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厲平帝政變一事,皇室往後兩代延續,皆為單傳。
到了楚淵這裏了,蘇輕窈五年前誕下皇長子后,就一直沒有靜。朝臣不敢在楚淵面前胡說八道,私底下還是要嘀咕一番的。
畢竟楚氏厲平帝這一脈,可能子嗣都不會太。
卻沒曾想,時隔五年,皇後娘娘又有了孕,真是可喜可賀啊。
如今皇室凋零,宗室不,朝臣們自然也希皇室能多些脈,皇後娘娘再度有孕實在是大好事,滿朝文武都很喜氣洋洋的。
至於懷相如何,他們也不能夠知道。
懷孕初期孩子的脈象並不明顯,到了五六個月時略微有些異,卻也無傷大雅,魯星一直覺得蘇輕窈這一胎也不會有異事,便也不是太過擔憂。
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曾想到,皇後娘娘還天賦異稟的,這一胎雙珠倒是意外之喜。
皇家近兩代都是一脈單傳,到了蘇輕窈這居然能有雙生兒,怎麼不令人歡喜?待宮人們回過神來,殿中頓時炸開了鍋,宮人們都高興極了。
後面這麼熱鬧,前頭楚淵自然是聽不到的,不過蘇輕窈也實在很歡喜,忙讓宮人過去前書房,讓跟陛下說一聲,有事請陛下回來。
楚淵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不過是蘇輕窈他,當即就很重視,立即打發朝臣出去,自己匆匆往後殿跑。
結果剛一進花廳,就聽到裏面歡聲笑語的,似乎有什麼大喜事。
楚淵一臉疑踏了進去,就看魯星臉上也掛著笑,對他行禮道喜:「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楚淵:「……?」
他不是很明白,蘇輕窈都已經八個月了,再過兩個月就要生了,這會兒還恭喜什麼?
不過他轉頭看蘇輕窈也看著自己笑,不知道為什麼也很高興,就坐到邊跟著傻笑起來。
蘇輕窈等他笑夠了,才對魯星道:「魯大人,繼續說吧。」
魯星行過禮,便道:「陛下,剛臣同林大人一起診脈,發現娘娘所懷為雙胎,也就是一胎雙生子,所以娘娘的肚子才比懷大殿下時要大一些,也更容易疲憊。」
楚淵整個人都愣住了。
蘇輕窈拍拍他的手,道:「陛下,這下安兒要有兩個弟妹了。」
楚淵愣在那好半天沒反應,等到聽到蘇輕窈這一句,他才回過神來,第一句卻是問魯星:「那娘娘如何?雙胎會不會不好生?」
他最關心的,還是蘇輕窈的。
蘇輕窈一聽這話不由又笑了,心裏溫暖,只覺得比喝了蜂還要甜。
魯星倒是早就想好說辭,聞言便說:「雙胎確實不太好生,不過娘娘是雙胎,比尋常的雙胎肚子還要略小一些,可能兩位小殿下的個頭都不是很大。」
「再加上娘娘已經生過大殿下,生產時應當能順利一些,倒也沒有大妨礙。」魯星這麼說著,頓了頓,「陛下,娘娘懷雙胎,有八可能要早產,約莫下個月中旬左右就要生了,早產也能減輕娘娘的負擔。」
楚淵微微皺起眉頭:「還有可能早產嗎?」
早產兩個字,聽了就讓人心驚膽戰。
魯星忙回:「陛下,兩個胎兒對娘娘來說是很大的負擔,因此一般雙胎都會早產,不過陛下不用擔憂,娘娘一直很健康,小殿下聽脈也很好,便是早產也沒妨礙。」
有魯星再三保證,楚淵才嘆了口氣。
「那就好。」楚淵道,「既然如此,以後三日你就過來請一次平安脈,林卿也多用心,每日盡量守在皇後邊。」
魯星和林醫一起稱是,楚淵才他們退下,然後又屏退宮人,只留蘇輕窈在邊。
蘇輕窈回頭看他笑:「陛下這是怎麼了?這是大好事啊!」
楚淵嘆了口氣:「咱們都知道,雙胎不容易生,會有很大的危險。」
