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鶯時說完話,順手撥了撥懷絮的耳垂。
淡淡的白花香與沐浴後殘餘的溫度削弱了懷絮的冷,似愣了一愣,不知因為宋鶯時的,還是其它,耳垂泛起淡淡的胭脂,很快被側臉進枕上。
清冷的臉上湧著什麽,語氣自然,仿佛在做最簡單日常的問答:
“想啊。”
宋鶯時坐起,左右看看。
懷絮道:“做什麽?”
宋鶯時:“看看有沒有藏起來的攝像頭。”
背對懷絮語氣一本正經,有一瞬間真把懷絮唬住了,等看到宋鶯時抖的肩才了然。
懷絮又氣又笑地抬腳踹了下人,反被宋鶯時抓住腳踝。
腳踝細膩伶仃,青的管枝蔓一樣從骨節果實上散開,沿著冷白腳背染開,如小幅水墨丹青圖,秀氣而婉約。
宋鶯時看了好一會兒。
手下攥著懷絮,臉上卻掛著委屈親親熱熱湊過來:
“不是你要的麽。”
的手順著腳踝爬上懷絮纖穠合度的小,漫過骨泛的膝蓋,最後停在膝蓋上方,危險領域的邊緣。
兩張臉近在咫尺,一高一低,眸薄薄地映到彼此上。
對視間,分不清是誰先吻過來。
江邊小樓靜謐浮香的臥室,話語被吻得零碎,宛如人間的繾綣。
“所以,有攝像頭嗎?”
“不知道。”
“如果有?”
“他們不敢……已經,唔,得罪我們一次了。”
聽到這,懷絮眸一閃,想起差點被宋鶯時吻忘的初衷。
牙齒輕輕咬住宋鶯時角,在宋鶯時意回擊時輕盈退開,止住追來的。
“今天的事,對不起。”
之前當著鏡頭,所有人隻能將這件事輕鬆化理。而兩人之間,懷絮還欠宋鶯時一句道歉。
宋鶯時起,支著坐在半躺的懷絮側。
懷絮眉骨輕斂,卸去冷意的眸如秋水,萬般含,溫地侵蝕,讓人有幾溺死在裏麵的錯覺,難以。
宋鶯時遮了遮的眼,笑得輕鬆:
“說的那些話不算什麽,我本沒放心上。”
還是那句話,要是在意黑,這些年早抑鬱了。比起自己來,反而覺得懷老師心裏可能更不好。
宋鶯時不想讓過多把注意力放在毒唯上,甚至含了點不想讓懷絮過多在意旁人的稚占有,幹脆蓋著眼睛吻。
一下又一下地吻。
“懷老師親自道歉,我接了。”
“這事翻篇。”
“……”
“被我吻著,還想其他事嗎?”
“……”
“不許想了。”
熾熱溫的火焰夾在話語之間,拂過懷絮齒,火舌靈巧,卷起經久不息的餘,一波波來。
安,寬,理解,心疼。
縷縷的緒融化在作裏傳遞給懷絮,作為同樣經曆過這些的人,宋鶯時很能同。
盡管懷絮遠比想象的強大,但不想懷絮到一傷害。盡力而為,可有時無法避免,能做到的隻有陪伴。
好在還能陪著懷絮。
宋鶯時不覺得陪伴毫無效用,至在經曆至暗時刻時,很想有個人說說話。可惜沒有。
宋鶯時手指在懷絮發間,手掌溫厚地托著,在這個時刻竟然品到一人生苦味裏的甜頭。
越想越是這麽回事,興致地和懷絮分的獨特見解:
“我聽別人說人夫妻做同行特別不好,容易吵架,也沒有崇拜,我怎麽覺得還好的。”
“你看,我們一起做練習生,再過半個月一起出道,團活的時候還能一起,越說越像辦公室了?”
宋鶯時的思路不知道從哪個岔路拐遠了,顧自思索,卻被懷絮掐了下。
宋鶯時拿眼看:
“幹嘛?”
“你剛剛說什麽?”懷絮挲著下,不等回答便重複,“人,夫妻?”
