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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

張燁休息了。

一大早,大妹妹曹丹就打來了電話給他吵醒了,“哥,你又出名了啊,早上我去了報亭,好幾份京城本地的報紙上都有你,看了我才知道你昨天參加楹聯大賽拿冠軍了啊,你太厲害了哥。”

張燁困呼呼道：“一般一般吧。”

“電話給我,給我。”那邊是老媽的嗓音。

張燁一怔,“媽,您也在呢？跟我姥姥家呢吧？”

老媽劈頭蓋臉道：“你小子怎麼又闖大禍了啊那麼大的一個賽事,你上臺還拿對聯罵人？你……你可真行,那全都直播出去了啊,我聽你妹妹說,網上好多業的作家和文學家都在批評你呢”

張燁嗨道：“沒事兒。”

“怎麼沒事啊。”老媽氣道。

“又不是第一次了,您別這麼大驚小怪啦。”大風大浪過來的,張燁已然很淡定了,“多大點事啊,再說是他們先跟我玩招的,我這人您知道,我從不主惹事,但別人也別想惹我,惹了我他們就別想好過,不然不是我風格啊

“你啊你”老媽恨鐵不鋼。

“媽,我睡了啊。”張燁掛了電話。

說的也是,對別人來講,出了這麼大事肯定連覺都睡不著,擔心這個擔心那個,想著會有什麼后果,可對張燁來說他早習以為常,這廝三天兩頭就得鬧出點子來,他已經不放在心上了。這不,跟平常一樣,張燁踏踏實實地睡自己的懶覺,沒把這些當做一回事兒。

被人罵？

被人質疑批評？

第一次有人罵他的時候,張燁很憤怒,第五次有人罵他的時候,張燁很生氣,第十次有人罵他的時候,張燁很憋屈,但現如今,張燁已然刀槍不,有時候別人罵他罵出有意思的段子,張燁還會會心一笑。

睡醒后。

張燁下樓去買了幾份報紙回家看。

第一張是京華時報,這個報社跟張燁還算有那麼一點點,張燁第一次上報紙就是他們發表的,大報的評價還算比較客觀的,將昨天楹聯大賽的事詳細說了一遍,也提了張燁罵人的事,但提得更多的還是張燁力群雄毫無懸念的奪冠和當時的幾十首對聯,尤其那首被錢老和幾個評委評定為千古絕對的上聯,更是被京華時報大篇幅地稱贊了一番,總還是對張燁肯定的。

但第二張第三張報紙,意味就有些批判了。

有報紙也說了張燁被莫名其妙舉報作弊的事,但后面卻寫,無論是什麼況,那也不能在這種場合拿對聯罵人的,這是素質的問題,批評張燁沒有一個文學家的風度,太小家子氣了

張燁一笑而過,轉頭去看微薄。

微博上,就像妹妹和老媽說的那樣,不人在指責他,“有一個好文采,卻沒有一副好心腸”

不過張燁的人更多

“是誰先沒有好心腸的？是你們京城作協的人”

“他們要是不說張燁老師作弊,張老師能罵他們嗎？”

“我是中立的,但昨天的事只要是個長眼睛的就看得出來怎麼回事,這件事上,我也支持張燁”

“是京城作協欠罵怪得了誰？”

“還批評張燁老師？你們屁得多歪啊”

“那次銀話筒頒獎,張老師說的《死水》我并不贊同,我覺得罵的太過了,但昨天,我認為張老師沒罵錯,你們那些批評張燁老師的人我想問一問你們,如果換了你們被人這麼污蔑,差點連飯碗都丟了,差點連這個圈子都混不下去了,你們還當做沒發生？繼續給京城作協當孫子？呵呵,可能你們能做的出來,但張老師做不出來,他沒有你們那麼弱因為他張燁”

京城作協的方微博也公然對張燁展開了攻擊,看看發表時間,就是幾分鐘前的事：“就像孟副主席說的,張燁這種人,即使獲得再高就,即使才華再出眾,我們作協也不會收的,一個人品如此的人,文學上能好到哪里去？我們作協錄會員注重的不僅僅是才華,更重要的則是人品和人格”

下面不人再罵

“可笑”

“你們還敢提人品？”

“哈哈哈,你們太幽默了”

“你們不要,張燁老師還不來呢”

可就在大家一片爭論的當口,名為“國家作協”的方微博竟然突然發表了一句話,“經共和國作協錢委員等作協會員推薦,已經通過考察,我們邀請張燁老師加共和國作協”此言一出,熱議更是了

“我靠”

“共和國作協發話了”

“哈哈打臉啊京城作協的臉被打慘了啊”

“是啊,京城作協剛說他們不會要張燁這種人,結果共和國作協就邀請張燁老師了,臉都腫了啊”

“錢老推薦張燁了？”

“真要讓張燁進國家作協啊？”

“支持啊張老師終于獲得主流文學界承認了啊”

“你們猜張燁老師會不會進國家作協？”

“會吧,畢竟那是國最權威的文學單位之一了。”

“我猜不會,全國這麼多作家老師都在罵張老師,張老師還不屑于他們為伍呢,以張老師的脾氣絕對于得出來”

眾人都有點喜聞樂見的意思。

有一些共和國作協的老前輩卻都持反對意見。

“錢先生為什麼要推薦這種混人會？”

“這可是國家作協,要是讓這個小張進來,那還不烏煙瘴氣了”

“我也不同意,連最基本的尊師重道都不知道,連自己的管不住,這種人會于什麼？搗來了？”

“這個張燁沒有什麼水平”

