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鶯時腦海空白了下。

不是這話多過分,隻是……

一點點看著長大的清冷小月亮什麽時候學會說話了？

宋鶯時第一反應不是害，而是擰眉問：

“誰教壞的你？”

“……”

宋鶯時憤憤不平道：“你說出來，我去找那人算賬，你才十八啊,怎麽就……”

懷絮失笑：“好了,逗你一下而已。”

頓了頓道：“要說教壞,我不是宋老師你教出來的嗎？”

宋鶯時歪頭，看起來有點萌：“我？”

懷絮淡淡睨,慢聲道：

“至接吻，是宋老師教的。”

懷絮說著曖昧旖旎的話,卻懶懶向後退開一步。

仄的空氣重新卷,將懷絮上清晨森林的氣息送到宋鶯時鼻間。

宋鶯時被這句半陳述半指控的話說得怔愣。

想起的除卻舞會那一晚,還有兩人初見時。

初見時，係統讓吻懷絮，隻吻到了懷絮側，勉強算是了個邊。

這樣一回顧，從懷絮角度看可真像個變態,從第一麵就想當人家老師。

前世那麽多人喊過宋老師,都不如眼下這聲來得綺麗。

宋鶯時心頭莫名舒暢,嗅著懷絮的淡淡香水味,大度過這個話題：

“不跟你皮，先改舞，其他的回去再說。”

這個話題本就不該在教室提及,更遑論深究，懷絮對此輕輕放過。

隻是，在宋鶯時看不到神時，懷絮麵上流幾分若有所思。

宋鶯時剛剛說了句,你才十八啊。

關於宋鶯時的事懷絮總記得很清楚，記得，在幫宋鶯時拿了浴室外的之後，兩人曾有一段提及年齡的對話。

那時宋鶯時給出的解釋是“我年年十八”。

隔著朦朧迷霧，懷絮幾乎可以確定，宋鶯時對自己的年齡常有下意識的認知錯位。

為什麽呢？

-

兩個人不再給對方搗，心境清明地認真排舞，討論舞上的可能，事件推進效率極高。

方案商議，推翻，重組，再商討細節與可行，與舞蹈編排相結合。

略過了遍後，兩人再拿著方案去找隊友開小會。

雖然這次舞蹈改不涉及們三人的舞蹈作，但們決定改舞，那舞臺走位與布局與每個人都息息相關。

而且舞臺是集果，必然要每個人都同意才能達到最好效果。

宋鶯時和懷絮到教室的時候，寇冷玉們正在重複各自的part，在反複的練習中尋找狀態與信心。

兩人進去之後十多分鍾。

幸歡和萬在走廊相遇，麵對麵招了招手。

兩個人還沒說話，就聽到《眠》教室傳來一陣夾雜著歡呼與笑聲的靜，雀躍欣喜蓋都蓋不住地從牆那邊冒出來。

“謔！這是怎麽了？”

“估計新舞臺定下來了，懷絮們作真快啊。”

“那就等們彩排的時候好好看看效果了，哈哈哈。”

組通確定之後，隊員們繼續訓練，懷絮和宋鶯時負責細化方案。

能越早定下越好，給道組舞組騰出準備的時間，也能給們留出調整和完善的時間。

時鍾滴滴答答地走，慢慢指向淩晨一點之後的分秒。

此時，們終於定下大致廓。

宋鶯時和懷絮待在教室外的大客廳，宋鶯時蹲在桌子和沙發之間口述細節，懷絮坐在沙發上凝神聽著，手中的鉛筆在a4紙上沙沙畫出舞臺草圖。

分鏡草圖中，主要畫的是們的走位與舞臺布景。

宋鶯時說完一段想法，喝水潤的間隙，看向正在繪圖的懷絮。

說起來不是多麽複雜的圖像，簡潔直觀，宋鶯時說了什麽，便即時用圖像呈現出來。

但宋鶯時從不知道懷絮還會畫畫。

懷絮的睫在麵頰上投下影，自然狀態下的角平直，顯出幾分氣質中自帶的疏淡。

專注卻不迫，從容極了，像鉛筆劃過紙麵的那抹淡淡的灰。

宋鶯時了眼紙麵上的容，再度喝了口水：

“你的想法……”

