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駱君搖以爲自己聽錯了,忍不住問道。徐歆玉道:“柳家……就是工部尚書那個柳家,柳二姑娘,要被柳家人打死了!”
“爲什麼?”宋琝皺眉道:“柳二姑娘,今年不是在醫學院進學麼?”
駱君搖點點頭,道:“聽章先生說,很有天賦。”
柳若秋本就有一些底子,人也不笨,又肯刻苦學習,在書院的績一直都不錯。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慢慢說……”駱君搖頓了一下,道:“算了,還是邊走邊說吧。”
一行人連忙往外走去,一邊走秦凝和徐歆玉才你一言我一語地將事的說給們聽。
今天安瀾書院放假,秦凝就拉著徐歆玉帶上年紀最小的徐惠一起出門玩兒。
誰想到就那麼巧,正好看到柳若秋被幾個柳家的丫頭婆子綁著塞進了馬車裡。
秦凝本就是個喜歡打抱不平的子,年前柳若秋獨自去報名的時候也在場,對柳若秋頗有些印象。
也顧不得多想,立刻就上前去攔住了柳家人。
一攔之下,那些柳家下人竟然說柳若秋勾引柳如夏的未婚夫,被捉在牀了。
他們奉了柳尚書的命令,要綁了回去置。
“柳如夏的未婚夫?我記得是…是……”宋琝皺眉道。
秦凝道:“是鄭景川那個白癡!”
“搖搖,柳若秋一直喊冤枉,我也覺得…肯定不會做那種事。現在被柳家人抓回去,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啊。”秦凝雖然和柳若秋接不多,但對的印象卻不錯。
上雍的名門貴,願意學醫的人並不多。
但即便醫學院人,柳若秋卻很是認真,勤懇好學。
秦凝好幾次在藏書館看到,都獨自一人坐在角落裡看書記筆記,十分認真的樣子。
徐歆玉也點頭道:“是呀,小舅母,那位柳二小姐好可憐的。”
明明是真千金,
卻被孃丟到鄉下過了十幾年的苦日子。如今回來了家裡也並不怎麼重視,也沒人爲討回公道,那孃的兒依然著原本屬於的份地位。
“柳二姐姐是好人。”乖巧的徐惠認真地道,“纔不會…勾、勾引別人呢。
說到勾引,徐惠的小臉紅了紅,道:“柳二姐姐說,以後想當個厲害的大夫給人治病。”
駱君搖擡手了努力想要爲柳若秋證明的徐惠,輕聲道:“惠惠別擔心,我知道了。”
宋琝問道:“咱們現在去柳家?”
駱君搖沉聲道:“既然是捉在牀,總得有兩個人吧?鄭景川去哪兒了?”
秦凝眼睛一亮,道:“對啊,本沒看到鄭景川。搖搖你去救人,我去找鄭景川!”
徐歆玉道:“我去問哥哥,他肯定知道在哪裡!”
駱君搖道:“不用。”
喚了一聲翎蘭,片刻後翎蘭出現在跟前,“王妃。”
“去找鄭景川,讓他立刻去柳家見我。”
“是,王妃。”
柳若秋跪坐在地上,半邊臉上火辣辣的疼。
擡起頭來看了一眼大廳裡的其他人,高高在上坐著的是的親生父親,此時正一臉嫌惡地看著。
坐在父親邊的是氣不大好的母親,看的眼神也滿是失。
旁邊坐著的幾位兄弟,有嫡出也有庶出。
他們都在細聲安正默默垂淚的柳如夏,偶爾纔想起來用厭惡輕蔑的眼神瞪他一眼。
柳若秋低下了頭,輕咬著有些泛白的脣角,努力忽視心中的作痛。
這沒什麼,你本來就是外來的,自然比不過人家十幾年相的分。
柳若秋在心裡告訴自己,只是無論如何也阻止不了眼眶發熱,薰得只覺得眼底泛起了水。
“混賬東西!”柳尚書將一個茶杯砸落在邊,茶水濺上了的襬。
“你看看、你看看你生了個什麼東西!”柳尚書怒氣未消,對旁邊的柳夫人道:“我先前說早些給找個夫家,非說不要,要去那什麼安瀾書院讀書!現在好了?搶自己姐姐的未婚夫,這上雍皇城裡的男人都死了麼?”
柳若秋擡起頭來,目毫不避讓地與柳尚書對視,咬牙道:“我沒有!”
“你還敢狡辯!”柳尚書怒極,厲聲道:“你沒有?難道是我這個當爹的將你塞到鄭景川牀上去的?”
