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佟增長辦事兒還真利索，事過去第三天，葉軍就拿到了醫保定點單位的資格證書。

這證書，果然有相當大的作用。

原來本不到他診所這裏來看病的工作人員，紛紛慕名前來。

葉軍診所業務一下子可以說是擴大了一倍。

小凱子介紹來了一個鄭出納員，是在鎮裏會計科工作。

葉軍和小鄭商量好了，每周過來一次，把一周以來的會計賬都給整理好。

葉軍到此時才了解到，鄭出納並不是小凱子的親妹妹，而是和小凱子沾了一點親的遠房表妹。

對於小凱子的所作所為，鄭出納邊也是連聲歎氣，說這個表哥確實不爭氣，在機關都不敢說小凱子是自己的親戚，覺得太丟人。

小凱子在診所裏的工作倒是很勤勉。

每天早來晚歸。

一天請示匯報十次八次。

像條狗似的圍著葉軍轉。

葉軍覺得很好玩，也很可笑，當真地把他當一條狗來逗著玩兒。

有一次，小凱子的那夥手下到診所來看小凱子。

看見小凱子跪在那裏，正在用麻布地板，便全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凱哥，這種下等人的活兒，你怎麽也幹了起來？”

小凱子站起來，一本正經地牛道：“你們懂個屁。寧做牛尾，不做頭。能在葉所長手下當差，祖墳上都冒青煙，你懂嗎？”

幾個小子被葉軍給說得大眼兒瞪小眼兒，竟然不知道怎麽回答。

葉軍招手笑道：“小凱子，你過來。”

“來了！”

“你從我下鑽過去，我這個月給你發雙倍獎金。”

小凱子稍稍地覺到有點兒為難，猶豫了一下，竟然大膽地爬過去，毫不猶豫地從業軍下鑽了過去。

然後站起來，哈哈大笑：“葉所長，你可不能食言吶。”

“不差你那幾個錢兒。到時候獎金肯定給你加倍。”

葉軍的幾個手下看得目瞪口呆。

全都毀了三觀。

在他們心目當中的全能小凱子，怎麽被葉軍給訓了一條哈狗？

小凱子送他們出門的時候，有一個小子地對小凱子說：“凱哥，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我們哥幾個都替你丟臉。”

小凱子低聲音道：“你懂個屁。韓信還得了下之辱呢，何況我一個小混混。”

“凱哥，你的意思是——”

小凱子回頭小心地看了一眼門，惡狠狠地道：

“放長線釣大魚。我要的不是別的，是要的葉軍的命。”

“凱哥，你這才像我心目當中的大英雄！”

“先別急著給我戴高帽，到時候用到你們的時候，誰也不準給我拉稀！”

幾個人齊聲道：

“隻要用到哥幾個，那還有什麽說的？把葉軍這個診所給搞垮，把葉軍給搞死，到那時，鎮上又屬於我們哥幾個的天下了。”

小凱子從門外回來，葉軍笑問：

“你們幾個是不是琢磨怎麽報複我呢？”

“哪裏哪裏！他們幾個，看我在所長手下吃香的喝辣的，都有些眼紅，想托我走個後門，都進到百花診所來當差。”

“診所用得了那麽多人手嗎？有你一個人就足夠了。對了，我正想安排你一件事兒。”

“什麽事兒？所長，你直接吩咐就是。”

葉軍笑了一笑：“等下班以後，我慢慢跟你講。”

晚上5點關門之後，葉軍帶著小凱子來到了鎮上一家洗浴中心。

兩人點了一個溫泉池子，了跳進去，一邊泡一邊聊天兒。

葉軍之所以要找這樣一個地點，原因是此時此刻可以確信小凱子上沒有手機、沒有其它的錄音設備。自己說的話，以後死無對證。

“小凱子，你是知道的，我最大的心病是什麽？”

小凱子樂了一樂，“肯定是神媽媽吧。因為，神媽媽掌握著你的把柄嘛。”

葉軍點了點頭：“這老太婆訛詐了我好幾次了，胃口越來越大。”

小凱子眼睛一亮：“所長，你是不是要做掉？”

葉軍搖了搖頭，“我是一個守法的好青年，殺人的事兒從來沒有考慮過。”

“那麽，所長是想教訓教訓？你說，是砍半條，還是卸一條膀子？”

葉軍搖了搖頭，“我隻是心裏憋氣。這老太婆昨天晚上又到我家裏去，訛了我20萬塊錢。”

“所長，你不應該給。”

“我不敢不給呀。”

“20萬哪，所長，你出手真大方。”

葉軍苦笑著：“你要是到了我這個地步，砸鍋賣鐵你也得給人家錢。”

“所長，你究竟有什麽把柄在手裏攥著？這麽害怕？”

葉軍斜了他一眼：“不該問的就閉上你的臭。”

“是是，所長，我不問了。所長，你是不是想讓我去把錢給要回來？”

“我倒是有這個想法，你是佟副鎮長手下的人，在咱們鎮上也是有名氣的，神媽媽知道你不是好惹的。所以，我想請你去替我說一說，這20萬就不要往回要了，但是不能再來訛詐我了。同時也給我替一句話，如果他再來訛詐我一次，我恐怕要的命。你能不能把我話帶到？”

