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用過朝食之后,薛朗來到正廳,平公主將在這里召見葉卿和蘇寒。? 薛朗進去后坐下,初雪立即給他端上一碗清茶。
“謝過初雪姑娘。”
“薛咨議客氣。”
公主殿下的氣比昨天好了許多,穿著銀白的服,居然襯得臉紅潤了許多。薛朗帶了一個他院中摘的南瓜過來:“殿下,這是我種在我院中的南瓜,已經可以吃了。讓廚房用來燉排骨,請你嘗嘗。”
“南瓜已可以吃了?”
公主殿下打量了表皮還是青綠的南瓜幾眼,問道。薛朗點點頭:“這個品種的南瓜,果實比較大,了更好吃,不過,現在吃也不妨,煮湯、炒菜都行。還有一些品種的南瓜,果實只有嬰兒拳頭大的時候就能摘下來做菜吃,別有一番風味。可惜南瓜開花的時候,沒買到糯米,不然用做餅子也是極好吃的。”
公主殿下笑道:“被引得食指大。初雪,人把南瓜送去廚房,我哺食時吃它。”
“喏。”
薛朗連忙喚住初雪,代一下南瓜的烹飪方法。初雪用心的記下,還復述了一遍向薛朗確認,薛朗點頭后才出去喊人。
說完閑話,平公主突然道:“今日召見的這兩人,毫無疑問,皆是人才。蘇寒醫高,在晉冀一帶頗有名聲,我早有耳聞,這樣的人,如能留在我軍中為醫,乃是將士之福。為難者乃葉卿也。”
薛朗問道:“殿下也對他有疑慮嗎?”
平公主搖頭:“非也。葉卿此人,我在半年前就知道他。當時,時值冬狩,我帶將士們進山狩獵,恰好遇上同樣進山狩獵的葉卿。此人一手弓,百步穿楊,百百中,一支矛使得出神化,防不勝防。我才心切,曾召他來問話,問他可愿我軍中。可知他如何回答?”
薛朗猜測道:“葉卿可是說要留在家中照顧他那小未婚妻?”
平公主道:“非也。”
薛朗追問道:“那他是因為什麼原因拒絕殿下?”
平公主道:“葉卿說,將軍之才,為帥者也;可將軍麾下,除卻馬三寶一人,卻無將才。空有帥,無有將,非長遠之道也。”
“咳咳咳!”
薛朗直接被口水嗆到了!
葉卿這個家伙,該說他人傲氣膽大呢還是該說他眼好?平公主麾下,有出息的也不過是一個馬三寶,其他人,包括以前跟隨在長安起事,后又改隨李世民的丘師利等人,也沒混出頭。以李二的知人善用以及征戰之多,如是真有將才的,又怎麼會混不出頭呢!
平公主之所以能打下長安,獻予李淵,靠的乃是卓越的統帥能力。在古代打戰,兵員素質雖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將領的素質。
面對著平公主這樣的人,葉卿還敢這麼說……薛朗表示佩服。
平公主沒管薛朗的心理活,而是若有所思的道:“之后我曾數次招攬他,均被他拒絕,今日我召見,竟爽快答應,何其怪也?”
難得平公主也有想不明白的事,薛朗勸道:“其中緣故,想來待會兒應該能弄明白。我看那葉卿為人頗為傲氣,如若殿下問原因,想來應該不會誆騙殿下才是。”
平公主贊道:“可見也頗會看人,葉卿就是此等樣之人,也罷,且看看再說。”
平公主不是沉不住氣的人,雖然有疑問,但也不急著去找答案。兩人閑話了幾句,就有侍從來報蘇寒和葉卿已經來了。使人去把人引進來。
公主殿下端起茶碗,
喝了一口清茶,表、姿勢不變,但不知為何,卻覺氣勢強了幾分。薛朗打量,卻是眼神變了,不再復剛才跟他說話時的和藹,清冷了許多。
蘇寒、葉卿一進來就先行禮,不止拜見了公主殿下,還拜見了薛朗。薛朗如今是正五品的員,自然得兩人的禮。
請兩人坐下,公主殿下問話:“聽說蘇醫生乃是神醫華佗的后裔?”
蘇寒垂答道:“不瞞公主,先母乃是華氏一族后人,草民三歲啟蒙,七歲開始學醫,跟隨先母學了五年。”
公主殿下狀似好奇的問道:“聽聞神醫華佗集合畢生所學,寫下《青囊書》一部,此書已焚毀,可有其事?”
蘇寒道:“確有其事,后來,我華氏一族的醫,多靠口傳心授,故而才不致失傳。”
“原來如此。”
公主殿下點點頭,道:“蘇醫生的大名,近年來常流傳于晉冀一帶,我也曾聽聞,想不到蘇醫生竟如此年輕不說,原來還是出自名門,平失敬。”
蘇寒道:“草民豈敢,公主多禮也。”
薛朗在一旁默默聽著,忍不住抬眼看蘇寒一眼——
這小子的商比他還慘不忍睹。莫名的有種安。
問完蘇寒,平公主才轉向葉卿,開口卻讓薛朗錯愕了一下:“葉卿,可改變主意否?”
公主殿下顯然是認識葉卿的。
葉卿問道:“敢問將軍,可還愿招攬葉卿?”
公主殿下道:“我喜你之弓、武藝,自是想招攬。”
葉卿昂然道:“如若是三月之前,將軍招攬,葉卿還是那句話,將軍麾下無有葉卿之位,如今將軍府中多了薛咨議,那葉卿唯有一句……”
說著,從座位上起,單膝跪下:“將軍在上,請末將一拜!”
平公主難得的一怔,旋即反應過來,起上前,扶起葉卿:“雖說葉卿的投效乃是看在之面子上,但本將軍營中又添一員虎將,卻是歡喜之事。”
葉卿單膝跪在地上,抱拳低頭,嚴正道:“承蒙將軍看中,葉卿定當全力報效之。”
“好!”
平公主贊了一聲,道:“傳令,本將軍任命葉卿為中郎將,自即日起,統帥葦澤關駐軍。”
“喏!”
葉卿和傳令兵一起領命。
平公主又傳下一道命令:“再令,著馬三寶調任熊羆軍副統領一職,原任中郎將調任都尉一職。”
傳完命令,平公主對葉卿道:“葉郎將,位、權力,本將軍已付于你,但能不能坐穩端看葉郎將自己。此事,你可看做是本將軍對你的一個考驗,通過,則本將軍將以重用,通不過,葉郎將就只能從兵員重頭做起,明白否?”
葉卿垂低頭:“定不負將軍厚!”
“好,本將軍拭目以待!”
葉卿臉上表只見昂然的斗志,卻無激之,顯然,這個家伙也是個能沉得住氣的人。也是,做將軍的,哪里還能咋咋呼呼的。
不過,有個問題卻不妨礙薛朗了解一下。于是,薛朗咳嗽一聲道:“恭喜殿下獲得一員虎將。不過,我這里有一事不明,葉郎將過去可曾認識我?”
葉卿道:“未曾識得,某與薛咨議乃是初識。”
薛朗好奇地問道:“那為何因為公主府里有我,葉郎將就愿意出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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