“老爺!”這話實在是太難聽了,柳夫人還是忍不住開口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你閉!”柳尚書沒好氣地道:“連個兒都教不好,你還能做什麼?”
被丈夫責罵,柳夫人有些幽怨地住了口,看向兒的眼神裡也多了幾分怨氣。
柳若秋在心中苦笑,口中卻道:“我與鄭家那位公子本沒見過幾次,今天我去藥堂拿藥,回來的路上……被人打暈樂過去,醒來之後就在茶樓裡……”
“夠了!”柳家大公子厲聲道:“你還要撒謊?你邊的丫頭都代了,是你自己去了茶樓!上雍皇城天子腳下,大白天的,誰能把你打暈帶去茶樓?若秋,你太讓我們失了。”
柳如夏幽幽地著柳若秋,嘆氣道:“妹妹,這些年是我對不起你。你…你若是對鄭公子有意,直說便是…我,我讓給你又有何妨,何必如此敗壞自己的名聲?”
柳若秋擡眼看著柳如夏,眼底閃過幾分譏誚。
卻被旁邊的柳二公子看在眼裡,不由怒道:“你這是什麼眼神?如夏一心一意待你,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柳若秋咬牙道:“我有什麼滿意的?不是對不起我,難道還是我對不起?今天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既然我與邊的人各執一詞,將我們送去衙門審一審不就知道了?”
“你不要臉,柳家還要!”柳尚書咬牙道。
柳若秋倔強地擡起頭與他對視,“正是因爲我要臉,所以我纔要爲自己討一個清白,我沒有勾引鄭景川!倒是大姐姐…先前你是怎麼勾上鄭家七公子的,真的以爲沒有人知道麼?如今又攀上別的高枝了,才故意設計我想要擺鄭家那個傻子吧?”
“你胡說什麼?!”柳如夏臉慘白,“若秋,你就算再恨我,也不能…也不能信口開河如此辱我啊。”
柳若秋嗤笑一聲,道:“你可知道,上雍的眷們私底下是怎麼議論你的?以前跟你好的那些人是不是都不搭理你了?你還跟人說是我在別人面前說你壞話,才讓人對你生出了誤會?我可真有本事!真當別人都是傻子,就你聰明?”
柳如夏晃了晃,攤倒在了椅子裡。
“我沒有……”扯著柳大公子的袖,哀聲道:“大哥,我真的沒有…嗚嗚……”
柳大公子輕嘆了口氣,手拍拍的背心道:“大哥知道,大哥相信你。”
柳大公子說完看向柳若秋,眼神冷厲,“果然是在鄉下長大的,毫無教養廉恥!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認不認?”
柳若秋咬牙道:“我沒做過,不認!”
主位上,柳尚書冷聲道:“來人,給我家法伺候!”
片刻後,一個下人捧著一兩尺長的子走了進來。
“老爺。”
柳尚書指著柳若秋,道:“打!”
下人猶豫了一下,看看周圍衆人,只得拿起子試探著往柳若秋上打了一下。
柳若秋咬著牙,沉默不語。
“用力!你沒吃飯麼?”柳尚書道。
“柳若秋,你還是執迷不悟?”
柳若秋咬牙道:“我沒做過!”
“再打!”
啪啪啪的打聲在大堂裡響起,伴隨著柳尚書的質問和柳若秋的堅定的否認。
柳若秋後背漸漸浸出了一道道痕,因爲疼痛咬破了脣角,鮮紅的從脣角落。
這樣的責罰哪怕是放在一個男子上都不,更何況是一個弱子?
原本還滿臉憤怒看著他的柳二公子不由皺了皺眉,看了看主位上的父親想要上前求,卻被站在一邊的兄長攔了下來。
“如此頑劣不化,長些教訓也好。”
柳若秋將這話聽在耳中,只覺得心中越發冰涼骨。
坐在旁邊的柳如夏看著這一幕,眼神也很是複雜。
緩緩低下頭,垂眸著地面。
不想害柳若秋,可是……也要爲自己著想。
剛剛知道世那幾天的惶恐不安,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不能失去現在擁有的一切。
“啓、啓稟老爺!”門外,管事急匆匆進來,還沒門口就高聲稟告道:“啓稟老爺,攝政王妃駕到!還有…還有……”
“還有什麼?”柳尚書不悅地道。
“還有安郡主,懷郡主,驍遠侯夫人,還有……鄭家七公子和六小姐。”管事聲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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