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柚自從由邱朔帶著, 實習逐漸步正軌。

寒假之前，按照a大往年的慣例，召集大四生返校。

一來是對幾個月來的實習況做報告總結, 二來是為了下學期畢業論文的相關事宜。

個別實習單位請假麻煩的, 學校準假, 關于論文的會議容，可以讓同學或室友代為轉達。

慕柚和佟絡瑤都是安芩本地的, 回一趟學校也不麻煩。

原本以為郝夢和窄窄回了老家，可能會請假，不料慕柚一回宿舍, 發現們到的更早。

三個多月沒見，幾個生高興的抱在一團，互相吐槽著自己的實習況。

當天中午，們一起聚餐，選了學校附近一家麻辣蝦龍蝦店。

吃飯的時候, 慕柚問:“夢和窄窄請了多久的假, 什麼時候回去？”

郝夢和窄窄異口同聲:“周日下午。”

慕柚還意外的, 現在才周二:“你們請了這麼久的假？”

郝夢說:“家里人給介紹的公司，好說話。”

窄窄:“我們公司人, 上司也很和氣，我說請一周的假回學校，直接就答應了。”

佟絡瑤狐疑地看著:“在學校也沒什麼事, 明天開完會就各自離校了, 你倆為啥請那麼久？不想上班啊？”

說起這個, 郝夢和窄窄互一眼。

最后是郝夢先說:“《倒霉狗》漫畫第三冊上市了, 這周六在安芩有簽售會, 我前面兩冊都沒搶到簽名, 這次簽售會我一定要去！”

窄窄點著頭:“我也是為了簽名，還想看看漫畫作者長什麼樣，太好奇了。”

慕柚不聲喝了口果:“我聽說戴面出場，去了你也看不到長什麼樣。”

郝夢和窄窄齊齊看過來:“你也關注這事了？”

“無意中看到的。”慕柚隨口應。

當然關注，還是簽售會的主角呢。

一個多月以前，《倒霉狗》第二冊上市，銷量依舊很好，出版方幾次三番找到慕柚，想要開展線下的簽售會。

慕柚是不想臉的，拒絕了好幾次。

后來商定之后，答應戴面參加。

郝夢說:“簽售會的宣傳上也說了，是會戴面，但這毫不影響的熱啊，主要是想要簽名合照什麼的，順便做一些流，作者愿意出現和互，就多人激了。”

說著在手機上點了點，找到一個群，沖慕柚指了指，“你看看里面多人在期待簽售會。”

慕柚瞥一眼群聊，心上微，有點好奇:“我能看看嗎？”

郝夢很爽利地遞過來:“隨便看。”

窄窄說:“我也在群里，昨天有個人說作者戴面出場，肯定是長的太丑不敢見人，沒準是娘炮或者人妖，最后被群主踢出群聊了。有些人真是奇怪，關注作品就行了，管人家長的好不好看干什麼？”

郝夢:“就是，人無完人，即便長的普通了點，這麼有才華也是很讓人佩服了，我接我老婆長相平庸。”

慕柚隨意刷著群里的聊天容，見好多人夸，心里一陣竊喜。

聽到郝夢的話，慕柚眼睫微，片刻后把手機還回去:“你老婆？”

郝夢:“《倒霉狗》作者啊，現在是我老婆了。”

慕柚角微，又尋思著的話:“長相平庸？你見過？”

郝夢:“飯桌上又沒外人，咱們就實話實說唄，聽說別，如果真是大，至于戴面嗎？不過在我這里，長相不重要，才華才是第一位！”

慕柚訕笑兩下，捧著果喝一口。

佟絡瑤見大家談論的起勁，一時也對漫畫有了興致，手機找到網絡版漫畫翻看。

回到宿舍，佟絡瑤津津有味地捧著手機爬上床，越看越起勁。

郝夢閑來無事，拿出了自己新買的指甲油，問窄窄和慕柚:“你倆要涂嗎，綠的，可好看了！”

慕柚和窄窄搬了椅子湊過去。

午后的順著臺的玻璃窗灑進來，在地磚上鋪灑一層明的澤。

宿舍里一片安靜祥和。

――

周三班會結束，晚上尹默來接慕柚回家。

剛坐上副駕，尹默瞥見手指上橄欖綠的指甲油。

手指纖細好看，指甲修剪的整整齊齊，圓潤飽滿，此刻被綠指甲油一襯，顯得更加白了些。

不過這……

見尹默沉著臉，慕柚挑眉把手指湊過去:“怎麼了，不好看嗎？”

尹默無奈笑笑:“你喜歡就好。”

慕柚很喜歡這個，回公寓的路上，借著車里的燈繼續欣賞自己的指甲:“就是很好看呀，你剛剛什麼表，綠怎麼了，是指甲又不是帽子，你不要對這個有意見。”

尹默淺勾了下，說起別的:“你周六參加簽售會的服和面都已經到了，我讓人送到了家里，一會兒自己挑挑看。”

說起這個，慕柚眸微亮，催促:“那你開快點。”

一回家，慕柚迫不及待地上了樓。

當然，的重點不是服，而是面。

雖然之前沒打算出席線下的簽售會，但是如今既然答應了，慕柚自然希能以良好的狀態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面會不會影響自己的氣質，這很重要。