雙生兒之所以,就是因為很容易難產,到時候兩個孩子在一起,就不是很好生了。
魯星只說會早產,其他的話都不敢在楚淵面前提,但楚淵多還是知道一些的。
蘇輕窈抿了抿,使勁了楚淵的手:「陛下,便是不好生,這兩個小傢伙也來了,咱們不如順其自然。」
「再說,就連大師都說我命好,是福祿長壽的命格,絕對不會出事的。不就是生個娃娃嗎?我又不是沒生過,說不定這回比生安兒時還要快。」
楚淵被這麼一說,頓時沒脾氣了。
他探過頭去,在蘇輕窈額頭上親了一下:「寶兒,答應朕,這是最後一個了,好不好?」
蘇輕窈抬頭看看他,也費力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答應你答應你,好了陛下,你就別擔心了。」
楚淵點頭答應了。
不過答應歸答應,該心還是要心的。對於生孩子,無論第一次還是第二次,楚淵都比蘇輕窈要張,不等生完娃做完月子,他都沒辦法放寬心。
安完張得不行的相公,蘇輕窈晚上等兒子回來,又要跟兒子解釋。
楚明毓今日早早就做完課業,本來想跟蘇輕窈一起玩一會兒九連環,回了聽濤水榭就發現父皇竟然比他還早,不由有些差異。
「父皇你今天懶了?」楚明毓湊過去問。
楚淵也不知道是心好還是不好,懶得跟兒子拌,直接點點頭:「是啊,不想工作。」
楚明毓一呆,頭一次聽楚淵說這話,他都不知道要做什麼反映了。
蘇輕窈看他都被楚淵弄懵了,不由笑出聲來:「安兒,你父皇逗你的,今日無事,才早早回來。」
楚明毓這才鬆了口氣:「父皇你可不能胡鬧,還有國家大事等著你。」
楚淵瞪了他一眼,也憋不住笑了:「知道了,自己去洗臉去。」
等楚明毓洗臉回來,蘇輕窈讓他坐下吃橘子,才說:「安兒,母后給你說個事。」
楚明毓當即就不吃橘子了,一臉嚴肅看著蘇輕窈:「母后請說。」
蘇輕窈就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說:「早先太醫來過,說母后肚子裏是兩個孩子,等下個月生出來,你就會多一個弟弟或者妹妹,高興嗎?」
楚明毓沒聽明白。
他能明白蘇輕窈懷的是個孩子,是他的弟弟妹妹,已經比尋常孩子聰明了,現在蘇輕窈說的,實在有些高深。
他本就沒辦法明白,為什麼一個弟弟或者妹妹,突然變了兩個。
「另外一個是哪裏來的?」楚明毓問。
蘇輕窈被他這麼一問,一時有些語塞,竟是答不上來。
楚淵輕咳一聲,道:「一直就是兩個,不過太醫沒看出來,現在看出來了,自然就知道了。」
楚明毓若有所思點點頭,也不管自己聽沒聽懂,直接說:「母后好厲害,這樣安兒就比明環厲害了!」
畢竟明環只有一個弟弟,他現在要有兩個了,果然還是母后厲害。
楚淵跟著說:「不是你母后厲害,是你父皇厲害。」
蘇輕窈一聽他說這話,立即就拿橘子砸他,楚淵一把接過去,小聲嘀咕:「好了好了,朕不說了。」
夫妻兩個在這打眉眼司,卻沒曾想楚明毓卻不信:「為什麼是父皇厲害,弟弟妹妹明明在母后肚子裏,一直都是母后辛苦。」
他思路很清楚,直接把夫妻兩個說沒音了,頃片刻,蘇輕窈笑起來:「安兒說得對,我們安兒最聰明,就是母后厲害!」
楚明毓了蘇輕窈的肚子,跟弟弟妹妹打招呼,然後得意地看了一眼父皇,就一溜煙跑走了。
楚淵搖搖頭:「這孩子,再過幾年就管不了了。」
蘇輕窈著自己圓鼓鼓的肚子,一臉慈地說:「你不用管他,他自己就能做得很好。」
當懷孕到九個月時,蘇輕窈的肚子越發驚人了。
現在手腳都有些腫,每日除了出去院子裏走一會兒,別的地方也不太能去,太后每隔一日就過來看看,只盼能安然生產。
