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雪聞把那張星卡借給等待的練習生時,讓帶句話回e班宿舍。

自己則跑去找後勤姐姐借了個大喇叭，從四樓走廊喊到六樓：

“集合了集合了，缺星卡的看過來，五樓大廳見,五樓大廳見。”

想了想又補上一句：

“嫌星卡太多花不出去的大老板們也過來玩啊！”

著急湊星卡的e班練習生們來得很快,d班人陸陸續續地也出來湊熱鬧。

們來了一看,五樓大廳此時人多。

陸雪聞,萬,李聽寒等c班練習生們，虞笙,陶欽等b班人也近水樓臺先得月,全部坐著等熱鬧。

現場一副茶話會的模樣,就差聚眾嗑瓜子了。

a班幾個練習生晃晃悠悠的也下來了。

大家親切招呼富豪們：“老板好,老板帶星卡了嗎？”

容伊年紀小臉皮薄,被逗的直接臉紅。

大家玩鬧會兒,有e班人麵帶期待和張地開口：

“聽說能得星卡,所以要我們幹嘛？”

所有人看向懷絮。

雖然懷絮一如既往地話,但陸雪聞等人明顯是圍著坐的,所有人默認是這次聚會的主角。

而且懷絮一向有為人群焦點的魅力,即使隻是簡單站著一言不發,也很難忽視的存在。

——最重要的是,手裏著一打星卡！

一打！

手握星卡的懷絮沒有辜負大家的期,手腕一甩,星卡呈扇形在指間展開。

懷絮環視四周，目主要停在眼神迫切的e班練習生上：

“五張星卡,誰有原創歌曲,我送一張。沒有原創歌曲,覺得自己初評級沒發揮好的，也可以唱，隻要打我，我會借你一張。”

這段話引發練習生們的輕微。

懷絮要直接送星卡！

就算拿不到送的，還可以憑借表演借到的星卡。

其他人就算了，擅長vocal的練習生們登時振，這個條件顯然對們更有利。

吳薇目不轉睛地看著懷絮手中的星卡，眼中出勢在必得的芒。

是e班著名偏科生之一，在初評級，單憑vocal實力就得了c，但不幸在c班滿人的battle中輸了，直接掉到e班。

格孤僻不說話，眼看著大家紛紛去找人借卡，說心裏不著急是假的。

要不是聽到陸雪聞的大喇叭，已經咬咬牙厚著臉皮到去借了。

但，如果能靠實力得到，為什麽要去求人？

要靠自己。

吳薇大聲問：“真的送嗎？”

懷絮循著的聲音直視過來。

其他人跟著懷絮看來。

吳薇拘謹地了另一隻手的手背，知道自己的直子有時候不討喜，解釋道：

“我不是不相信你……”

懷絮道：“我記得你。”

吳薇一怔。

“你初評級唱的《崇拜》。”

懷絮說了這麽一句，不對吳薇的初評級做評價或者誇獎鼓勵。

微一頷首：“你有原創？初評級怎麽不唱？”

吳薇略帶苦道：“想留到後麵再拿出來，沒想到……隻能說，舞臺隻有一次。”

機會隻有一次。

一步不慎，或許就是滿盤皆輸。

但眼下，又有了一次機會。

雖然這隻是練習生部的流，好像不值得拿出原創，但初評級的經曆已經教會吳薇——

每一次，都要全力以赴，才不會後悔。

吳薇找節目組借了把吉他，席地而坐，撥了撥琴弦，環視麵前的大家：

“第一張星卡，我來拿。”

出乎大家意料的，吳薇唱的是一首活潑可的小甜歌，音符在吉他琴弦上活潑跳。

讓人想到十六歲的年，碧藍如洗的天倒映在清溪中，而燦金的灑在薄荷葉上。

外表沉悶的吳薇也隨之出淺淺的笑。

這首歌編曲並不複雜，但染力很強，節奏明快，在場的練習生忍不住跟著搖擺著腦袋，出驚喜的表。

作為聽眾之一的懷絮靜靜聽著，忽然想知道宋鶯時中學時候是什麽模樣。

早自習懶洋洋地躲在書後麵睡覺，上課看外麵風景，下課竄到每個班都有朋友跟打招呼，放學在學校的林蔭道上逛，還要去踩葉間下來的夕斑。

笑得無憂無慮，自由自在，像風一樣。

是這樣嗎？

是這樣吧。

在吳薇唱完主歌部分時，懷絮把星卡放到麵前。

吳薇的吉他聲一停。

迎著吳薇的目，懷絮輕輕鼓掌：

“接下來的部分，在舞臺上唱給觀眾吧。”

吳薇抓住星卡，猛地竄起來。

像激得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一樣，最後憋出一句：

“你覺得我明天能留下來啊？”

大家被逗樂了，有練習生朝喊：

“自信起來，你就是王！”

“那你還懷絮啊！就五張，我還想要呢。”

