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攤開手:“我有預到。”
盛賢王和秦補拙是天道宗的人,自己平反一路殺到京城,竟沒有任何敵國大軍阻攔,不知道是天道自大還是其他,就任由盛賢王自生自滅。
但凡大楚或者大梁出兵,他這一路從金陵殺回京城,都遠遠沒那麼順利。
那個時候,他就覺,其他兩國之所以不出兵,可能還有些方面沒收拾好。
憋,就一定會憋個大招出來。
想不到,大楚與大梁會同時出。
霍十娘倒茶:“你想過,怎麼辦麼?大楚舉國,八十萬大軍,加上天道宗的災民與難民,還有大梁,這大軍,差不多有近兩百萬人!”
“兩百萬麼。”
沈黎深吸一口氣。
不打也不行了,必須要通知京中,早做打算,否則臨時抱佛腳,到時候他們一路長虹,苦的還是百姓們。
“你倒是令我意外的。”
霍十娘輕笑:“一介文人之姿,竟能領著四萬大軍殺到皇城之,差點還奪取了皇位。”
“我對皇位沒興趣。”
沈黎搖頭道。
“至于那位天道宗宗主,師父已經去找他了。”
“老道士?”
“準確的來說,這位天道宗的宗主,算得上是我的師兄吧。”
抿口茶笑了:“他是當年師父收的第一個徒弟,只是想不到,造化弄人。”
沈黎唏噓道:“可是老前輩上有舊疾,不知道是不是對手。”
“那舊疾,也是天道打的,當年他與師父理念不合,宗門之,本以道家關眾生,可天道理解岔了,覺得想要關眾生,便要創造一個眾生平等的國度,人人都是一樣,人人平等,再無尊卑。”
霍十娘擺手:“這本就是個笑話,不是麼?”
“是啊,只要有人的地方,便有爭斗,哪里來的眾生平等呢?”
人家祖輩幾百年的努力,憑什麼與你平等?
人家比你聰明,獲得報酬自然要多,怎麼才能平等?
這個世界,幾千年來,都是弱強食,與類并無差別,只是人類研究出了秩序而已,才顯得弱強食沒那麼腥。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消息,關于天道的。”
“什麼?”
“你猜,天道什麼?”
沈黎微微一愣,姓天,自是不太可能。
天道,是他的藝名,關于他的本名,沈黎還真沒仔細探查過。
霍十娘賣了個關子,見他猜不出來,輕笑一聲:“他,姜承道。”
“姜承道?”
沈黎皺眉。
古人都是有族譜的,尤其是皇族,皇子們都按族譜取名字。
大渝的皇室,姜承龍,姜承武,姜承獻……
姜承道與他們什麼關系?
“你猜的不錯,他是十四年前,參與奪嫡的二皇子,大敗后在宮中自焚而死。”
“只是后來,他化小太監,從宮中跑出去了。”
“那個時候,師父奉命教導他修煉,他也是師父的得意門生,自從那次自焚之后,他便回到宗門,潛心鉆研,立志拿下全天下。”
“師父說他已經魔,拿著天下人的命運做棋盤,那種行為,已然是妖孽了。”
“姜承道不服,與師父大打出手,重傷師父之后,收攬師父為手下不,起了殺心。”
“他天資本就聰慧無比,又有皇室監督,師父有意將其當缽傳人,教授期間毫無保留,那時候,他與師父修為已然相當,但拳怕壯,師父力不支,被其抓住破綻。”
……
沈黎輕嘆一聲:“如今前輩過去,豈不是更打不過了麼?”
“師父說了,當今世上,沒有一人能治住他,或許自己還能拖住他一段時間。”
霍十娘抿了口茶,繼續道:“這也算是為了天下蒼生吧。”
“那個一本兵書,也是從天道宗傳出來的,豈不是說明,天道也知道里面的容?”
“早就知道了,當日室之,師父說他拿起書本就覺不對勁,里面太干凈了,一點灰塵都沒有,肯定有人提前看過了。”
把玩著茶杯道:“而且盛賢王與姜承道一同胞,關系好的不得了,自是會封上此等寶。”
“明白了。”
沈黎著下,想不到,天道宗還有這種辛。
那豈不是說,這個天下,始終是姜家在斗?
無論是天道贏了,還是大渝贏了,這個天下,始終都是姜家的?
這一家人,當真厲害。
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一品高手雖強,但在百萬大軍面前,也如同螻蟻一般弱小。
“好了,不說這些事了,最近怎麼樣?”
霍十娘愣了一下:“我不一直都這樣麼?”
隨后,似是想起什麼似的,起走房間,拉開柜門,里面赫然是一道牌位。
上面的名字,自是劉齊的。
焚香,中念念有詞,將香香爐。
“我在草原上,并沒有見到他的尸骨,有人說,他死后,劇毒發,尸首很快被融化了。”
“嗯,我知道。”
霍十娘緩緩坐下道:“還是要謝謝你。”
“不客氣。”
沈黎起道:“有空下山走走吧,報組織雖然重要,也重要。”
“我省的。”
……
大雪飄零,整個伏牛山脊四,都是大量的大棚,里面栽種著各種植。
沈黎想了想,回去找到了正在辦婚事的苗歡盈。
“大棚技,可以分散出去,以后整個大渝的百姓,冬季也能吃到正常的蔬菜。”
如今他做了首輔,政事雖說不一定搞得好,但他能盡自己最大努力,讓全國百姓有飯吃,有服穿。
這就夠了。
“嗯,我知道了。”
苗歡盈正在試嫁,滿臉紅,周遭幾個丫鬟嬉嬉鬧鬧,整個房間四張著“囍”字,無比喜慶。
他笑著撥弄額前發道:“很好看。”
紅了臉。
數日之后,臘月二十二。
還有八天,便是大年。
今日,便是大婚之日!!!
也是沈家城堡建之日!
兩位新娘蓋著紅蓋頭,款款走上馬車。
縣衙作為娘家,城東盡頭的城堡,是夫家。
沈黎騎在高頭大馬上,一路上敲鑼打鼓,兩邊侍衛喜氣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