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越漂亮的人越會騙人？

說好不會嫌棄呢？

在宋鶯時的怒目下，懷絮眉心道：“沒事，你繼續唱。”

宋鶯時麵無表，把歌詞本遠遠撂開：“我不唱了還不行嗎，你快高興起來吧。”

“我沒有不高興。”

“嗬。”

懷絮眉頭舒緩，難得解釋道：“但差了半個音，聽起來不太舒服，需要糾正一下。”

宋鶯時哪還敢在麵前唱歌，眼看著懷絮的心值慢慢漲到74，不了。

了眼睛，再看，還是74。

它，回不去了。

宋鶯時失魂落魄。

萬一今天懷絮心值卡在89上不去，這波算自殺還是他殺？

應該不會這麽倒黴吧……

直到們一起晨跑完，懷絮的心值還是在74。

可見唱歌對懷絮的殺傷力十分持久。

真的很難聽？

宋鶯時忍不住自我懷疑起來，在食堂吃飯時，抓住陶欽對著耳朵唱歌，問好聽嗎。

陶欽耳垂通紅，連連道：“你唱歌好甜啊。”

旁邊的陸雪聞專業點評：“拋開嗓音偏白的問題外，還可以。”

宋鶯時看了眼旁邊被拽來一起吃飯的懷絮，朝示威般地聳聳鼻子，轉頭跟陶欽們倆說起話來。

懷絮淡淡瞟了眼。

陶欽忍不住好奇問道：“你們倆什麽時候認識的？”

在看到宋鶯時跟懷絮一起出現在食堂時，就想問了。

宋鶯時忙著吃可頌，轉頭去看懷絮，眼眨眨。

懷絮接過示意，再對上陶欽陸雪聞兩張寫滿求知的臉，沒什麽表道：

“今早在教室遇到，就認識了。”

“噢……”

懷絮疏離高冷，要是宋鶯時來說，陶欽還敢追問一下詳細況，現在換懷絮，就不敢了。

陶欽正想著等上課間隙追問宋鶯時，沒想到到了教學樓，宋鶯時跟著懷絮往二班的教室走。

陶欽忙喊：“鶯時，你走錯教室了。”

宋鶯時回頭，笑瞇瞇道：“我今天去二班蹭課，晚上見。”

？

宋鶯時說到做到，跟著二班的課程表走了一上午的容，仿佛本來就是二班人。

包括中午吃飯也牢牢黏住懷絮，像塊小年糕，懷絮在哪兒，就在哪兒。

隻是有一次，想去衛生間，舍不得那幾分鍾的計時，招呼懷絮：

“要一起去wc嗎？”

結果被懷絮無拒絕。

宋鶯時隻好孤孤單單一個人去。

懷絮這麽冷，一看就沒跟好朋友手拉手去過wc，簡直是學生時代的憾。

宋鶯時這麽一想，反而開始同懷絮。

二班下午第二節大課是舞蹈課。

舞蹈課是為了選秀做準備，所以舞蹈教學側重jazz。

每節課開頭先是熱，老師帶基本功，最後才是對著投影團舞，學習前輩的舞臺演繹。

熱和爵士步等基本功之後，舞蹈老師開始播放今天的舞曲音樂。

宋鶯時的就像到召喚似的，跟著起來。

懷絮側眸看，連其他練習生都或多或地在瞄宋鶯時。

一到跳舞的時間，宋鶯時的子放開許多。

有人看也不怕，反而對著鏡子多做兩個作，肢靈活，作有力而舒展。

最後卡點扶著鴨舌帽站定，微微揚起下頜，掩在帽子影下的眼神直勾勾攝住前方，抬眼間角翹起，中帶著，還有點難以描摹的可的得意。

舞風穩健，自信張揚。

宋鶯時跳舞有一種看不見的染力，有個練習生直接起來：

“帥呀姐妹！”

一間練習教室，生生給宋鶯時搞出了即興演出的架勢。

舞蹈老師也注意到了宋鶯時，不僅不氣，還很高興。

他三個班一起帶，最知道每個班的不同。

一班有宋鶯時們幾個在，氣氛早就活起來了，跳舞也嗨。不管跳的怎麽樣，至都敢跳。

三班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二班是他最愁的，班裏舞蹈基礎最薄弱，也沒有特別能折騰的氣氛組，上起課來聽話是聽話，但氣氛不活躍。

