紅蓮了。
片刻之后,吱呀一聲,房門推開,紅蓮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
“爺,吃飯了,我給你做了點吃的!”
“辛苦了,紅蓮。”
陳君微微笑道,很快站起來。修煉了這麼久,他也覺有些了。目掃過紅木桌上,三個小碟全都是些清淡的素菜,連油水都很。
陳君皺了皺眉,什麼都沒說,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紅蓮,還有什麼事嗎?”
看到依然逗留在這里的紅蓮,陳君抬起頭,開口道。
“爺,現在府里的人都走了,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趁爺不在,又來府中搜刮。這支筆是老爺最珍的,李管事他們來的時候我藏了起來。我覺得還是給爺保管更加妥當。”
紅蓮說著,從袖中取出一支通雪白,表面霧氣氤氳,如霜似雪的狼毫大筆,雙手恭恭敬敬的遞了過去。
“這是……白玉春秋筆!!”
陳君心中猛然一驚,陡的站了起來。
白玉春秋筆!
陳君曾經在父親的書房中見過許多次。這是子莒學派的象征,也是文道的圣。在京師之中,不知道有多宗師、大儒希得到這件圣,一沾先圣的澤。
不過,白玉春秋筆最特殊的,還是它可以提升持有者的文道境界。比如,一個才氣一升的書生得到白玉春秋筆,就能夠直接提升才氣到六升的級別,——雖然只是暫時的!
另外,如果和白玉春秋筆朝夕相對,還能夠提升文道的進境。
盡管如此,陳君的父親卻從不讓他輕易接這支筆。
父親治學苛刻,他一向認為文道之途必須步步躬行,來不得半點虛假,本能力沒有達到特定的級別,憑借白玉春秋筆得來修為,有害無益。
就連他自己也很使用這支筆,一般只有在撰寫戶部奏折,和向圣上進言的時候,才會使用。
不過,自從父親出事之后,白玉春秋筆就消失無蹤。陳君一直以為被父親帶走了,沒想到卻是被紅蓮藏在邊。
“紅蓮,謝謝你!”
陳君謝的看了紅蓮一眼,由衷道。
他心知肚明,以李管事他們的,如果不是紅蓮見勢不對,事先收起,恐怕就已經被他們拿走了。
“嗡!”
就在接過白玉春秋筆的剎那,陳君全陡的一,就好像有一道電流從指間竄,同時,一特殊的能量,清涼溫潤,有如江海一般,猛地沖了陳君。
轟,剎那間一氣沖霄而起。而幾乎是同時,陳君原本在和陳邱的戰斗中創的經脈,在這清涼溫潤的能量涌過之后,突然之間有如枯木逢春,被熨過一樣,立即舒坦了很多。
“太舒服了!”
陳君心中興無比,這是他第一次真真正正把白玉春秋筆拿在手中,也是第一次知道,做為子莒學派象征的白玉春秋筆還有如此妙用!
文氣也是一種能量,白玉春秋筆雖然不能用于練功,但是里面溫和清涼的能量,依然能夠對自己的修練有極大幫助。
“有了這支白玉春秋筆,我以后修練就用不著擔心傷到經脈了。”
送走了紅蓮,陳君將白玉春秋筆揣在懷中繼續修練。有了這支子莒學派的圣筆,陳君的修練果然快了不。
夜幕低垂,星辰黯淡,恐怕連陳君都不知道,就在他接過白玉春秋筆的時候,相距陳府不遠的地方,一道人影佇立在黑暗中,默默仰虛空中沖霄而起的一道浩的文氣芒。
文氣芒一閃而逝,但是對這道人影來說,已經足夠了。
“是白玉春秋筆!”
那道人影迅速收回目,著不遠芒發出的地方,心中一片振。能發出這麼浩的芒,整個陳府恐怕也就只有白玉春秋筆了。
“趕快報告公子,如果明的不行,那就索暗奪!”
