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永康霍然瞪大了雙眼,就像是他爹那天晚上聽到這件事時候一樣。
那群老兵更是直接炸鍋了,他們在這一行干了好多年了,更是明白其中的道道。
他們當然明白,如果能夠煉制出比番鹽好的鹽意味著什麼,可是他們心底大多都是將信將疑。
一時之間頓時議論紛紛了起來。
而這紀永康不愧是能在這個時代,鉆研算學的人,腦子是轉的真快,剎那間就明白了。
他站了出來道:“大家靜一靜,我今天來就是為了這事,寧書禮是我爹請來的人,你們現在馬上準備工,準備開始煉制!”
這就是說話的技巧,紀永康說的是他爹紀云,卻沒說戶部,這就是私人幫助,這就是在給自己留退路。
而對于這些老兵而言,卻把紀云當了戶部,聽在他們耳中,這句話就是方背書。
一個個頓時像打了一樣,雖然他們一大半都有殘疾,但是這個時候作卻不慢。
沉關三人更是積極地去干了。
而寧書禮此刻眼神卻稍微有些茫然,踱步到了寧修的邊道:“哥,你這是干什麼啊?不是說要上朝廷嗎?咱們這樣做符合程序嗎?”
“先試試看。”寧修說道:“咱們人微言輕,如果不先做出績來,朝廷是不會收的。”
寧書禮這才點了點頭,不過似乎一副言又止的樣子。
“有什麼疑問,先忙完了這里的事,回家我在告訴你,你先指導他們一下。”
“好。”寧書禮乖巧地點了點頭,此刻老兵們也都準備的差不多了,畢竟再慵懶,也都干了好多年了,工也都是現的,寧書禮便過去和他們忙活去了。
而有剛才紀永康發生,還有寧修打的前站,再有沉關三個老兵帶頭幫襯著,寧書禮的話出人意料地好使。
而另一邊,紀永康到了寧修的邊道:“大大哥……”
“我名字吧。”寧修笑了笑道:“書禮還欠缺歷練,言語上多有得罪的地方,還請永康兄多多諒解。”
紀永康一愣,寧修此刻似乎又變了謙謙公子的模樣,和他剛才囂張跋扈的樣子迥乎不同,這讓紀永康在心中又給寧修提了一個檔次。
他沉了一下后還是說道:“君子不可無信,大大哥以后就別再稱呼上糾結了。”
“那也行吧。”寧修倒是無所謂,點了點頭。
“大大哥。”紀永康接著說道:“這是你和我爹他們早就商量好的嗎?”
寧修也看出了這人的聰明,索也不瞞,點了點頭道:“沒錯,一會還得請永康兄幫忙知會一下這些老兵,且不可將今日之事說出去。”
紀永康點了點頭道:“這是自然。”
沉默了一瞬后,紀永康說道:“大大哥,有一事,我還想問一下,你們是不是想用這個,對付……”
話沒有說完,但是意思已經很清楚了。
寧修又點了點頭,這讓紀永康微微氣惱道:“我爹也真是的,連我都瞞著,難道我真的不知道深淺,將這事能說出去?”
寧修一笑,知子莫若父,這紀永康雖然腦子聰明,在大事上判斷的也很準確,就像是剛才他這麼快就能聯想到朝堂上的爭斗一樣,但是他還是有缺點的,就像是他自己所說的那樣,君子不可無信。
這個人到底還是有些軸,就像是剛才那個杜賓一樣,如果紀云將這些都告訴紀永康,紀永康肯定也能明白厲害,但是他沒準就像杜賓提前做準備了,那就有很大的泄危險。
不過這話寧修不能和紀永康說,便只是回了一句很有哲學的話道:“這倒也怪不得紀大人,是我不紀大人告訴你的,畢竟,言以泄敗,事以。”
紀永康的眼中閃過一抹思索的神后道:“大大哥此言有理,是我孟浪了。”
“談不到,談不到。”寧修又是淡淡一笑,那般云淡風輕的姿態,更似翩翩公子。
紀永康深深地看了一眼寧修后道:“大大哥,永康說句掏心窩的話,之前我大哥出盡了風頭,而你的名聲卻不太好,我還以為你當真是一個孟浪之徒,沒想到你才是真正的深藏不,怪不得大哥對你如此恭敬。”
這樣的話,最近寧修聽得太多了,又只是笑笑,沒有作答。
紀永康卻是突然神鄭重地說道:“大大哥,我和你說一件事。”
“嗯?”寧修見他神鄭重,不認真了幾分。
“我知道你這樣的人,絕非池中之,但是你也不必一味韜養晦,須知見龍在田,大丈夫做事,也應當稍微在一些人面前展一些。”
紀永康說道:“在林家這事上,你也應當在考慮考慮,那林蘇文林大人,雖然起于微末,背后沒有北京,但是至尚書,還是強大助力的。之前和你多有敵對,但是想來也都是為了他那兒,你若是能夠展現些本事,怎麼會讓這門婚事淪為笑柄呢?”
“更何況……”紀永康頓了頓后說道:“那林若彤生的國天香,難道大大哥就一點也不心?”
寧修聽他前半段話,本來是哭笑不得,和林家敵對豈是他促的?但他不想解釋,也就沒有說話,可聽到紀永康說的后半句話,寧修卻忽然笑了出來。
“林若彤生的國天香?”寧修不住說道:“永康兄,林大人和黃氏我都見過,雖然我沒見過林若彤,但我覺得,可能……不是那麼國天香吧。”
“什麼?”紀永康霍然瞪大了雙眼道:“你還沒見過林若彤?怪不得了,怪不得了。”
寧修見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不莞爾,這啥意思,難道自己見了林若彤,就會被他的所迷?
拿自己當什麼人了?
首先自己不好(才怪,呸,不要臉),其次,就算是好,也得是木佑丹那個樣子的啊。
就林蘇文那個尖猴腮和黃氏刻薄冷漠的結合,誰能相中?
紀永康見寧修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卻不住說道:“大大哥,你要是真沒見過林若彤,我建議你去一趟林府,見一次林若彤,然后再決定這婚事。”
寧修當真是有些無奈,這家伙怎麼這麼固執?
為了不和這家伙廢話,寧修只好點了點頭道:“好,等我有時間一定去看看這國天香的林小姐。”
紀永康見此,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兩個人就這麼坐在那看著寧書禮忙活。
而另一邊,寧書禮忙活的熱火朝天,開始的時候還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后來他也會了一把如臂使指的覺,漸漸地嗓門也大了,說話也有自信了,在老婆面前,額不是,在這幫老兵面前也是越來越自在了。
一直到忙活了兩個時辰,第一鍋細鹽終于出來了。這幫老兵都是手,第一鍋就功了,而他們小心翼翼地將那鹽放到里的之后,好多人都哭了出來。
淚中,他們仿佛看到了自己終于能夠月月發俸祿的好未來。
“謝鞋劍仙!”不知道是誰先喊了一句,然后就引起了連鎖的效應,屯鹽衛,此聲連綿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