有幾個學員跳起舞來放不開，或是不到訣竅，他不得單獨糾正示範。

問題是學員越跳越沒自信，一看到老師過來糾正作就張，跳起來作是對了，可表達不到位，治標不治本，到節目裏還不更拘束？

他上不說，心裏直著急，都準備找石導再反饋反饋了。

眼下看到宋鶯時，舞蹈老師心裏盤算起來。

教學時，他能從鏡中直觀看出宋鶯時學舞特別快，跟一遍就會，兩遍舞風就能基本型。

老師下了決定，教完今天的幾個八拍後，直接喊宋鶯時出來說話。

再回來，舞蹈老師說他有事要離開一會兒，讓宋鶯時幫忙帶舞。

宋鶯時就這麽接手了二班練習生這節舞蹈課。

老師不在，學生輕鬆又自在，這個道理簡直世界通用。

宋鶯時觀察著大家的神，拍了拍手道：

“我們繼續練吧。”

站到舞蹈老師的位置，打開音樂，在前奏時候道：

“前排蹲下，你們先看我跳一遍。”

舞蹈老師今天教了四個八拍的作，分一小段一小段的，還沒讓大家串起來跳過。

每個班進度都一樣，宋鶯時也是第一次正式跳這段舞，卻像跳過無數遍。

作流暢卡點準不用說，肢蘊滿發力，符合曲風的魅力從上源源不斷地散發，攫取在場所有人的心神。

的表也在配合著舞蹈，每一個眼睫開合，側瞥正視，扭擺間的笑意收斂與綻放，連頭發都像會跳舞，表管理渾然天。

像會發，所站之，就是舞臺。

宋鶯時跳完，一大半的人不自地鼓掌。

宋鶯時回，攏了攏頭發，朝大家鞠躬。

許是懷絮在一眾高值學員裏也得自帶眩，這麽多學員站在一起，再起，宋鶯時卻能正好對上懷絮的視線。

說不出懷絮是什麽神，要形容，懷絮仿佛今天第一次見到、認識一樣。

宋鶯時有些疑地歪頭，朝一笑。

這是怎麽了？

占據頭腦的近似憤的緒如水退去，宋鶯時漸漸冷靜下來。

失控了。

宋鶯時抬起頭，看向鏡中的影。

的臉上掛滿水痕，鬢角的頭發濡濡的，一滴水正要從的下滴落，眼裏的得厲害，脯起伏，看起來有些狼狽。

“……”

宋鶯時閉了閉眼，像從前拍戲之後需要戲般，練進控製緒的狀態。

離當下，仿佛站在旁邊審視自己的，的態，直到緒慢慢平息，回到自己。

宋鶯時睜開眼。

再度審視鏡中的自己，氣息漸漸平和如往常。

對著鏡子笑了笑，臉部乖順地運，出一個清甜的笑。

宋鶯時收起笑容，了張手邊的潔麵巾，一點點幹淨臉上的水跡。

-

懷絮從衛生間出來後，想過宋鶯時會有什麽反應。

會怒罵，會發火，還是一臉委屈地問為什麽要這樣。

但懷絮沒想過，宋鶯時會麵如常地走出來，撒似的說：

“你嚇到我了。”

宋鶯時把疊得整齊的發帶往桌上一放，坐在桌上，傾湊近椅子上的懷絮，悄聲問：

“你怎麽沒看我呀。”

懷絮對上疑的神，一時竟說不出話來，半晌道：

“你很失？”

宋鶯時點頭，振振有詞道：“我的脊背還是蠻漂亮的，你沒看到太可惜了。”

瞳孔清亮，幹淨澄澈。

懷絮看了會兒，彎道：“下次一定。”

這是剛從宋鶯時的沙雕圖裏學到的說話方法。

像是沒想到懷絮會這麽說，宋鶯時愣了下，笑起來：

“你學得還快啊。”

宋鶯時看了看天：“走吧，陪我夜跑。”

懷絮想起之前陸雪聞說的話：“陶欽呢？”

“你連這個都知道？”

懷絮沒說話。

宋鶯時噠噠往外走：“們倆一起玩呢，咱們去。”