“這還不容易。我就跟神媽媽說，如果再去找你，我就手下兄弟把的屋子給點了。”

葉軍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個應該起點兒作用。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威懾力量。你把這件事幫我辦好，我給你5萬塊錢。”

“好嘞！所長，你就瞧好吧。”

小凱子興地拍著自己的膛，濺起了一陣一陣水花。

在水花裏，葉軍皺眉看著小凱子，角出了一笑容。

這天夜裏，月黑風高，是一個手不見五指的殺人之夜。

午夜剛過，一個黑影，從村外進了百花村。

他左拐右拐，很快靠近了神媽媽的院子。

小凱子趴在院牆外，仔細觀察了半天。

基本上確認，院子裏並沒有葉軍設立的陷阱。

便輕輕地從牆上跳了進去。

來到窗戶旁邊，拿出螺刀，輕輕地把窗戶給撬開，跳進屋裏去。

黑走進臥室裏。

借著從窗外進來的微弱星，隻見神媽媽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本來是一個50多歲的半老太太，可是在朦朧的星之下，卻讓小凱子覺到很迷人。

也不知道為什麽，也許是神媽媽用的什麽香水吧，小凱子覺到鼻子裏聞見一讓人興的味道。

他的心，開始砰砰直跳。

自己糟蹋過的至也有十來個。

婦和中年婦就更不計其數了。

不過像神媽媽這樣年紀的，他卻是從來也沒有經手過。

此時夜深人靜，不如嚐試一下。

便從包裏拿出一炷香，點燃起來，把香湊進神媽媽的鼻子下。

神媽媽吸進了香氣之後，一下子就昏迷過去了……

半個小時之後，小凱子做完了事，看看神媽媽睡得正香，便悄悄下床，在屋子裏到查看。

用雙手到呀呀。

終於在床下出來一個背包。

手往背包裏一，到了一捆邦邦的鈔票。

小心地打開手機。

借著手機的，看了一下。

整整齊齊的，總共22捆。

22捆嶄新的百元鈔票。

小凱子心中高興得差點崩潰，急忙把背包背在上。

輕輕地跳出屋去。

剛要爬出院牆之外，忽然覺到不對勁：

自己現在這樣把錢走，等神媽媽醒來之後報警，警察到現場勘察，神媽媽為了找回錢，怎麽能不說出自己的異常？

然後，警察進行DNA檢查，那樣，我往哪裏跑哇？

想到這裏，收回腳步。

猶豫了。

把鈔票送回到媽媽那裏？

神媽媽沒有丟錢，覺到的那點異樣，有什麽了不起？尚且肯定到有些舒服，怎麽可能再報警？

可是……這一大包鈔票，如果送回去的話，實在是狠不下來這條心。

22萬哪！

可不是一個小數。

想了想。

看了看手機，現在也隻有一點鍾。

既然夜深人靜，天知地知我知無人知，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要幹就幹個利索的。

他轉四下看了看。

看到院牆一角，堆放著一大堆麥秸。

好！

就給來個連燒灰！

一咬牙，走過去，把麥秸抱起來，扔進神媽媽的屋子裏。

一捆又一捆，抱了二十多捆，裏裏外外堆好，甚至把窗臺下都堆滿了。

然後打開打火機，把麥秸點著。

看見小火苗呼啦啦地向上竄，一轉眼就著了，他轉就跑。

幹的麥秸不到十幾秒鍾，就完全燃燒。

屋裏屋外都燃起了大火。

整個房子迅速被火蛇給吞沒了。

小凱子像兔子一樣，迅速跑出村外。

他沒有沿大路逃跑，怕上即將到來的救火車，而是鑽進了樹林子裏，在山上繞了一大圈兒。

直到天亮了，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進了鎮裏。

葉軍正睡著，聽見一陣消防警笛聲傳來。

便穿上服走出門去。

左鄰右舍也都被驚醒了。

大家紛紛向神媽媽家裏那邊跑。

隔著老遠，就覺到熱浪人。

熊熊的大火，已經映紅了半邊天。

消防車的水龍頭噴向火舌，整個現場煙氣水汽一片，讓人不過氣來。

等到火澆滅了之後，警察和消防隊員進到廢墟裏，找到了一句燒焦的。

警察開始破案，查找作案機。

最後卻發現神媽媽曾經在市中心醫院被確認過晚期肺癌。

這樣的話，應該就是神媽媽自己絕自殺了。

這個案子就這樣無聲無息地了結了。

葉軍和小凱子都各自暗暗鬆了一口氣。

人是小凱子殺的。

而小凱子從神媽媽的床下找到的那一包鈔票，卻是葉軍頭一天找機會給藏到神媽媽的床下去的。

小凱子得了一筆大財，忍耐不住，過了幾天，拿出去一些鈔票，去江濱市裏想買一臺托車。

結果，被托車行的人發現他的錢銀行裏作為技訓練用的模擬鈔票，結果，小凱子被車行的人給打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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