尹默讓人定制了好幾副，慕柚挑挑揀揀，最后選了小狐貍形狀的。

銀的，做工很致，剛好遮住鼻子和眼睛。

慕柚對著鏡子把面戴上，照了照，覺得很滿意，扭頭去看尹默。

臥室的落地窗前，尹默在搖椅上坐著，此刻正拿著手機在回復消息。

慕柚緩緩走過去，微俯著上，把臉湊近他跟前，聲音刻意變了幾個調:“尹先生，你能認出我是誰嗎？”

屋里開著地暖，暖烘烘的，了外套，此時只穿了件水藍的長，襯得形窈窕纖細，婀娜多姿。

狐貍面遮了漂亮的五，卻別有一番韻味。

面之下，一雙眸顧盼流轉，清有神，兩片薄紅潤，形飽滿，角自然地向上彎起，無端多出幾分。

尹默視線落在上，深沉了半晌，眸一黯，驀地把人抱進懷里:“哪里來的小狐貍，想勾人？”

不等慕柚答話，他指腹撅住的下，吮吻上去。

紅，香舌膩，讓尹默罷不能，只箍著越吻越深。

慕柚瓣被他吮的發麻，才不滿地推開他，氣吁吁道:“我讓你看面呢，你怎麼這樣呀！”

尹默呼吸沉，在臉上打量片刻，沉聲道:“很好看，我不是用行告訴你了麼。”

他說完，還想再親。

慕柚指腹點在他上，攔住:“我問的是，我戴這個你能不能認出我來。”

尹默趁機捉住的手在掌心把玩，聲音懶洋洋的:“怎麼認不出來，你再裹兩層，我也能一眼認出是你。”

慕柚一聽有些擔憂:“那我這個面戴了有用嗎？我室友也要去的，你說們能不能認出我來？”

尹默親了親的指尖，幽幽地評價:“這很難說。”

見慕柚皺著眉，他輕聲寬，“不過即便們認出你來，有什麼妨礙？”

慕柚嘆了口氣:“對我是沒什麼妨礙，就是不知道，們會不會因此猜到你就是那個殷茍。”

悄悄打量尹默頃，慢吞吞補充，“順便想起，我之前跟們提過的那條大黑狗。”

尹默:“……”

臥室里氣氛有些滯，只一盞落地燈裊裊亮著。

不知過了多久，尹默慢條斯理地開口:“原來擔心這個。”

“你不擔心？”慕柚心中一喜，他若不介意，那自己就沒什麼好顧慮的了。

誰知接著，尹默一把將扛了起來，三兩步丟去床上:“我介不介意，得看今晚你讓我高不高興。”

慕柚嚇的朝床里側躲了躲:“怎，怎麼才能高興？”

尹默挑眉，深邃繾綣的眸子凝著，聲音啞:“你說呢？”

慕柚:“……”

――

周六簽售會在某文化活中心舉辦。

九點二十分鐘，們都已全部簽到完畢，主持人在一段漂亮的開場白后，作者場。

當天慕柚帶著銀狐貍面，穿了件薄荷綠的長，外罩白呢絨大，很日常的裝扮。

覺得自己都戴面了，穿著打扮還是平易近人點好。

拿著話筒跟大家打了聲招呼，下面響起熱烈的掌聲。

底下有人竊竊私語:“天吶，這小姐姐材真好，聽聲音年紀也不大。”

“皮好白啊，總覺得面之下是位大人。”

“漫畫里懸疑線寫的那麼好，居然是個妹子，我好意外啊！”

“聲音好甜，不愧是我老婆，我好喜歡！”

……

郝夢和窄窄被淹沒在人群里，探著脖子往上面看。

郝夢若有所思地打量著臺上:“之前誰說我老婆長相平庸來著，就這氣質，這談吐，就算戴著面，你說平庸嗎？”

窄窄:“應該是個人，可能是想低調，怕影響到三次元生活。”

郝夢很是贊同:“絕對是這樣！”

如今是流環節，有人舉手提問，臺上的人從容應答。

郝夢聽著聽著，忽然覺得不對:“你有沒有覺得，這作者聲音有點耳？”

窄窄搖搖頭:“不是耳。”

在郝夢看過來時，補一句，“是跟柚子的聲音，一模一樣！”

郝夢腦子一時有點跟不上:“《倒霉狗》作者的筆名是什麼來著？”

窄窄:“慕司芒果。”

郝夢:“柚子最喜歡吃的水果是？”

窄窄:“芒果。而且姓慕，和慕司芒果一個姓。”

兩人安靜了一會兒。

郝夢安自己，也安窄窄:“巧合吧，一定是巧合！”

窄窄指指前面“慕司芒果”握著話筒的手:“你看那綠的指甲油，眼不眼？是不是跟咱倆指甲上的，一模一樣！”

郝夢看看自己和窄窄的指甲，又抬頭朝前面看過去。

郝夢:“！！！”

平復著心緒，郝夢在宿舍群里發微信:【柚子柚子，你在嗎？】

佟絡瑤:【找柚子干什麼，簽售會結束了？】

窄窄已經拍了張照片發進群里，問佟絡瑤:【你看看這是誰】

佟絡瑤看一眼，沒認出來:【誰啊？】

郝夢:【柚子啊！】

【肯定是，我敢打包票，你看咱們現在聊了半天，一句都沒回，因為正在跟互】

佟絡瑤:【臥槽，真的假的？】

【別說，仔細看看是有點像】

郝夢:【是吧，就是！】

【現在就在臺上，手機都沒帶。要是能在群里回一句消息，我這就把頭擰下來】

兩秒后。

慕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