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百公會的高層都對黃贏表達了謝，大家也趁著這個機會，再次商討未來。

韓非沒有參與會議，他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

悄悄離開幸福社區駐地，韓非把自己從第十一層噩夢當中帶出的黑白碎片送到了中央廣場。

十一層噩夢裡的遊戲頭盔是由黑碎片拼合而，夢境消散後，留下了數量非常可觀的碎片，這次足夠二號拼出一些東西了。

進二號的包廂，韓非本找不到落腳的地方，因爲地面上堆放了厚厚一層資料。

“隨便踩，那些資料我都看過了，沒什麼價值。”二號似乎早就知到了韓非的存在，他表嚴肅，看向韓非的目也有些奇怪：“你是不是在噩夢裡面吸收了什麼東西？”

“你怎麼知道的？”韓非還未意識到問題的嚴重，他坐在二號旁邊：“我和零號好像與初代鬼的意識存在某種聯繫，在第十一層噩夢當中，我吸收了初代鬼的。”

“初代鬼的……”二號的眼中閃過一同，這個比智腦還要聰明的孩子很會表自己的，所以他臉上任何細微的表變化都會讓韓非到不安。

“到底怎麼了？我在吸收初代鬼的之後，命運被改變了？”韓非追問道。

二號抿著，猶豫了好一會，才擡頭凝視韓非：“你的命運消失了。”

“連伱也看不我的命運了嗎？”

“不。”二號搖了搖頭：“你很快就會迎來真正意義上的死亡，魂飛魄散，被抹去人世間的所有痕跡，就好像……從未存在過。”

聽到二號的話，韓非愣住了，他剛獲知初代鬼的，又得到傅生大兒子的幫助，一切似乎都在好轉，但二號卻突然說自己會死。

“我的生命已經進了倒計時？”

“恩。”

“無所謂，死就死吧，活著的時候拼盡全力就好。”韓非攤開雙手，沒有到任何恐懼。

“我還以爲你會問我，自己還能夠活多久？”二號沒想到韓非會如此淡定，死亡、魂飛魄散、被所有人忘都無法搖眼前的年輕人。

“知道的日期也沒有什麼意義，只會徒增恐懼，還不如拼到最後，哪怕死了也不後悔。”韓非雙手拿著黑白碎片，試著將它們拼合在一起，但那些碎片屬於不同的人，使用蠻力本無法讓它們融合。

“其實就算你問我的日期，我也不會告訴你的。”二號好像有些累了，他靠著椅背，彷彿自言自語一般的說道：“從你進傅生大兒子的神龕開始，這座城市裡很多人的命運都被改變，夢不再有所保留，那位最惡毒的不可言說要傾盡全力對付你了。”

“我不會坐以待斃的。”韓非眼底燃燒著貪慾火焰，他的野心驅使著自己向前，夢想要殺死他，他也想要讓夢魂飛魄散。

二號看出了韓非的想法，他張開準備說什麼，但思考片刻後，他又改了口：“我也曾出過錯，所以我看到的命運不一定就是未來。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夢對你的報復已經開始。”

二號剛說完這句話，韓非就收到了白顯發送來的訊息，希他立刻去幸福社區附近的某家旅館一趟，有位遠道而來的客人找他。

放下黑白碎片，韓非用黑袍遮住，他正要離開，二號又再次開口：“你最好找個時間回現實裡一趟。”

“回現實當中？”

“想要殺死你，最簡單的方法不是在深層世界手，而是在現實當中，夢無所不用其極，你可能已經被盯上了。”

“等我忙完，就退出遊戲。”

“對了，我向深空科技負責人‘借’了一個傳送信息的小盒子，這裡面的資料可以幫助你。”二號將一個全新的白盒子給韓非：“我查看了幾乎所有三層以上的噩夢，找到了大部分噩夢主人的信息，他們有的家人還活著，你可以通過這份資料聯繫到他們。”

“就算找到那些人又有什麼用？”韓非接過白盒：“難道你想要把他們全部接進遊戲當中？這可是個浩大的工程。”