懷絮應得隨意：“宋老師有什麽建議？現在改還來得及。”

宋鶯時微頓，視線從側麵廓上了。

先前在通時，懷絮為雙c的互中增添了份宋鶯時完全沒想過的容。

宋鶯時思考後答應下來，隨後，計劃通過了隊友的意見。

而此時宋鶯時提起，卻不是因為擔心舞臺設計本，也說不清是為什麽，那一瞬間話語口而出。

可能此時夜太深，忙了一晚上，腦袋都忙糊塗了。

宋鶯時搖搖頭：“要喝點水嗎？”

懷絮此前都沒有抬過頭，聽到這，住筆，偏頭了眼宋鶯時，頷首道：

“謝謝。”

這句話出現在昨天剛接吻的兩人之間，顯出幾分故作正經的促狹。

宋鶯時瞪了眼，見懷絮輕笑，方才給續了杯水，帶著力度放到麵前：

“喝吧你，喝完好好畫圖。”

淩晨兩點整。

橡皮灰零零散散散落在桌上，彰顯著們經過多次的修改，才得出了最後的果。

宋鶯時打著帶著淚水的哈欠，了兩張餐巾紙要清理桌麵，剛開始，便被懷絮接手。

“你先回房間洗漱睡覺，錯開時間。我去看看們訓練況。”

們的隊友也沒有休息，正在練習教室努力。

原本懷絮病了之後，們決定每晚早些結束，以免再累倒一個，適得其反。

但今天懷絮和宋鶯時在熬夜，寇冷玉們說回去也睡不安心，於是在教室邊練邊等。

懷絮的安排挑不出問題來，宋鶯時率先回了宿舍。

繼昨夜懷絮突然生病，到今天促安排的改舞，宋鶯時的神就沒真正放鬆過，此時一個人走在過分寂靜的回寢路上，才到一分安寧。

不對，應該說，自打係統布置了索吻的任務，就沒歇過，繃得像弦。

畢竟是強製藏任務，沒完了直接斃命，完了就會……

！

宋鶯時忽然站定。

就說好像忘了什麽事！

狗係統的原話說這個任務的獎勵十分厚且特殊，怎麽都完了整整一天多時間了，還沒拿到獎勵？

想賴賬？

宋鶯時危險地瞇起眼，輕道：

“係統，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沒做？”

這次，係統的回應姍姍來遲：

“恭喜宿主完強製藏任務，獎勵所需件安裝完畢，是否確認接收任務獎勵？”

件？

另外安裝的嗎？宋鶯時挑眉，看來這次的任務獎勵真的不一般。

得知係統沒準備卷款跑路，宋鶯時便不急這一會兒功夫，重新走起來，優雅地打了個哈欠：

“等我收拾好再來拆禮吧。”

宋鶯時說完，不管係統怎麽想，自自在在地回去洗漱護。

靠在床頭，強撐著眼皮用到第二個容儀，才見懷絮回來。

宋鶯時道：“怎麽這麽久？”

懷絮簡單解釋：“文青梓過來找我，問了幾個問題。”

宋鶯時聽到了，開始犯困的腦袋卻理解不了話語的容，慢了兩三秒才明白，慢慢噢了聲。

懷絮翹起角，目一時下來：“快睡吧，早睡對皮最好。”

宋鶯時的思緒小火車慢慢轉過彎，垂眼看向還在運作的容儀。

懷絮以為是為了護不睡覺？有沒有心？

要不是還沒回來，宋鶯時早倒頭就睡了。

當然，宋鶯時也沒覺得是在等懷絮。隻是懷絮在外麵，躺下來也睡不著。

困倦的宋鶯時不太想搭理人，心裏腹誹了好幾句，麵上不起波瀾，把快運作完護流程的容儀關掉，放到床頭櫃上。

懷絮本要去衝個涼，臨進浴室前回頭看了眼宋鶯時。

宋鶯時的眼皮沒什麽神地耷下，襯著卷發的臉有幾分懶得理人的冷豔，如裹襲冷焰的玫瑰。

懷絮倚靠門框看了會兒，卻隻覺得可。可之餘，還讓喜歡的。

側啟問：“是什麽惹得你不高興？”

