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的記憶中,不曾去過天悅樓。因為天悅樓這個地方,多是文人雅士聚集的地方。雖說有歌姬,甚至也有歌姬侍寢之類的況。
可是天悅樓的歌姬,一向心高氣傲,賣藝不賣。你如果有才華,讓歌姬自愿侍寢,那沒得話說,全看個人的魅力。
袁尚前,就是一個不讀書的紈绔子弟,肚子里面沒有半點墨水。他在天悅樓,即便是袁紹的兒子,可這一份也不好使,沒有人搭理他,也沒有歌姬結討好。
本主喜歡的,是其余的青樓場所。
天悅樓,本主不喜歡。
袁尚如今倒是不在意的,他到天悅樓也不是樂去的,只是為了見一見神甄宓。
馬車轱轆轱轆前進,時間不長,馬車到了天悅樓停下。袁尚剛下了馬車,就見到已經在門口等候的甄堯。
甄堯臉上帶著笑容,主上前行禮,道:“三公子。”
袁尚道:“甄兄,走吧。”
“請!”
甄堯擺手示意,就在前面帶路。一行人往天悅樓去,徑直到二樓的一座雅室。
這是甄堯提早安排的。
雅室,甄宓早已經抵達,只是今天并非著裝,而是扮男裝。饒是如此,卻也依稀可見其風姿,甚至今天的這一穿著打扮,更是英姿颯爽。
甄宓站起,欠道:“見過三公子。”
袁尚也是規規矩矩的回禮,待袁尚落座后,甄宓才坐下,甄堯卻是找了個理由,直接和鄧山離去,只留下袁尚和甄宓在屋子中。
袁尚見甄宓毫不怯場,并沒有尋常子的那種扭,心下也是贊許。
甄宓,并不是弱子。
是個有智慧的人。
袁尚剛準備說話,甄宓率先道:“三公子和我想象中,卻是有些不一樣。”
袁尚道:“有什麼不一樣?”
甄宓臉上帶著和笑容,一雙烏黑的眸子,著好奇,說道:“我讓邊的侍,在鄴城打探了三公子的消息,人人傳言,三公子是紈绔子弟,無惡不作。”
“我見到的三公子,眼神清亮,行如風站如松,坐下來也一不茍。”
“這一幅姿態,著實讓人聯想不到,三公子是這樣的三公子。看來世人所言,當不得真。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這才是真實的。”
談吐輕松,看向袁尚時,眼中也都是眼眸流轉。
眼前的袁尚讓很是驚訝。
袁尚神俊朗,面頰棱角分明,一雙眸子炯炯有神,鼻梁拔,一派翩翩佳公子的姿態。袁尚上,更有一種銳利的剛之氣,很是不凡。
袁尚輕笑道:“宓姑娘,外面的消息,自是半真半假。有年輕狂,也有暗涌,所以三人虎,消息就了如今的這個樣子。”
甄宓道:“三公子所言甚是。”
頓了頓,甄宓直接道:“三公子,小妹這里有些疑慮,想請公子解。”
袁尚道:“但說無妨。”
甄宓道:“新紙,是公子制造嗎?”
袁尚一聽,頓時就明白過來,終究是原主的惡劣行徑所累,即便甄宓接了婚事,甚至他也覺得袁尚不一樣,但如今卻要問一問。
袁尚解釋道:“新紙的發明,是我提供方向。的制作,還是下面的匠人負責制造,所以才有了新紙。”
甄宓道:“三公子謙虛。”
袁尚道:“這是事實。”
甄宓又問道:“三公子,活字印刷,也是你造出來的嗎?”
“是!”
袁尚笑著回答。
甄宓道:“三公子真是大才。”
袁尚說道:“不過一點小技巧而已,不值一提。”
甄宓微微一笑,這時候目一轉,過雅室窗戶看向樓下大堂。
這一雅室的窗戶,朝向大堂,其實就是一個半人高的圍欄圍住,上面空的。恰是如此,人站在雅室,乃至于靠著窗戶坐下,都能清晰看到樓下大堂的歌姬起舞。
大堂,有歌姬起舞。
甄宓笑道:“三公子,這天悅樓,是個好地方,能看到許多的文人雅士,在此詩作賦,甚至為了揚名,更是豁出一切。”
“如今大堂的歌姬起舞,這舞蹈所講述的,是一個雅士,思念遠在長安的心上人,孤棲幽獨,落寞難眠,心中苦悶無比。”
“三公子且聽,大廳中已有許多人,上前遞上了自己的作賦,要借機一展才華。這些人所圖,是希通過天悅樓的這一平臺,了貴人眼界。”
“對三公子來說,是不需要這些的。不過三公子有大才,可否詩一首呢?”
甄宓烏黑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眼中帶著期待,所做的,就是想要看看,袁尚到底是否真有才華,亦或者,袁尚是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草包。
外面的消息都是說袁尚不好,自己兄長各種夸贊袁尚。
到底是怎麼樣的袁尚,甄宓心好奇。甄宓都已經做好了準備,即便袁尚做不出來,也可以圓場,不會讓袁尚尷尬的。
袁尚聽得笑了笑。
他明白了甄宓的意圖,這就是想要看一看,他是什麼樣的。
甄宓再度道:“三公子如果不擅長作詩,那也就罷了。如今看這大堂的歌姬起舞,欣賞一個歌姬也是不錯的。”
袁尚一抖袖袍,笑道:“宓姑娘都說了,焉能不行?即便我不擅長作詩,也要勉強詩一首啊,宓姑娘你說是吧?”
話語中,帶著打趣。
卻是揮灑自如。
甄宓聽到后,笑道:“三公子果然是大氣。”
袁尚說道:“有酒有歌舞,焉能沒有佳句。宓姑娘,就辛苦你磨墨了。”
“理所當然。”
甄宓站起,走到袁尚的面前坐下,不急不躁的取出雅室備好的左伯紙,又拿起墨條,開始慢慢的研磨。
兩人如今的距離,不足二十公分,更是能近距離打量。
甄宓低著頭,一副專心磨墨的模樣。
袁尚打量了一番甄宓,遠距離打量時,還看不怎麼真切。如今近距離觀察,才能清晰看到甄宓那羊脂白玉般的。
甄宓專心研磨時,忽然一抬頭,便看到了正打量的袁尚。
剎那間,甄宓便低下頭。
俏麗白皙的臉上,陡然便升起了一的紅霞。
如此近距離和袁尚接,甄宓即便鎮定,心中也生出了一的異樣。因為這是第一次,和陌生男子如此近距離接。
袁尚角噙著笑意。
甄宓,是真的漂亮,不胖不瘦,增一分則太胖,減一分則太瘦。眼下這般淡妝一畫,卻是給人清新俗,艷不可方的覺。
甄宓這時候停下來,看向袁尚,道:“三公子,墨已經磨好,可以開始了。”
袁尚道:“辛苦宓姑娘。”
他提起筆,沾滿了墨,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寫下三個字——長相思!
標題一出,直主題。
袁尚的柳字一落在了紙張,便是力紙背,彰顯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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