黑暗中,芒一閃,那人影很快消失不見。
……
時間慢慢過去,黑暗中傳來零星的狗吠之聲。片刻之后,幾道人影穿著夜行,貓腰弓背,迅速近了陳家的墻頭。
“是這里嗎?”
為首的獨眼首領低聲音道。
“就是這里,首領!”
黑暗中,另一道人影回應道:
“已經查過了,只有一老一,還有一個十幾歲小丫頭,沒什麼威脅。”
“什麼?就這麼一群老弱病殘,居然還要出我們神行六盜?”
為首的獨眼首領一臉的驚訝,更多的還有不滿。堂堂神行六盜派來干這種活,陳邱這是瞧不起他們嗎?
“不要浪費時間,趕干掉他們,趁天亮之前,兄弟們還能去趟醉春樓好好樂樂。”
聲音未落,獨眼首領率先翻進了陳府的院墻。在他后,幾名黑夜人接二連三,跟著翻了進去。
然而幾人都沒有注意到,陳家的屋檐上方,一道黑的影如幽靈矗立,一雙雪亮的眸子,在黑暗中默默的注視幾人。
“呼!”
當最后一名神行六盜的人翻,風聲一,屋檐上的那道影瞬息間消失無蹤。
……
“什麼?神行六盜的人進了陳家宅子,到現在都還沒有出來?”
幾個時辰后,大商京師的西北角,一座新置辦的府第,富麗堂皇,陳邱一華服,正坐在一張太師椅上,聽到下屬的消息,陳邱陡的站了起來。
“回公子,我們已經查過了,自從進去之后,他們就再沒有任何的聲息,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堂下,一名虎背熊腰的護衛頭領道,神微微有些不安。
“混蛋,沒有道理的,一個陳家宅子才多大,他們以為是深山老林嗎?我只是讓他們拿個白玉春秋筆,怎麼現在還不出來?!”
陳邱踱來踱去,使勁的著眉心,神猙獰無比:
“這些混蛋,該不會是黑吃黑,拿了我的白玉春秋筆跑了吧!”
白玉春秋筆對他非常重要,絕對不能有失。
“公子,這絕不可能!神行六盜是道上出了名的狠角,極守信用,不管雇主的任務是什麼,一定完,不可能干出這種事。而且白玉春秋筆是文道圣,他們要來也沒用。”
為首的護衛頭領道。
“那我們的人呢?這麼久了,難道他們也沒點靜嗎?”
陳邱怒聲道。這次行,為了以防萬一,除了神行六盜,還有一撥他自己的人馬。這些人全部都是高手。
“公子,我們……我們的人已經進去了,但和神行六盜一樣,到現在還沒有出來。”
護衛深下頭來,聲音越來越低。
“什麼?!"
陳邱軀一震,錯愕的看著護衛,滿臉的不可思議。霎那間,無數的念頭掠過腦海,終于陳邱慢慢的冷靜下來。單單一伙神行六盜的人消失,還可以說是偶然,如果連自己暗地里準備的人手都消失了,那就不是偶然那麼簡單了。
難道這個小小的陳家,真有這麼厲害?
陳邱頓時沉默了。電石火間,陳君在他離開時說的那翻話,再次在耳邊回響。
“難道陳家,真的有什麼高手在背后護衛、指點?”
陳邱腦海中閃過這道念頭,頓時激靈靈打了個寒噤。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件事的質就完全不同了。
“傳我的命令,所有人手全部撤回。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手。”
陳邱終于改變了注意。這件事不查清楚,他怎麼都無法心安。
……
“呼!”
此時此刻,陳家的府邸之中,陳君盤膝而坐,呼吸吐納,對外界發生的事毫無所知。
四周寂靜,一清氣在九枚紫府氣魄的指引下,千萬縷,不斷進陳君的。
每過去一刻,陳君的實力就拔高一分,上流出的氣息也越來越強大。
“從武道二重清氣境,到武道三重形氣,開始儲存清氣。這個過程需要汲取大量的清氣,是一個累積的過程,而且耗時良久。可惜了,如果我能有一枚太清丹就好了。”
陳君心中暗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