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君搖和謝衍在別院一待就是半個月,每日休閒度日幾乎要讓人忘記了上雍那些瑣碎的雜事。
但人終究是不能逃避現實太久的,半個月後上雍終於開始接二連三的傳來催促的信函。
“要回去了嗎?”駱君搖靠在謝衍肩頭,看著他收起手中剛剛收到的信函。
謝衍點點頭道:“該回去了,以後有空了咱們再出來玩。”
“好啊。”駱君搖答應的很是爽快,在別院當然玩得很開心,但上雍也有很多事,很多人都在等著他們回去。
駱君搖站起來了個懶腰,道:“高虞的使者被晾了這麼久,不知道怎麼樣了。”
謝衍起與並肩而立,道:“他們這段時間可沒有閒著。”
確實不會閒著,謝衍雖然不在,但朝中那麼多的朝臣也不是吃素的。
如今是他們佔了上方,手裡還握著別人家的王子,若是如此還不能從高虞上啃下一塊來,他們這些人就枉費了大半生在朝堂上混跡。
事實上,高虞使者現在日日盼著攝政王早些回來。
比起那些一句話拐三個彎挖無數坑的老先生,他們更願意跟攝政王談。就算攝政王要價更狠一些,至能死得痛快點。
既然決定了要回京,兩人也不囉嗦。招來了幾個小朋友,跟他們說了回京的決定,便開始收拾行李了。
比起駱君搖,其實幾個小朋友更捨不得離開。
他們都是在上雍那樣的繁華地出生長大的,這輩子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城外,難得有機會離開京城這麼遠,他們自然是十分高興的。
才半個月下來,幾個小孩子氣都比在上雍的時候好了許多,顯得很是神。
“小皇嬸,咱們什麼時候再出來玩?”謝騁問道。
駱君搖他的小腦袋道:“這個就要問你皇叔了。”
謝騁鬱悶地耷拉著腦袋,皇叔那麼忙,還不知道下一次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謝騁小心地看看不遠的謝衍,
拉著駱君搖小聲道:“小皇嬸,要是皇叔沒時間,我們可以自己來玩兒麼?”
謝衍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等你能親政了。”
“啊?”謝騁頓時滿臉苦。
就算他還小,也知道親政不是一年兩年就能搞定的。那得多年啊。
只聽謝衍繼續道:“等你親政了,本王就有時間帶你小皇嬸出來了。”
“……”所以,我還是要留在京城嗎?
駱君搖難得看到謝衍跟謝騁開玩笑,忍不住笑出聲來。
再一看謝騁小小的苦瓜臉,無奈地道:“阿騁,等你親政了,你就可以自己決定什麼時候出來玩了。”
“對哦。”謝騁恍然大悟,“那我要把皇宮搬到這裡來!”
雖然出皇室而且爲皇帝,但謝騁對皇宮這個地方並沒有什麼好。
從前皇宮在謝騁眼中是有皇祖母和母親的地方,但現在皇祖母和母后也沒有了。剩下的就只有一個個空沉沉的宮殿,彷彿一個個張著大口的怪,隨時都會將他吞掉。
謝騁很怕自己一個人被丟在皇宮裡,所以皇叔和小皇嬸接他出宮住到攝政王府,謝騁心裡一直都很高興。
上雍皇城裡,再一次從宮中走出來的高虞使者只覺得渾乏力。
他又被大盛那些老傢伙給圍攻了。
那些老頭子明明一個個都一頭白髮垂垂老矣,爲什麼還那麼能說?爲什麼心思還那麼複雜?
“大人。”跟在他後的高虞員有些擔心地看著自家大人慘淡的臉,“大盛人實在是太過分,還沒見到攝政王他們就敢提出如此過分的要求,等謝衍回來還不知道會如何。咱們可不能讓他們如此……”
高虞使者揮揮手道:“誰讓咱們戰敗,誰讓大王子在他們手裡呢?”
那人撇撇,低聲道:“大王子戰敗被俘,已經是我高虞的恥辱,何必非得……”
“住口!”使者沒好氣地道:“別忘了大王命令你我出使大盛,是爲了什麼。”
不就是爲了大王子麼?