“噩夢雖然可怕，但也是一座越生死的橋樑，能夠讓他們看到彼此，也能夠喚起他們的良知和人。”二號不再多言，示意韓非可以離開了。

急匆匆往回趕，幸福社區周圍都是玩家，約見韓非的客人很明顯是不想被玩家們發現，所以才把見面地點選在了其他地方。

敲開旅館房門，韓非很快覺到不對勁，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腥味，旅館就算開著暖風，氣溫也比外面低很多。

“韓非，這邊！”白顯提前趕到，將韓非領到001號房間。

木門後面滿是污，重傷的樂園鬼管理和死樓居民紙錢商人站在屋。

“你倆怎麼來了？”韓非還想要讓鬼管理在樂園主持大局，沒想到他會順著通道來到淺層世界。

“深層世界裡的不可言說對我們發起了進攻，通道差點被奪走，那位夜警丟失了一條手臂。”鬼管理臉很差，他彷彿回到了很多年前，新滬第一次面臨大災的那個時間點。

“是夢出手了嗎？”韓非皺起雙眉，自己這邊剛打破噩夢的規則，深層世界裡的不可言說就立刻開始手，雙方都非常果斷，沒有毫拖延和猶豫。

“不是夢，但夢也快要到了。”鬼管理將商人推到前面，那位十分財的商人從自己巨大的口袋裡出了一把紙錢，隨後又拿出了幾幅散發著恨意的油畫：“這些畫是整形醫院那位油漆工人給你的，你可以自己去一下。”

韓非拿起第一幅油畫，畫中的場景在韓非四周出現，他看見深層世界的夜空被染紅，狂笑聲籠罩了韓非佔據的幾片區域。

但在那幾片區域之外，一恐怖至極的氣息在黑暗中若若現，更遠的地平線上則飛舞著夢塵，漆黑的夢魘巨浪正從深層世界核心區域涌來。

再拿起第二幅畫，韓非看見樂園門口站立著一個高瘦的男人，他上的一切都是紅的，整個人好像是由鮮構。

爲恨意的莊雯僅僅只是和他對拼了一次，魂便四分五裂，莊雯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但那人卻沒有什麼傷，只是死樓的詛咒帶給了他一點麻煩。

男人上不可言說的恐怖氣息化爲霧，凡是被霧氣籠罩的建築都好像擁有了生命，變被人控的怪。

樂園外圍防線就這樣被撕破，直到狂笑控樂園神龕的力量纔將人制。

可糟糕的是，同一時間，有一頭漆黑的巨爬上了天大樓，那怪好像代表著所有活人心中殘存的，暴戾、憤怒，有極強的攻擊。

大鬼和厲雪老師聯手才能勉強阻止它，生死搏殺，那巨沒有太嚴重的傷，厲雪的老師卻被咬斷了一條手臂。

更可怕的是，被巨撕咬後的傷口無法癒合，厲雪老師的手似乎永遠被巨封藏進了肚子裡。

接著韓非拿起了最後一幅油畫，畜牲巷的屠夫之家被人改建了一個小小的餐館。

這隻在深夜開放的餐館裡沒有客人，沒有廚師，也沒有食材，只有一座用詛咒搭建的神龕。

與傅生和高興的神龕相比，這座神龕就好像一個剛剛出生的孩子，神紋都未烙印完，神像的臉也非常模糊。

“徐琴？”韓非記得自己以前好像隨口跟徐琴說過，想要和開一家食店，他並未放在心上，但那句話卻被徐琴牢牢記住了。

油畫中有冷的氣息在蔓延，畜牲巷的餐館外面，站著一道模糊的影子，沒有人能看見它的本，只能到它上散發出的種種負面緒。

這影也是一位不可言說，它被徐琴上的詛咒吸引，所以盯上了餐館還在搭建中的神龕。

若不是狂笑嚇退人後及時趕到，徐琴的神龕肯定會被影毀掉。

“三位不可言說？”韓非看著油漆工的油畫，雙手握，指骨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對於夢和深層世界的鬼來說，這只是相互之間的一次試探而已。

