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然後自有下人領著香盈出去。尤氏帶離開後,足足摔了三隻茶盞才算解了恨!
謝氏……謝氏這是心給好看!把人領回來,可不就是為了給添惡心麽!
若謝氏不是在位份上高一頭,真想現在就把這羅香盈拖出去打死!
“給我好好伺候著,萬事都等孩子生下來再說!”尤氏氣不順地磨著牙,心裏琢磨著早晚要把這惡心給正院扔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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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院,玉引打從回來後就趴到了床上,半天沒說一句話。
也無奈,自己到底怎麽就心把人給帶回來了呢?
孟君淮聽說後也很詫異,但一掂量覺得這安排雖然已說不上利索,但也確實沒什麽大礙,就在旁邊一臉輕鬆地笑話:“什麽人就往家帶?可真有你的!”
“你別說了!”玉引還是趴在那兒,抻過個枕頭按在腦後,聲音煩躁無比,“我也不知道我怎麽想的!我明知道是什麽份,可看那模樣……我就是怪不忍心的!”
現下想來都懷疑自己可能是被騙了。青樓裏的姑娘多會看碟下菜啊,誰知道羅香盈的話有幾句是真的?
但太晚了,已經把人給領回來了。
孟君淮還在旁邊口吻悠悠地笑:“喲,把你懵住了?看來這姑娘真有點本事啊。”
玉引氣得沒話。
他口風一轉,拍拍又道:“得了得了,你個小尼姑本來就心比豆腐,幹出這事兒不稀奇啊,不稀奇。”
“哎你別損我了……!我知道我沒辦好!”玉引氣惱地坐起來,重重一喟,又問他,“阿祺怎麽著了?跪了一夜,大夫看了沒有?”
“看了。”孟君淮道,說罷蹬了鞋也歪到床上,續言說,“我請了個旨讓他去給先帝守陵。”
“啊?!”玉引傻眼。
“甭擔心,就半年,讓這小子靜靜心。”孟君淮漠然道。
玉引:“……”
懵了半天才說:“那邊都是我父親的舊部,我給家裏寫個信,讓父親待他們別為難他。”
“別,用不著。”孟君淮冷著臉擡手擋住,“就讓他吃吃苦,省得他總往那溫鄉裏鉆。”
玉引:“……”
看得出來,他真的很生氣。
嗯,也很生氣。不止生阿祺的氣,還生自己的氣!
作者有話要說: 阿祺:我特麽……這可就兩萬字過去了!我以為我也該歡天喜地親了!結果你讓我去守陵?!
阿簫:唉我去,就這你還打算歡天喜地親呢?這就讓你親我對得起你那“地獄模式”的評級嗎?
阿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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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前天有條評論言簡意賅,是這麽寫的:地獄霸主——孟時祺。
哪位姑娘這麽有才,舉個手。
我保證阿祺不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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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抑鬱
在知悉對方竟是逸親王府的人時,香盈便有點懵。這種震驚持續了許多日,沈浸其中,連話都不敢多說一句,直至聽聞孟時祺去守陵。
“守陵?!”訝異地向榻邊正幫吹著藥的婢,那婢神清清冷冷的:“是啊,府裏從沒有人去過八大胡同那樣的地方。二公子不僅去了還鬧出這樣的事來,王爺自然惱火得很。”
然後那婢一脧,帶著幾許蔑然與不忿,又道:“我們二公子打小沒吃過這樣的苦頭,姑娘您可真有本事。”
香盈木然說不出話,忽然覺得,自己不管不顧地提出要來王府,完全是錯的。
那天被突然而至的錦衛嚇得夠嗆,隻剩兩個念頭在心裏愈加清晰——一是想離開瑩月樓,二是想留住這個孩子。
孟時祺得知有孕的時候那麽驚喜,也一樣,他們都很期待這個孩子降生。
可這幾天到了王府,才逐漸地覺得,自己那日的話大概並不理智。在東院裏聽說了許多事,不算剛聽說的這一樁,也還有許多。
比如,人人都在說,這事必是和瑩月樓裏串通起來要訛王府一把,拿準了二公子心善,不然青樓裏哪會那麽簡單地允許樓裏的姑娘有孕……
這話可以不眨眼地說自己當真很冤,真的沒有和瑩月樓串通做什麽。但是,也不準自己是不是被老鴇利用著來訛王府了。
想到這一環,不管真相如何便都已不重要。自己都越想越相信這是真的,然後越相信這是真的,就越覺得自己是個罪人。
香盈變得愈發沈默寡言。如果沒有人主問什麽,可以一整天都不說一個字。這樣的日子,似乎每一天都是一樣的,一不變,說不上糟糕,但也著實看不到什麽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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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北郊,孟時祺隔了好幾日才聽說香盈被接回了府。他隻覺心頭霾頓開,重重地鬆了口氣,轉而湧起的是猛烈無比的思念。
在先前的近五年裏,去見香盈都是他習以為常的事。去別苑避暑又或是去外地遊玩的時候,他總會很期盼再次見到,那種期盼的覺十分有趣。
他已經習慣於在外看到什麽有趣兒的東西都給帶一份,從最初的點心糖果到後來的布料首飾。他喜歡在回京城後立即將這些東西帶給,看的反應,看滿臉欣喜。
可這一回,這種思念變得酸極了。因為這會他再回京後,不一定能再見到,即便現在在王府,在家裏。
“哎,阿祺。”一隻盛滿酒的酒盅遞到他跟前,孟時祺擡眼瞧了瞧,是十叔。
十叔在這裏守陵……有□□年了,後來他的長子也來了這裏,再也沒回過京城,現下十叔看起來格外蒼老。
孟時祺接過酒盅但沒喝,攥在手裏繼續沈默著。孟君泓拉了把凳子過來也坐下,張口就笑話他:“我說怎麽你也來這兒,要是皇上多心,怎麽也該是把你父王或者你三弟發落過來。”
孟時祺皺了下眉頭,腹誹這位十叔可真不會說話。
孟君泓沒理會他的神,自顧自地繼續說著:“你小子可真有本事,八大胡同那地方也敢去?哎,你要是真好這口兒,在外頭養一個也比去那地方強啊,那地方可太惹眼了。”
“十叔您別說了!”孟時祺煩躁地將酒盞擱到一邊,站起怒視著他,麵漲得通紅,“不是您想的那麽回事!香盈……香盈不是那種人!”