還？

才不還！

吳薇像護食的狼崽子一樣瞪過去，對上同學們笑盈盈的臉，聲音不知不覺就低了下來：

“我唱歌得的。你也唱啊。”要我的幹嘛？

還有點委屈。

直看得大家母發。

萬第一個抱上去：“寶怎麽這麽可啊？把後麵的也唱給姐姐聽聽？嗯？”

像被妖往盤拖的唐僧，吳薇漲紅著臉，被拖離人群中心的空地。

有這麽一個好開頭，所有人目灼灼地看向剩下四張——

開搶啊！

有原創歌曲又缺星卡的練習生可能不多，但對初評級舞臺不滿意的海了去了。

一眨眼的功夫，懷絮的五張星卡送出兩張，借出三張，消耗殆盡。

來不及表演的練習生忍不住出失落神。

但所有人都知道懷絮的星卡有限，沒有人會提出讓再把最後的拿出來。

一口氣拿出五張，已經足夠大方。

晏然四下看了看，想到宿舍裏的星卡，猶豫了瞬。

就在這時，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

“怎麽隻給vocal組啊？”

所有人對這個自帶甜味兒的聲音都不陌生，紛紛回頭招呼：

“小十來啦。”

“你怎麽才過來玩？我們都結束了。”

“小十。”

懷絮沒有開口，看著宋鶯時走過來。

宋鶯時背著手左顧右盼，像個來巡視的小領導。

人走近，懷絮才回答前麵的問題：

“因為我是vocal組。”

宋鶯時橫一眼：“偏心呀你，換我這種不怎麽會唱又沒有星卡的，還從你手裏借不到星卡了。”

懷絮想到昨晚的七裏香，角一彎，聲音得很低：

“你唱得不是很好麽。”

“……”

看到懷絮邊若有似無的笑意，宋鶯時哪裏猜不到在指什麽，惡狠狠地瞪了眼。

看著兩個人眉來眼去，圍觀的陶欽瘋狂攥胳膊，實在忍無可忍，高喊了句：

“小十你沒星卡了，直接用懷絮的啊！”

虞笙劇烈咳嗽起來，掐了陶欽一把，把大家的櫃門往回遮掩：

“嗯嗯，都是朋友，用我們的也行。”

宋鶯時隻當們瞎起哄，笑道：

“我還有呢。”

宋鶯時說著，拿出帶過來的星卡。

來之前聽到陶欽說懷絮弄了這個活，宋鶯時就把星卡揣上了。

換行李箱用了三張，這兩天消耗兩張，還剩五張。

宋鶯時留了兩張備用，拿出三張：

“繼續啊，我來給dance組加碼，借出的規則跟懷絮一樣。”

頓了下，眉眼張揚恣意：

“要是誰跳舞能battle過我，我也送一張。”

這句話帶著點挑釁意味，一下子把氣氛炒熱了。

有人直接好，也有人開玩笑地噓，喊著：

“小十你還有星卡嗎？別明天哭著來找我們借啊，不給。”

宋鶯時嘁了聲，拉了把懷絮胳膊，得意聳鼻：

“我用懷絮的。”

作為金主又是朋友，死皮賴臉用懷絮兩張星卡還不是輕輕鬆鬆。

宋鶯時滿臉寫著“羨慕吧？我有懷絮你沒有”的小表，時不時瞟一眼懷絮。

懷絮一開始沒理，宋鶯時湊得愈發近，這才手，把宋鶯時轉過來的小腦袋撥到一邊。

宋鶯時不依不饒地轉回來：“幹嘛呀。”

懷絮不說話，宋鶯時理解沉默的拒絕，防範於未然，很兇地補了句：

“不許兇我。”

表雖然兇，但聲線脆甜，尾音泛糯，就很像撒。

所有練習生跟著起哄。

“小十你多大了啊？”

“也就懷絮慣著你。”

“來跟姐姐撒，姐姐也給你星卡。”

而這時，宋鶯時功完了對來說超級簡單的撒任務，心正輕鬆，跟大家一起皮。

向說話的練習生方向走出一步，笑著說：

“真送我啊？那我來了……”

肘間忽然傳來一力道，像一道係著的牽引繩握在別人手裏，將定在寸許之間。

宋鶯時挑眉回頭。

懷絮握住手臂，眸低垂著，長睫遮住眼睛，輕輕耷下，瓷白的臉上角抿得很直。

宋鶯時探究地看著懷絮。

懷絮沒有直視，中發出的聲音慣常清冷，語速卻有些快：

“你要加碼，大家還等著。”

宋鶯時恍然。

也是，還有練習生等著活繼續，不該打岔這麽久。

反省一波自己，乖乖走回來，不鬧騰了。

“小十，你怎麽不過來了呀，姐姐還等著呢。”

宋鶯時重新在懷絮邊站定，順手拉上懷絮小臂，睨了練習生一眼，神氣極了：

“我有懷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