到了十一月初時,天氣越發寒冷。
遲遲而來的冬雪落滿山莊,而蘇輕窈就在鵝大雪中,開始了陣痛。
這一次的陣痛比第一次要緩和一些,卻更急切,等到蘇輕窈堅持著沐浴完,就已經快得不行,只得匆匆進了產房。
正巧太后就在聽濤水榭,一邊安排蘇輕窈生產,一邊派人去楚淵,看蘇輕窈一下子就出了一的汗,也很張。
「輕窈,可是很痛?」
蘇輕窈握住的手,沖勉強笑笑:「還好,母后毋須擔憂,比上次強點。」
等跟趕回來的楚淵匆匆說了幾句話,蘇輕窈就直接進了產房,楚淵在廳外跟個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不停轉圈圈,轉得太後頭暈眼花。
「皇兒,你坐下等,」太后說著,又補充一句,「一會兒安兒過來看你如此,像什麼樣子。」
這會兒楚明毓還在上課呢,本不知道聽濤水榭一團,等他下課回來,剛巧蘇輕窈要生了,在產房裏面聲嘶力竭地喊。
他下了一跳,衝進來就看楚淵臉煞白,當即就嚇哭了:「母后怎麼了?」
太后也慌,可是看兒子那不頂用的樣子,也很無奈,宮人把楚明毓抱到邊,仔細對他解釋半天,楚明毓才終於不哭了。
「祖母,你說的是真的?」太后給他了臉上的淚珠。
「自然是真的,不過生孩子不易,你母後生你時也是如此,很辛苦的,以後你要孝順。」太后道。
楚明毓使勁點點頭。
產房裏的蘇輕窈一聲高過一聲,產房外祖孫三代的心也跟著起起伏伏,一個時辰之後,一聲啼哭終於在產房響起。
帝后二人的第二個孩子出生了。
此刻產房中,蘇輕窈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就聽產嬤嬤道:「娘娘再使點力氣,三殿下馬上要出來了!」
蘇輕窈也知道自己懷的是雙胎,因此一鼓作氣,大喊一聲,只覺得下一痛,另一聲啼哭聲便響起。
這一次,蘇輕窈什麼都不顧上,直接暈了過去。
實在太累了。
門外,楚淵都要急瘋了,這會兒本不管裏面景,只聽孩子都生出來,便直接闖了進去。
此刻產房還一片污,味道也很不好聞,蘇輕窈臉很白,閉著眼睛睡在床上,頭上都是汗。
楚淵直接撲到床邊,甚至不敢蘇輕窈。
林醫一直在安排宮人,見楚淵如此擔憂,便上前道:「陛下,娘娘無事,只是力竭而眠,待休息好了自然就能醒來。」
楚淵抿著也不說話,只接過溫熱的帕子,輕輕給蘇輕窈臉上的汗。
宮人們各忙各的,倒是井井有條。
等收拾得差不多了,太后才領著楚明毓進來,讓他先看看母親,然後再讓宮人抱來兩個小寶貝。
這時候,產嬤嬤才有機會道喜:「恭喜太后,賀喜太后,皇後娘娘誕下一兒一,二殿下是男孩,三殿下是孩。」
太后只覺得眼睛都有些熱了。
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兒雙全,湊一個好字。
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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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娘娘:終於生了,不容易啊~
安兒:我做哥哥啦,撒花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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