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姓解,你就是檀州解家始祖,從此之后,檀州解家的家譜上,你排在第一位,就這一點,你就該給檢點大人去磕頭,你就該去大帥的白虎節堂磕頭。”
“我……”
另一個漢子說道:“老五,掌書記大人說的對,人總要留個后呢。”
“可我在軍伍上待了將近二十年,我不會當衙役啊,只會刀子殺人。”
“你識字啊。”
“我那也識字?連論語都看不懂。”
掌書記輕聲安道:“你能在短短一年之達到看懂書信的程度,已經非常難得了,等到了檀州,繼續好好讀書,不了你的前程。”
“可……”
“好了,下一位,張仁。”
“啥?有我什麼事?”
“你去津門府任津門縣都頭。”
“狗日的,我可不是解老五,我是堂堂鎮戎軍的都頭,憑什麼讓我卸甲?”
“張仁,你是家里的獨苗,你父親于河北路大戰時戰死,如今你還沒親。”
“我……”
張仁也愣住了。
掌書記站起來,雙目含淚的說道:“大帥說,讓這幫自己吃飽,全家不的東西都回去生孩子,生孩子也是報效朝廷,報效皇帝陛下,誰要敢違抗軍令,八十軍伺候,再攆出去。”
眾人沉默了。
“古往今來,諸位可曾見過這樣的大帥?可曾見過這樣的朝廷?可曾見到如此人次的皇帝陛下?陛下和大帥想著你們這幫廝殺漢,你們還不知足了?”
人群中漸漸傳出了哭聲,很多人當了十幾年兵,可以說,最近幾年才算活出個人樣來了,俸祿不缺,還教他們讀書識字,還有人掛記著他們有沒有后人,再也不用見了當的就要下跪,他們的臉上,也沒有代表著恥辱的刺字。
縱觀歷朝歷代,哪個貴人會拿眼皮子夾一下他們?只有在大宋才會出現這種況。
“大帥考慮到你們以后的生活,已經命令幽州路安使司盡快丈量全路的土地,凡是無主的土地,都會分給你們,你們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大帥,陛下,嗚嗚嗚,俺們知足了,俺們知足了。”
軍掌書記說完,再次坐下,繼續發放解甲歸田令。
等掌書記發完了全軍三百多人的命令,才從懷中掏出自己的調令,掌書記頓時淚如雨下。
軍都指揮使馮三皮拍了拍劉文忠的肩膀說道:“行了,別哭了,大帥恤你,才讓你去津門當通判。”
劉文忠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先生的意思,可我還是舍不得兄弟們啊。”
“你說你,堂堂制科二等,卻非要到軍中來,現在知道打仗不是你們小孩子過家家了吧?打仗是要死人的。”
劉文忠今年才二十歲出頭,當年國子監算學監生之一,后來和張唐安、張進雷等人一起中了制科,但劉文忠只是二等。
后來劉文忠獨辟蹊徑,走了龐之乾的門路,調到鎮戎軍任一軍之掌書記,把品級提升到了正六品。
只有上四軍和邊軍的小軍掌書記才是正六品,廂軍的掌書記只有從六品。
劉文忠就這麼了曹佾的副手,這也是曹佾特意要求的結果,因為劉文忠也算是張唐卿的記名弟子,倆人聯合起來,一定能把津門治理好,起碼能把張唐卿要求的津門港口的事辦好。
以后,津門和萊州港,將會為對高麗和日本的重要港口,津門的發展,已經指日可待了。
事千頭萬緒,解甲歸田五萬人,就要有五萬新兵加北伐大軍,他們雖然是從地方廂軍直接調過來的,但依然要接嚴苛的軍事訓練。
因為天氣寒冷,大軍把幽州圍起來,沒有選擇在冬天攻城,所以將士們變得無事可干起來。
除了在帳篷里賭博以外,只剩下了折騰新兵和打架斗毆。
即便掌書記拿著鞭子要求大家讀書,可很多人和掌書記嬉皮笑臉,哪怕人坐到了教學大帳里,魂也在帳外游。
單單半個月時間,各軍的檢點文字就開始抱怨起來,因為他們簽署的罰命令已經多到數不過來了,長期以往,軍隊的士氣就要影響了。
最關鍵的是,被杖責了的士卒不但不以為恥,反倒坦的四炫耀自己的功績,令其他人好不羨慕。
張唐卿哭笑不得,閑著還能閑出事來?
富弼已經徹底放下了樞院的工作,曹佾也去了津門,張唐卿忽然發現有點不適應。畢竟他當甩手掌柜當習慣了。
“怎麼給大家伙找點事做呢?”
張唐卿仔細回憶后世的一些做法。
“足球?”
“蹴鞠?”,張唐卿這才想起來,蹴鞠啊。
不過北宋的蹴鞠和后世的足球完全是兩個概念。
在球場中央豎立兩高三丈的球桿,上部的球門直徑約一尺,“風流眼”。服不同的左右軍(兩隊)分站兩邊,每隊12或16人,分別稱為球頭、驍球、正挾、頭挾、左竿網、右竿網、散立等。
大家對這球桿上的直徑不過一尺球眼狂轟濫炸,比較講究個人的技和門的準頭,對抗不強,本就起不到消耗力氣的作用。
“馬球?不行,那捧日軍有天然的優勢,還是足球吧。”
想到這,張唐卿把宋祁喊進來,自己把足球的規矩說了一下,讓宋祁整理了一番。
當得知張唐卿要在軍中進行蹴鞠比賽時,大家的興致瞬間被點燃了,紛紛到張唐卿這里來請戰,他們以為還是像以前一樣,隨便組織一支球隊就能比賽。
當看到比賽的方式和方法時,眾人迷茫了,這蹴鞠嗎?球門如此寬大,隨便一個人就能踢進去,哪怕有個守門員可以用手阻攔,也無濟于事。
不過球場夠寬大啊,竟然有三十五丈長,二十五長寬,比尋常的蹴鞠大了好幾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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