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大人是真的慌了,多年辛苦,一朝裝病付之東流。
他終于明白什麼做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了,當他急匆匆的來到書房時,門前太監將他阻攔在外。
陛下也病了。
他跑到戶部,盡管還有幾個心腹學生,但人走茶涼,眾人紛紛結虞文進,對于這位曾經的戶部尚書,那是不屑一顧。
他不得不拉下老臉,找到了秦補拙,請這位秦首輔一定幫他復原職。
秦補拙現在煩著禮部尚書的空缺,他一個戶部尚書,木已狗,怎麼救?
索閉門不見客。
這下,荊大人心如死灰,只能去求太子殿下。
姜尤書房,荊大人跪地如搗蒜道:“太子殿下,微臣知錯了,微臣不該裝病,求殿下讓微臣復原職吧!”
“荊大人說的哪里話?”
姜尤笑呵呵的將他扶起來道:“您又沒被罷,何來復原職一說?只要您回了戶部,虞大人自會退位讓賢的。”
“可……”
“哦,虞尚書剛剛說了,他能解決糧價的問題,所以啊,孤放你一段時間的假,等虞尚書那邊解決高價糧的問題后,再讓你回戶部。”
“虞文進能解決高價糧的問題?”
荊大人瞪大眼睛疑不解,糧價控制在四大家族,以韓家為首,他虞文進也沒什麼背景,憑什麼能解決糧價的問題?
而且,如果虞文進真的能解決高價糧的問題,那他這個前任尚書,倒顯得廢無比,那他更回不得戶部了。
太子姜尤學會了陛下的一項技能,就是說話模棱兩可,讓你猜測。
他說了,糧價解決,讓你回戶部,可沒說讓你回戶部做尚書,戶部一條看門狗,也是戶部的人吧?
這種打太極的行為,荊大人實在不好說話,他不能信誓旦旦的說自己能解決糧價的問題,那這個尚書之位,鐵定要不回來。
雖然現在印什麼都在他這里,但只是讓他暫時保管,如果虞文進真的搞定了高價糧的問題,那印也將隨之易主。
這不行,必須搗毀虞文進的計謀!
事到如今,他再怎麼哀求都沒有用了,只能讓虞文進顯得比自己更廢,那才有辦法奪回戶部之主的位置。
他拱了拱手:“那就多謝太子殿下,微臣告退。”
走出太子府,他便直奔秦家。
這算是二顧茅廬了。
而書房,皇帝姜承龍擬好圣旨,讓小太監送到閣查看,然后送到中書省蓋印。
閣首輔秦補拙皺著眉頭看著圣旨上的容,外面又傳來荊大人求見的消息,他正煩著,直接閉門不見。
圣旨上,可是清楚明白的寫著,陛下賜婚沈黎,將劍寧公主嫁給沈黎。
這是什麼?
劍寧公主,那是陛下手心里的寶貝,現在是嫁給沈黎,而不是讓沈黎贅做駙馬。
如果贅做了駙馬,那沈黎沒辦法參與朝政,可這種況,沈黎白得一貌如花的媳婦。
他心中格外膩歪,這種賜婚,表明了陛下已經非常看重沈黎了,而且有結之意。
主要原因就是沈黎手中的火藥。
沈黎手中有火藥,老子手中有浮屠啊,你咋不將公主嫁給我呢?
秦補拙吐槽一句,放下圣旨后,尋思著怎麼能搞死沈黎。
這種禍害在朝堂上,遲早會影響自己的地位。
他閉眼沉思,為今之計,只能再起戰事,將沈黎調走,遠離朝堂。
而糧價已經到了如此恐怖地步,陛下怕是耗不到過年,到時候四海皆是起義聲,看他怎麼辦。
“行了,圣旨傳到中書省下發吧。”
想通關鍵,他來手底下的學生吩咐下去。
如今的秦首輔,門生遍布朝堂,陛下任何決斷都會招來一大片的反對聲,他很滿意。
……
雪越下越大,最后竟如同鵝一般在空中飛舞。
瑞雪兆年,話雖不假,但這冬第一場雪竟如此之大,今年的冬天,怕是極為寒冷,到時候又不知道凍死了多窮苦百姓。
沈黎坐在爐子邊,給小新念著仙平送來的信件。
“沈默現在會走路了,也會開口爹爹了,只是經常詢問,爸爸去哪了?”
“伏牛山上種植基地大獲功,如今仙平縣四季都能吃到新鮮的蔬菜,紅薯更是高產,已運送三萬斤前往京城,第一批預計十一月初二到。”
“歡心已經安葬在伏牛山。”
……
他放下信紙,輕嘆一聲,又是好久沒回家了,兒子滿月不在,一歲生日也不在。
今年過年,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去。
小新似是到他心里的孤寂,小心翼翼的抓著他的手掌默默安他的緒。
他小新的小腦袋笑道:“沒事,今年過年朝中無事,我應該可以回封地了。”
正當兩人說話間,姜尤急匆匆的跑進來。
“恭喜恭喜!”
他嘿嘿笑道:“小舅子。”
沈黎皺著眉頭:“什麼小舅子?”
“不對,我是你小舅子,也不對,我是你大舅子。”
姜尤得意洋洋道:“中書省剛剛在圣旨上蓋印,父皇賜婚,你與青梅要婚了。”
“啥?”
沈黎瞪大眼睛:“我才回來三天,怎麼圣旨就下來了?”
上次他出門賑災時,陛下已經說過此事,他當時沒太在意。
賜婚這種事,非同小可。
不過現在可以說明一件事,陛下暫時沒打算他。
他從北境弄了那麼恐怖的武出來,本來會招來陛下的猜忌,現在看來,陛下還會留他一段時間。
姜尤也明白這其中的道理,父皇可能是想通了,想將這種能臣留下來輔佐他。
他也由衷的為沈黎到高興。
“行了,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妹妹傾國傾城一般的貌,嫁給你,那是便宜你了。”
“可我鎮不住啊。”
沈黎喟然長嘆,他可是知道,姜青梅是一品高手,沒有做基礎,以后但凡自己惹得不開心了,手指,那就沒了。
可皇家圣恩,圣旨都已經發出去了,退婚那是打陛下的臉。
姜尤笑呵呵的拍著他的肩膀道:“今日只是宣布,還有廷司選定日子,很多東西都沒有定呢,不要張。”
“我哪里是張啊,我是害怕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