宋鶯時眨眨眼,意識到懷絮在意的點。
說起來那日之後,兩人沒有明確定義彼此的關係,隻是順其自然,一切盡在不言中。
眼下懷絮一定是想要名分了,沒有其他可能。唉,懷絮太缺乏安全了,還是得承擔起重任。
宋鶯時清清嗓子,麵對即將到來的一句“我們是什麽關係”,已經做好搶答準備,抬眸卻見懷絮清清涼涼地瞥:
“隻是朋友,沒什麽特別關係,也是你說的。”
“???”
“小騙子。”
“……”
都這樣了,懷絮怎麽還記得這兩句?
離譜!
-
一樓。
陳宛做出了道香噴噴的油燜大蝦,寇冷玉等人捧場地吱哇,順便把朱子和胡楓做的菜都狂吹一遍。
朱子穿著圍,儒雅氣息很足,他看看周圍:
“是不是人不全?”
可不是不全嗎,有兩個人消失好一會兒了,到現在不見蹤影呢。
李陶然腹誹兩句,淡定道:
“我去喊們。”
周純語氣帶笑:“做好飯還得喊們倆。”
胡楓當沒聽到,對李陶然道:“去喊一下,兩個孩子估計在說話呢。”
【周純說的沒錯,缺席就是不合群】
【剛剛出了事,兩個人肯定要私下說說啊,彈幕沒腦子嗎?噢是周純沒腦子】
【胡楓好像媽媽在看兩個小孩談,cp媽……?】
李陶然還沒上樓,宋鶯時和懷絮一齊出現在樓梯口。
“被香味勾出來了,做了什麽大餐?”
胡楓笑著朝們招手:“快來,就等你們了。”
兩人下樓,到長餐桌前一齊座。
周純眼睜睜看著傅樹故意放緩腳步,落在朱子後麵,坐到宋鶯時對麵。
又注意著懷絮,發覺懷絮坐在宋鶯時邊。
電火石間,周純恍然大悟。
懂了!
傅樹今天提出要求,是想接近宋鶯時。
而懷絮半路截胡,現在坐在宋鶯時邊,是因為這樣可以不顯山水地就離傅樹更近,還能順便賣賣投懷宋抱的糖,一箭雙雕。
這場三角關係已然看穿。
而自己,應該是第四人。
傅樹不記得了,可周純記得,和傅樹短暫地在同一個劇組待過,傅樹演戲時的模樣見之難忘。
這兩年經常默默關注傅樹,沒想到這次能和傅樹同節目,這次要勇敢一點,為自己爭取。
飯後,胡楓提議去天臺乘涼,直播鏡頭跟到這。
宋鶯時主提出要去收拾廚房,而傅樹和懷絮先後跟過去,周純立刻拿起水杯,借口想找檸檬做檸檬水,奔向廚房。
廚房門口不遠的吧臺椅上坐著兩個攝像師,攝像機關機放在腳邊。
周純放緩腳步:“怎麽不進去?”
攝像師:“傅老師說有事要說,讓我們等等。”
周純立刻屏息:“那我可以進去嗎?”
攝像師:“可以的,剛剛懷老師也進去了。”
就知道!
周純快步走過去,隔著門,約聽到說話聲。
-
沒有做飯,宋鶯時自覺來收拾廚餘,好在有洗碗機,還算輕便。
沒有喊懷絮,但在門被推開時,真以為是懷絮,沒想到進來的是傅樹。
沒有攝像師跟著,宋鶯時的神瞬間淡下來,一句話都沒說。
對原書男主,不可能有什麽好臉。對懷絮的占有越強,越是厭惡這三人。
傅樹走過來:“小十。”
宋鶯時心中突生怪異,誰會喊敵小名?
傅樹看似還想說什麽,後,門又開了。
懷絮走進來。
宋鶯時看到懷絮,神好了些,剛剛心裏想的事也忘了,眼中有一親切的埋怨:
看你的爛桃花,私下找我對峙了。
不知懷絮有沒有讀懂的眼神,宋鶯時猜測應該是懂了,因為看到懷絮微挑長眉,轉向傅樹,淡淡道:
“現在還在節目裏,你最好收斂些。”
傅樹一見到懷絮看起來就很激,仿佛一下子轉移了目標:
“這話該我說吧?你們關係再親,也不該在節目裏。”
敵相見,傅樹眼睛都紅了,他低吼:
“好一個還在節目,你們晚飯前上樓做什麽了?真當所有人都是傻子?”