那個心值90的任務，宋鶯時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完的。

等看到時已經完了，隻看到係統的記錄，顯示完時懷絮的心值高達95。

仔細想來也有點奇妙。

自從生命值這幾個字出現在的腦海，就像附骨之疽，隻要宋鶯時醒著，就不會錯過任務的變化。

隻有這次沒看到。

就像是在告訴宋鶯時，在某個時刻，懷絮完完全全地、從裏到外地掌控了。

宋鶯時不願再多想，隻知道計時任務還差3h，現在必不可能放過懷絮。

天已經徹底黑了，因為沒有師生住，場上沒有亮燈，隻能就著月依稀看見近的事。

宋鶯時帶著懷絮熱。

十分看不慣懷絮那鬧著玩似的熱作，在跑道上拉著懷絮做了全套的熱運，這才開始慢跑。

迎麵而來的風裏有涼意，吹得宋鶯時很是舒服，像能帶走一切鬱氣似的，心境都開闊起來。

越跑心越好，偏頭跟懷絮說：“你保持運習慣，早好起來了。”

懷絮跑起步來不像那麽樂在其中，均勻而認真地控製氣息，輕描淡寫道：

“我不差。”

“嗯嗯。”

宋鶯時不走心地敷衍兩聲，突然振：

“那我們跑到10點吧！今天天氣這麽舒服，不跑步可惜了。”

正好跑完3h的計時，簡直完。

“……”懷絮忍不住道，“你是什麽能怪？”

宋鶯時道：“這算是讚嗎？”

懷絮冷著張臉：“隻要不跑那麽久，你說是什麽就是什麽。”

看起來是真的很抗拒運。

剛剛的事宋鶯時還沒徹底忘記，現在登時惡向膽邊生。

要不每天喊懷絮出來夜跑，讓明白什麽是老板沉重的。

話是這麽說，跑了四十多分鍾後，宋鶯時還是遷就懷絮停了下來。

迎著晚風，兩個人在跑道上慢走。

宋鶯時出了一熱汗，舒服極了。

偏頭去看懷絮，也是一額頭細汗珠，但氣質在那，即使如此，也像明玻璃上泛的點點霜珠，著冷。

人太賞心悅目，讓人很難保持生氣狀態。

再加上跑步這一通力宣泄，宋鶯時最後一點介懷也漸漸消弭。

不就被小鬼捉弄了一通嗎，有什麽大不了的。

而且懷絮本沒看，這孩子本質還是好的。

一個24歲的年人，跟懷絮計較什麽。

說到底得到了生命值，再計較這些細枝末節的，實在沒必要。

宋老板很有容人之量地決定，這件事就這麽徹底過去了。

懷絮見宋鶯時時不時盯著自己打量，在夜中，看不清晰宋鶯時的神。

“怎麽？”出言詢問。

宋鶯時搖頭，正要說什麽，忽然了臉。

“嗯？”

宋鶯時踮起腳，舉起胳膊，攤開手心，像去摘月亮似的：

“是不是下雨了？”

懷絮跟著看向天空。

一滴細細的雨滴落到眼皮上，涼的。

“嗯，我們回去吧。”

宋鶯時點頭，又狐疑道：“你是不是因為不想跑步才回去？”

懷絮鎮定自若：“下雨了，沒法跑。”

宋鶯時有點想笑。

懷絮蹙眉，不太自在地移開目：“我……”

一句話開了個頭，忽然，宋鶯時拉起的手，帶往宿舍樓跑。

在奔跑時，什麽都不用想，隻有彼此的呼吸聲織。

懷絮耳畔是風，額上的汗涼一片。

頭次知道，原來可以這樣輕盈。

一切被風吹得了形狀，路兩邊的樹沙沙作響。

雨打到葉子上再下，卻像被風裹挾的雨，不肯落下，往更高揚。

年人不懼風雨，腳下濺起輕快水花，頭頂是高高的雲，畔是呼嘯的風。

路兩側，融化在雨中的路燈向們後跑，而們踩著風向前奔去。

一切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憂愁煩惱，便悄悄被風吹走了。

宋鶯時關切地看著，一副要等到回答的模樣。

懷絮麵無表：“不難。”

可能是被宋鶯時整的心氣不順，說完輕咳了兩下。

宋鶯時立刻發出不讚同的聲音：“你看，你都咳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