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了？”悅侯夫人才剛回到自己房裡看了一會兒賬本，聽到管事的稟告，秀眉微微挑起。

“是，侯爺讓人請大夫去了。”管事恭敬地道，“夫人……”管事有些擔心地著眼前的主母，侯爺該不會遷怒夫人吧？還有，這纔剛進門第一天就自殺了，上雍皇城裡那些人還不知道怎麼編排夫人呢。

悅侯夫人道：“好好看著，別真的死了。”死了可就沒意思了。

“夫人，侯爺那裡……”

悅侯夫人道：“不用管，他要什麼給他便是。”

“是，老奴告退。”

等管事出去了，侍立在悅侯夫人邊的丫頭才低聲道：“夫人，要不要……”悅侯夫人回頭淡淡瞥了一眼，冷聲道：“別爲了那些下賤坯子讓自己染上一腥，韓氏得好好活著。敢噁心我，我讓這輩子都活不痛快！”

丫頭道：“那…萬一自己死了呢？”

悅侯夫人翻了兩頁賬冊才緩緩道：“你真以爲得死？若是死了，那兩個孩子可就落到我手裡了。你若是，你放心麼？”

丫頭仔細想了想那位韓氏的做派，確實不像是個能輕易相信別人的人。

“這麼說，是苦計？”

悅侯夫人道：“倒是有些本事，希侯爺莫要讓我失。他既然想做種，我全他。”

半個時辰後，門外傳來的聲音讓悅侯夫人從賬本中擡起頭來。

“侯爺，夫人正在忙著，請容奴婢進去稟告一聲。”

“不必！”江觀牧沉聲道。

“可是侯爺，夫人……”丫頭還想阻攔，江觀牧卻已經推開走了進來。

悅侯夫人朝跟進來的丫頭揮揮手，示意先退下。

“侯爺有什麼事？”

江觀牧看著一臉平靜的妻子，只覺得一邪火從心底升起直衝腦門。

他了垂在聲測的拳頭，咬牙道：“汐兒自殺了，你滿意了？”

悅侯夫人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是我自殺的？還是我侯爺讓無名無分跟著你的？是我讓那兩個孩子一出生就是私生子的？”

“你！”江觀牧沉下了臉，深吸一口氣道：“那總是一條認命，你竟然還能如此平靜？”

悅侯夫人道：“侯爺在戰場上沒見過死人？敵人的，還有你同袍的。韓氏的命比別人金貴一些？就算金貴，跟我有什麼關係？侯爺不妨直說，你來找我爲了什麼？”

江觀牧沉默了片刻，“我們一定要這樣說話麼？”

悅侯夫人但笑不語。

“好！”江觀牧深吸了一口氣，咬牙道：“那我就直說了，汐兒母子三人要留在府中養傷，還有我之前跟你說的…明天早上上，我會親自向攝政王請求。兒和沁兒也是我的兒，我不能讓他們被人恥笑。”

“我如果不同意呢？”

江觀牧深深地看了一眼，道：“我纔是悅侯。”

說罷，江觀牧轉走了出去。

悅侯夫人眼神幽深地看著他出去的背影，半晌才淡淡道：“江觀牧，這是你我的。”

清晨，駱君搖宮給太皇太后上過香，便與長陵公主一起坐在書房旁邊的暖閣裡商量太皇太后皇陵，以及不久之後的中秋宮宴事宜。

兩人正說這話，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震天的鼓聲。

兩人都是一愣，這皇宮裡哪裡來得這麼響的鼓聲？

“是宮外。”駱君搖很快分辨出來，道：“宮門口的方向。”

長陵公主恍然大悟，“是登聞鼓！”

登聞鼓是設立在宮門口的的一面巨大的鳴冤鼓。

理論上人人都可敲，但實際上敢去敲的人之極。因爲對尋常百姓來說，敲響這個鼓本的代價就不小。

兩人對視了一眼，雙雙站起來：出大事了！

登聞鼓響起的時候，大殿上謝衍正看著單膝跪在殿下的江觀牧。謝騁坐在一邊，有些小心地覷了自家皇叔一眼，他敏銳地察覺到皇叔的心不太好。

然後又忍不住狠狠地瞪了江觀牧一眼。

這是阿澈的爹爹，阿泫跟他說了，阿澈的爹爹做了對阿澈和悅侯夫人很不好的事。

他討厭這個悅侯。

大殿上的其他人也紛紛皺眉，看著江觀牧的眼神猶如在看一個瘋子。

江觀牧鎮守燕州這些年，正好趕上這次高虞侵立下戰功，回京之後王爺必定封賞。悅侯府更上一層樓指日可待，這個江觀牧卻要用自己的功勞給一個無名無分的人換取份和誥命封號？

他該不會覺得自己很深吧？

昨天江觀牧帶著子當街策馬的事已經傳遍了整個上雍， 悅侯夫人居然沒有鬧，當真是好脾氣。

只是這江觀牧也不能仗著妻子脾氣好，就這麼欺負人啊，悅侯夫人孃家可還沒死絕呢。

“衆卿以爲如何？”謝衍淡淡問道。

衆人立刻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論起來。

史言們自然將槍口都對準了江觀牧，從朝廷律法到宗族禮教，從禮義廉恥到民風教化。就差將江觀牧罵個罪大惡極的人渣了。

當然也有人從本的角度考慮了一下可行，但前提是悅侯夫人同意那子進門。

就在這時候，登聞鼓咚咚咚的被敲響了。

片刻後，侍衛匆匆進來稟告，“啓稟王爺，宮門口有一子敲響了登聞鼓！這是該婦人的陳摺子。”

侍快步下去將摺子接過來送到了謝衍手裡，謝衍打開幾眼看過，有些意味深長地掃了一眼還跪在地上不曾擡頭的江觀牧。

“帶進來。”

“是，王爺。”

侍拱手離去，原本鬧哄哄地大殿倒是安靜了下來。

人們已經暫時對江觀牧失去了興趣，他們現在更好奇地是什麼樣的子如此大膽，竟敢去敲登聞鼓？

不久之後，一個著素雅的婦人在兩名侍衛的看管下踏了大殿。

不回頭看過去的員都忍不住倒了一口涼氣。

“臣婦悅侯夫人江徐氏，狀告江觀牧停妻再娶，私納罪籍之，迫髮妻，請王爺做主。”

高速文字手打碧曲書庫皇城第一章節列表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