他本來還想徐徐圖謀,但晚飯前兩個人一起消失的事刺激得不輕,一想到兩個人可能在……傅樹很難冷靜下來。
懷絮還沒說話,宋鶯時不樂意了,帶著三分凜冽三分譏誚四分得意和炫耀,昂首道:
“就算把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你能怎麽辦?管不該管的閑事。”
敵都打上門了,還嘰嘰歪歪什麽,直接打回去。
宋鶯時拳掌,順便宣示主權。
麵前的傅樹被氣得像隻剩一口氣了。
“宋鶯時,你……”
宋鶯時心底的怪異再度浮現,傅樹這麽不打?剛剛對著懷絮不是越戰越勇、很能喚嗎?
傅樹抬起手,似乎想對宋鶯時做什麽,宋鶯時眼一瞇,警惕起來。
的眼神頗有威懾,傅樹急促吐息,將手放下,他往外走,卻在而過時,猛然轉向懷絮揮掌——
宋鶯時瞳孔微張,厲喝:
“傅樹你敢!”
同時響起的還有一道極穿力的尖利聲音:
“傅樹你居然打人?!”
天臺,胡楓掏掏耳朵:“我幻聽了?”
寇冷玉往後看:“好像是人聲音?周純?喊傅樹?”
【我也聽到了】
【傅樹什麽什麽人?有大佬嗎?後悔音量開太小係列】
【覺有瓜!】
……
樓下,周純不敢置信地看著這幕。
剛剛走到廚房門口,就聽到傅樹在那吼,和印象中翩翩有禮的貴公子截然不同,喜歡的男人才不會這樣對士說話,還爹味十足,管東管西。
心裏喜歡了兩年的人設轟的就塌了。
周純不想麵對這樣的傅樹,本想轉就走好好想想,一想到裏麵還在吵架,猶豫後打開門,至讓傅樹看到有人來了別了,怪丟人的。
沒想到一開門就看到傅樹想打人,周純的氣刷的就上來了,尖之後,全場死寂。
攝像師們匆匆而來,天臺上的人匆匆下來,pd丟了吃一半的盒飯過來,吩咐所攝像師帶直播間去看江景別拍室。
“發生什麽事了?”
周純帶著破碎的心和濾鏡坐在沙發上,覺得自己好他媽慘,失就算了,還發現自己眼瞎。
因生恨如此簡單,麵無表道:“現在真是什麽人都有哈,連同組的嘉賓都可以隨便打,傅老師真厲害。我不想跟暴力狂一起錄製節目。”
其他人:?!
胡楓忙掃視全:“傅樹打你了?”
pd嚴肅道:“周老師傷到哪兒了?”
周純表又冷又怒:“他罵宋鶯時,還想打懷絮,被我看到了!”
所有人:???
倒也沒看出來你這麽喜歡們倆?鬧得跟自己傷了一樣。
大家轉而看向懷宋兩人。
宋鶯時神冷凝:“周純說得沒錯。”
懷絮淡然:“小十和周老師停及時,沒有真打。”
那就是真的差點打了。
所有人愕然,難以置信,又不得不信。
總不能三個嘉賓一起誣陷一個人,尤其周純之前對懷宋若有似無的針對大家都看在眼裏。
可傅樹怎麽會這麽簡單暴呢?這可是直播節目,他腦子呢?失心瘋了?
pd看向傅樹,象征問:“傅老師怎麽說?”
傅樹低垂著頭,沒有說話。
他腦中一會兒是宋鶯時那充滿厭惡和抵、看臭蟲的目,一會兒是他路過懷絮時,懷絮的神態。
寫滿高高在上,那種已經擁有傅樹求而不得的寶的從容和挑釁如此刺眼,挑去傅樹最後的理智。
在他揮起手時,他清晰地看到懷絮不退不讓,眸中甚至閃過一譏諷和滿意。
像是看到蟲子順著人設計好的道路走,還自以為強大,這張狂顯得愈發可憐。
——是故意的!
可一切都晚了。
傅樹閉了閉眼,冷汗從額角下,嗓音沙啞而狼狽:
“聯係賈毅,我退出錄製。”
-
賈毅陪伴藝人錄製,就住在附近酒店,來得很快。
在他來之前,節目已經恢複錄製,現場一片祥和,隻有傅樹不見蹤影,躲進了臥室。
彈幕不是傻子,短短時間各種猜測和假料滿天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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