夢本還沒有出現，韓非這邊所有的家底都已經暴，下一次等待韓非他們的，可能就是真正的毀滅。

韓非打破了夢放置在淺層世界的神龕，那夢就要在自己的主場深層世界裡進行報復，狂風驟雨即將到來，巨浪洶涌，誓要淹沒樂園。

“按照我的推測，夢最多隻需要三個晚上就能過來，以我對它的瞭解，只要它確定了目標便會狠狠咬住，絕不鬆口，所以你不要抱有任何僥倖心理，必須要做好跟夢正面對抗的準備。”鬼管理也知道韓非力很大，可他必須要把真相告訴韓非：“你要抓時間毀掉夢放置在淺層世界的神龕，不要讓被困在這裡的活人爲你的負擔，而是要想辦法讓他們爲你的助力。”

“我也在很努力的爭取他們。”

“不止是他們，還有現實裡的那些人。”鬼管理是和傅生同時代的存在，他很清楚當時樂園的運作方式：“不管你最終的選擇是什麼，至你現在是爲了保護現實中的人不被鬼神侵擾才走到了這一步，所以那些被你保護的人理應給你幫助！”

“你讓我像傅生一樣，去借助現實的力量？”

“不要小瞧活人的信仰和執念，我們現在只有爭取一切力量纔有機會度過難關。”鬼管理很認真的看著韓非：“我來這裡不是爲了讓你回深層世界幫忙，而是讓你儘快去做好自己的事，毀掉夢所有的神龕，去現實裡獲得更多的助力。”

“現實裡的人能夠幫我們對抗夢嗎？”韓非還記得傅生長子的噩夢，當傅生犧牲自己封住所有通道後，地面上的活人毫不猶豫背叛了他，撕毀了約定。

“夢之所以會強到讓人害怕，就是因爲它可以無限長，不斷收集噩夢、飼養噩夢來獲得力量，而這力量的源就在現實當中。如果我們可以把那些陷噩夢的人救出，夢的力量就會被削弱，救一個、兩個人對夢造的影響很微弱，但若是幫助百上千、甚至數萬人擺噩夢呢？”鬼管理雙手按住了韓非的肩膀，他看著韓非臉：“現在只有你可以去改變，不要被這世界的黑暗遮住眼睛，要用這雙眼睛來追逐明。”

鬼管理語重心長的代韓非，他知道人會爲了利益作出多麼瘋狂的事，他也知道韓非選擇的道路和黑盒前任主人不同，所以他擔心韓非偏離原本的路徑，被向毀滅。

“商人就留在這裡吧，他帶來的三幅油畫上附著有油漆工的恨意和天賦能力，油畫上的圖案會不斷髮生改變，你可以通過那些油畫看到深層世界的場景。”

全部說完後，鬼管理便準備離開，他有辦法穿過夢的灰霧，並且還能不被發現。

“想要削弱夢的實力很難，那傢伙最擅長玩弄人心，它不會讓我輕易得手的。”韓非也認爲鬼管理說的有道理，他給黃贏和二號發送完信息後，便開始在主城區找任務。

幾個小時後，韓非的退出鍵功亮起，他躲藏在二號的包廂裡離開了遊戲。

降臨，這次退出遊戲的過程讓韓非覺很舒服，那覆蓋整座城市的和他的相互呼應，就好像韓非和這世界是一的。

來不及仔細，韓非已經回到了現實當中，他取下游戲頭盔，在推開遊戲倉門的瞬間，噩夢中的場景好像變爲了現實。

他的房間裡站滿了活人，有警察、有深空科技的高層、還有許多專業人員。

“和我們收到的匿名訊息完全一致！韓非就是唯一可以退出遊戲的玩家！”

“那份從深層世界裡傳出的虛假資料就是他送出來的！在資料備份過程中，他的遊戲倉被啓過！”

“這是不是說明，匿名訊息中的其他舉報也都是真的？”

“永生製藥已故董事長留下的黑盒被他竊取！新滬藏的第三位超級罪犯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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