大盛人如今明顯不想打仗,短時間不會主進攻高虞,他們千里迢迢來大盛,主要還是爲了大王子賀若穆提。
一個戰敗的皇子不以殉國,竟然爲了大盛人的俘虜,簡直是高虞勇士的恥辱!
大王花費巨大的代價將這樣的人換回去,有什麼意義?
使者嘆了口氣道:“大王的命令,咱們照做便是了。如今高虞王城的況,你不是不知道。”
因爲進攻大盛的失敗,令大王在高虞的威信急劇下降。有不家族都表明了對大王偏寵幸大王子的不滿,轉而站在了二王子和王后一邊。
大王還能說服高虞貴族換回大王子已經相當不易了。
“是,大人。”
“高虞使者請留步。”兩人出了宮門正要離開,後傳來了守衛的聲音。
一行人只得站住,轉看向來人:“不知還有何事?”
前來傳話的是一箇中年員,他平靜地道“攝政王殿下回京,請使者書房相見。”
高虞使者深吸了一口氣,終於回來了。
書房裡,謝衍看著恭敬地拜向自己的高虞使者,淡淡道:“免禮。”
“多謝王爺。”高虞使者這才起道。
謝衍示意使者落座,道:“本王這些日子不在上雍,若有怠慢之,還請見諒。”
使者在心中冷笑,趕在我進城之前離開京城陪王妃去散心,難道不算怠慢?
但他不敢說,只能賠笑道:“王爺言重了,一切都好,何來怠慢之說。”
“那就好。”謝衍點頭道:“本王剛剛看了這幾日由安郡王和禮部尚書主持的雙方談判,有幾點,貴我雙方似乎始終無法達一致?
使者點頭道:“確實如此,大盛有兩項條件實在過於苛刻,在下便是不要命了,也絕不敢同意此事,還請王爺明鑑。”
謝衍挑眉道:“哦?”
對上他淡漠的眼神,使者只能著頭皮道:“此次是高虞主挑起戰事,我王願意將赤霞關以東的軻古地區劃歸大盛作爲賠償。但貴方安郡王要求以古納河爲界,古納河以西全部劃歸大盛,這個是否有些……過分了?”
謝衍右手在桌上的摺子上輕叩了兩下,道:“本王不這麼認爲。”
使者不由語塞,一時說不出話來。
只聽謝衍道:“經過這次戰事,本王方知區區赤霞關並不足以拱衛燕州安危,若是以古納河爲界,無論是對大盛還是對高虞,都是一樁好事。從此以後,雙方定能迎得真正的長久和平。”
對高虞好在哪裡?使者很想問出口。
“本王有意在赤霞關外再建一城,作爲赤霞關的屏障,只是軻古地區,未免太小了一些。使者覺得呢?”
使者此時只想問候謝衍全家。
赤霞關外如今是高虞一家獨大,謝衍如此安排擺明了就是防備高虞,還問他覺得怎麼樣?
高虞使者搖搖頭道:“王爺的條件太過苛刻,請恕在下無法答應。”
謝衍不以爲意,“既然如此,使者不妨回去考慮考慮,改日再談。不過……改日再談,就未必是現在這個價碼了。”
“……”高虞使者半晌無語,好一會兒才沉聲道:“王爺,如果高虞放棄大王子呢?”
大盛人不會以爲手裡這個賀若穆提,就真的可以隨便獅子大開口吧?
謝衍道:“那使者現在就可以啓程回高虞了,本王可以做主,讓你將賀若穆提的腦袋帶回去。”
高虞使者深吸了一口氣,道:“古納河不行,咱們各退一步,以歌北山爲界。”
謝衍道:“古納河東岸,十里。”
你特麼說漲價就漲價?
謝衍道:“高虞是怎麼想的,本王知道。大盛現在確實不想對外用兵,只要有時間,過個三年五載高虞也就恢復過來了。而大盛卻還有西北蘄族之患。但是……”
謝衍眼神漠然,“不知三五年後,高虞王城裡坐著的那位,還是不是如今的高虞王?”