張燁l號出聲了,“老師們,你們雖然是前輩,但我覺得你們也沒有資格說這種話,有本事你們把張老師出過的上聯煙鎖池塘柳,對上來,那樣你們才有資格批評張老師的文學水平不然就別隨便拿一句張燁有什麼水平啊,說事,你想否定他,自己也要拿出點真本事來吧？”

這話發出來,好多人都不言聲了。

張燁l號道：“沒人對的上嗎？那就什麼都別說了”

其實從昨天開始,煙鎖池塘柳已經為了網絡上的熱詞,名震一時,好多名家開始還不信,還覺得能對上,有人甚至發了豪言壯語,結果一天過去了,所有之前信誓旦旦說這本不是什麼絕對的人全銷聲匿跡了

威懾麼？

因為沒有人對的上來

這就是個千古絕對業已經有不權威人士都陸續認可了

家里。

張燁也看到了這條微博,一時間除了就是了,錢老,這個他才只說過幾句話的人,沒想到在這種幾乎業一片倒批判張燁的時候,竟然站出來力他,并且推薦聲援他讓國家作協拋出了橄欖枝,只要張燁點點頭,只要張燁打一個電話,或者只要張燁在下面回復一句,他如今就可以進作協了,而且還不是省一級的京城作協,而是最大的共和國作協啊

張燁心中謝謝了錢老一聲,但他……突然不想進作協了,這個“ 小制”權力不大,卻非常復雜,論資排輩的觀念深固,說好聽點太傳統了,說的難聽點太迂腐了,跟張燁的脾氣格格不,他幾乎已經可以看到了,如果自己加進去,以后的事肯定會更多,就像昨天一樣,全都是讓張燁不舒服的事,那他進去于嘛？自討沒趣？張燁還沒那麼閑得慌

別人都不喜歡他？

呵,哥們兒還不愿意來呢

但錢老用心良苦,張燁也不好回絕的太過,那就太不識好歹了,所以他想了一個委婉的方式,是拒絕,又沒有把話說絕。

“謝謝錢老師,謝謝國家作協的認可。”張燁回復了。

“啊快來看”

“張老師說話了”

“哈哈,看張老師怎麼回吧”

微薄網友們一下子集中了過來,好多業人士和國家作協與各省的人也都關注了進去,等待張燁回復,罵他的,支持他的,甚至旁觀的中立份子全來了,還沒等張燁說下面的話,這條微博就被轉發了一千次上下,可見有多麼引人注目沒辦法,誰讓張燁現在出名了呢,在銀話筒獎上說過《死水》,在楹聯大賽上罵過對聯,張燁現在的每一句話都很惹人關注,這也是楹聯大賽的熱度給他帶來的臨時人氣

張燁頓了頓,發表了自己的態度：

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

喂馬、劈柴,周游世界

從明天起,關心糧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從明天起,和每一個親人通信

告訴他們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閃電告訴我的

我將告訴每一個人

給每一條河每一座山取一個溫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為你祝福

愿你有一個燦爛的前程

愿你有人終眷屬

愿你在塵世獲得幸福

而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是詩？”

“張老師最擅長的現代詩？”

“這詩什麼意思啊？張老師想說什麼？”

“這首詩我怎麼讀得渾皮疙瘩啊太了”

“哈哈,我看懂了果然是大文人啊張老師拒絕都拒絕得這麼有藝這詩寫得太棒了啊”

好多人看不明。

好多人卻十分懂。

其中,有一個名氣不是很大的文學作者出來解析了,“從明天起,從明天起,從明天起,這話重復了三次,意思其實很明顯了,張老師的意思是,明天或未來,他或許可以冰釋前嫌不再計較過往的矛盾,明天或未來,他或許可以祝福那些批評他甚至厭惡他的人,祝他們幸福,祝他們有個好前程……”說到這里,那作家也是由衷贊嘆道：“但今天,但現在,他只想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張燁隨便一首詩,又是引起了不驚嘆

下面,有一個文聯的人評論道：“張先生大才啊,我不如也”

錢老——那個作協委員的錢老也在后面回復了,“小張既然選擇了,那我們只能尊重,但有句話我要說,現在這麼說,以后也會這麼說,國家作協了你的加,不是你的損失,而是我們作協的損失”之后,又加了一句,“小張老師,希等你到明天也可以面朝大海的時候,可以在國家作協里春暖花開,作協對你的邀請,一輩子都有效”

事算了了。

但熱議還是沒有停止,張燁飄飄然扔出的那首詩再次震驚現代詩壇

“這詩真是好啊好到了啊”

“打臉專業戶又出作品了快來圍觀啊”

“我有種預,這首詩可能要比《飛鳥與魚》還要火”

“哈哈,現在已經活了,你們看轉發,已經超過四千了啊這是要逆天啊所有人都在《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關掉電腦,張燁一輕松,想給錢老師打一個電話再次抱歉一聲,可想了想還是沒打,為什麼？原因有兩點。第一點,說多了沒必要,他們之間算得上是忘年了,沒有太多語言的流,可一首詩,一副對聯,已經能讓兩個人有了最深刻的流,所以本不需要打電話再磨磨唧唧,那樣反而顯得矯。第二點是…你妹啊因為他沒有錢老電話號碼啊第一點原因其實本不重要

算了

作協不進了,沒什麼可惦念的了

文字文學這一塊,不是張燁發展的重點,這只能算是他目標中的一個小分支,有了最好,錦上添花,有這方面的發展機會張燁也不會放過,但他最主要的目標卻不是這個,這不是最重要的,所以不進作協也就不進了。

那他的目標是什麼？

他一直以來的目標是什麼？

還用問麼,他的目標當然是——沒有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