“香盈?這名字倒好聽。”孟君淮嗤笑了一聲,又嘆著氣搖頭,“不過……可憐啊,聽說進了你們王府?你去打聽打聽先前那幾個被宗室收了去的流鶯都是什麽下場,嘖……你別嫌十叔煩,十叔給你句忠告,你要真想讓活得久點,回去之後就千萬別想著見。”←思←兔←網←文←檔←共←←與←在←線←閱←讀←
“我不用您管!”孟時祺摔門而出。他後,孟君泓喝著酒,自顧自地蔑笑了一聲。
他還道那些留在京裏的兄弟都活得順風順水呢,看來也還是各有各的事兒啊。
——他自言自語地安著,心裏好似舒坦了點兒,悠悠地又咂了口酒,不再搭理這茬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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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又過了一道年關,二月時天氣轉暖,蘭婧與譚昱的婚事便正式提到了禮部,開始擇定吉日。
而吉日還沒定下來,東院就傳來了香盈要生了的消息。
玉引掐指一算這才懷了八個月,眼瞧著是早產了,好在幾個時辰後東院來稟了話,說一切平安。
香盈生了個兒,因為早產所以分量輕些,但大夫說沒什麽大礙,好生養養就是了。
孩子生下來後尤氏瞧了一眼,便抱去西邊阿禮的住,讓他們夫妻先替弟弟養著。畢竟阿祺還沒回來,便是回來,尤氏也不放心讓他帶孩子。
不管這孩子的母親是什麽份,都不會半點委屈。娘婢都是早按規製備好的,府裏也都會尊一聲小姐。如若孟時祺日後有了爵位,宮中該賜給小輩的封位也不會了。
而香盈,在產後第四天的一早被“請”下了床。
更了出門去應話,東院的掌事宦梁廣風打量了一番,口氣平淡:“日後灑掃院子的活兒歸你,值的時候值個夜。別的事用不著你手,就這麽著吧。”
“是。”香盈應得也很平淡,神間半點波都沒有,好像什麽都是無所謂的。
堂屋裏,尤氏一連幾天,隻要看見院子裏的影就忍不住厭惡陡升。
羅香盈生了張清清秀秀的臉,讓時常莫名想起正院的謝氏,越看越覺得這樣清秀的模樣是專門用來惹男人憐的,怨不得男人們會扛不住。
王爺是,阿祺也是。
尤氏心裏的暗火不住,想拿羅香盈出氣,更想把扔到正院給王妃添堵。架不住羅香盈打從生完孩子後就跟塊榆木疙瘩一樣,認打認罰,讓在外頭跪一夜都沒什麽大反應,弄得尤氏既不覺得自己出了氣,又沒法說不恭敬把推給正院。
足足過了小二十天,尤氏才可算等到了給正院添惡心的機會。
那個才做到一半的小布老虎被呈到跟前的時候,嗤地一聲冷笑出來,轉而睇向被押進來的羅香盈:“手藝不錯啊。但我可聽說,你親口向王妃承諾可以不要那孩子認你,王妃才將你帶了回來。如今來這樣一出,你心眼兒倒是不。”
“……側妃。”香盈心裏止不住地慌了起來。這跟側妃平常挑的錯不一樣,皮之苦再難過也左不過一個熬字,可一牽扯上孩子,就擔心惹出大麻煩。
香盈束手束腳地失措了會兒,慌忙跪地:“奴婢……奴婢沒想讓孩子知道這是奴婢做的,奴婢就是想……”
“隨你怎麽說。”尤氏睇視著,“反正你那承諾不是對我做的,你打的,也不是我的臉。”
然後擡了擡眸:“押去正院,給王妃。”
香盈無比恐懼地擡起頭,但隻怔了一怔,這種恐懼就已消散無蹤。
好像抓不住那種恐懼的覺,待它們消散之後,甚至不知有什麽可怕的。隻是覺得心裏很空,空得像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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