“攝政王!”高虞使者猛地站起來,臉難看地盯著謝衍。
站在門口的守衛聽到靜,立刻轉過來看向殿中,手已經按在了腰間的刀柄上。
謝衍擺擺手,示意他們提下。
守衛這才放開了刀柄,恭敬地拱手退回了原來的位置上。
“攝政王還請慎言。”高虞使者沉聲道。
謝衍淡淡道:“若不是高虞王城部分裂嚴重,高虞王和王后分庭抗禮,高虞王豈會如此在乎賀若穆提一個戰敗的皇子?”
高虞使者咬牙道:“我王膝下並非只有兩位王子。”
“所以?”
高虞使者半晌說不出話來,高虞王確實不只兩個皇子,但其他皇子有還不如沒有。
高虞使者沉默了半晌,方纔嘆氣道:“此事在下確實無法做主,還請攝政王見諒。”
謝衍道:“無妨,大人不妨派了回去請教高虞王一番,本王不趕時間。”
第一個條件談不攏,高虞使者乾脆暫時放棄,談起了另一個讓他無法接的條款。
“關於第二點…需要賠償的數額,我等沒有異議,但貴方要求的賠償中有三千匹戰馬,此事不行。高虞願意以高出這三千匹戰馬價值的三賠償金銀。”
謝衍道:“高虞騎兵數萬,大人跟本王吝嗇三千匹戰馬?”
高虞使者皮笑不笑地道:“王爺應該清楚,戰馬…從來就不是可以隨便出手的東西。”
大盛人最大的短板就是沒有足夠的戰馬,中原土地富饒,但並不適合養馬。
而大盛本也沒有優良的馬種,僅有的一些都是從塞外甚至是西域引進的。
三千匹戰馬看似不多,但是對大盛騎兵的戰鬥力,卻是一個極大的加。
更何況,他們還要求這些戰馬裡至有三百匹是種馬。
大盛人去年已經得到了關外一塊適合養馬的地方,再有了這些種馬,以後將會是個大麻煩。
謝衍道:“只有戰勝方,纔有選擇的資格。”
高虞使者臉有些難看,“攝政王殿下,這次的事確實是高虞的錯,但你我雙方這些年共同討伐蘄族,也是有些的。殿下何必如此咄咄人?”
謝衍道:“本王和高虞王合作數年,本王對高虞素來禮遇有加,他卻在本王後捅了本王一刀。”
“我王和大王子也是了那曹冕的蠱,如今曹冕既然已經伏法,我方也願意賠償大盛損失……”
謝衍冷聲道:“本王的條件就在這裡,不過既然大人提到了,那本王不妨給大人一個面子。”
高虞使者心中一喜,屏息等待著謝衍後面的話。
謝衍淡淡道:“戰馬和地,你可以二選一。”
“……”高虞使者沉默了良久,道:“在下需要時間考慮。”
“請便。”謝衍道。
高虞使者告退出去後,駱君搖才從後殿走了出來。
“你覺得他會選哪一個?”駱君搖有些好奇地問道。
謝衍喝了一口茶,手將拉到自己跟前來,道:“他會給地。”
駱君搖皺眉道:“爲什麼?”土地和戰馬,哪個更貴不用選也知道。
謝衍道:“關外地廣人稀,高虞人目前本無力治理這麼大的地方。 赤霞關外的那片土地原本是赫犁人的地方,雖然赫犁多年前被高虞所滅,但這些地方依然生活著大量的赫犁百姓,這些人對高虞人恨之骨。除非有大批兵馬駐紮開墾,否則普通的高虞人再彪悍也不敢在這些地方生活。如今這些地方都是中原人和赫犁人雜居,赫犁人也經常出赤霞關外,與燕州百姓並無甚區別了。”
駱君搖道:“所以,這些地方屬於燕州控制的?”
謝衍道:“高虞人雖然不敢定居,但高虞騎兵和一些有私兵的大家族卻時常跑來劫掠赫犁人,若是可以他們恐怕更希將赫犁徹底滅絕。赫犁本就是一個小部落,上一任族長全家被滅之後一直是一盤散沙。近些年稍微恢復了一些,他們的首領已經向我宣誓,願意舉族歸附大盛,從此爲大盛子民。既然如此,本王自然要將他們的族地拿回來。”
“原來如此。”駱君搖點點頭。
謝衍低笑道:“最重要的是,地必須要從高虞王手中拿到,而戰馬…卻還能從別的人手裡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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