宋鶯時道：“沒有。”

“是我？”

“沒有。”

“真的？”

“……”

宋鶯時反問：“沒有的東西，說什麽真假呢？”

懷絮一時啞然，頓了頓後道：“我先洗漱，你等我一下，好嗎？”

宋鶯時說：“我要睡了。”

懷絮麵帶縱容：“那晚安，我們明天白天說。”

宋鶯時直視前方，餘之中，懷絮形窈窕地走進浴室。

明天白天？們都要為三公做準備，不忙得腳不沾地就算好的，哪有時間說兩個人的事。

宋鶯時躺進被子裏。

就算這樣，也懶得等懷絮。困了。

繃神一旦鬆懈下來，帶來的疲倦席卷人全。宋鶯時是真的很困，闔眼就陷半夢半醒的混沌狀態。

就在此時，聽到係統道：“宿主，您今天還接收獎勵嗎？”

宋鶯時腦袋埋進枕頭裏，低低嚶嚀一聲。

忘了這個待辦事項了。

隨口道：“你說吧。”

係統：“請宿主查收扭蛋機，附使用說明一份。”

“簡要概括：在扭蛋機中，宿主可隨機獲得以下品之一：宿主需要的品，宿主想要的品，神品等眾多好禮。”

“每次扭蛋需要不等的生命值，最初上線，贈送宿主一次免費扭蛋驗，請宿主作。”

長篇大論的扭蛋機上線，宋鶯時意識清醒，重新撐起來。

立刻查看腦海，果然多了座三次元常見的扭蛋機，機是簡單的黑白，看不出什麽信息，但已經足夠特別。

係統給出的信息不，宋鶯時一時有些難以消化，但最後的贈送驗宋鶯時聽得清清楚楚。

白嫖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立刻把其他的先放到一邊，按照冥冥之中的指引，在腦海中轉扭蛋機。

一個圓滾滾的東西從扭蛋機出口滾落。

係統：“三分鍾，宿主所獲品會出現在您手中，請您做好接收準備。祝您使用愉快。”

白嫖客戶宋鶯時笑瞇瞇：“好說。”

這還是第一次從係統那裏接收實，宋鶯時真有幾分好奇和期待。

等了一分多鍾，扭蛋沒到手上，浴室的門卻先開了。

宋鶯時下意識抬頭看去。

懷絮今天洗好快。

懷絮也在看：“不是說要睡了？”

宋鶯時唔了聲，表隨，倒也沒撒謊：“想到一些事沒做，耽誤了會兒。”

懷絮著發梢沾到的水，看了眼鍾表：“那你想聊聊嗎？”

宋鶯時頓了下。

不知道該不該聊。兩個人如果坐下來談談心，勢必繞不開昨晚與昨夜。而今夜，又是一個夜晚。

夜裏藏著的東西太多，可以發生的太多。

宋鶯時懶懶躺回床頭：“不了吧。”

“你要睡了？”

宋鶯時手拉了拉被子，用實際行給出答複。

忽然，手心憑空冒出個的東西，在正好抬手的間隙，順著垂落的被子到地上。

嗯？

剛剛什麽東西掉下去了？

宋鶯時探頭往床下看。

而那個長方形盒子一路滾出距離，最後停在懷絮腳邊。

懷絮手撿起，一眼看到盒子上不容忽視的兩個大字。

低聲念出來：

“指套？”

？

？？？

宋鶯時反應了下這是個什麽玩意兒，等想起這是資料裏的什麽存在後，整個人僵在床上。

懷絮玉白的手指住黑盒子的邊角，打量了會兒，抬眸看向宋鶯時，慣來清冷的嗓音意味深長：

“這是……？”

“……”

懷絮的注視下，宋鶯時神如常地喔了聲：

“日常用品。”

懷絮重複一遍：“日常用品？”

宋鶯時整個人淡然如：“你沒用過？那你拿去用吧，我多得是。”

作者有話要說：　　《姬崽日記》：7月11日，雨，小場麵，我撐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