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且說在齊譽離家的這段日子里,家里的生活過得一直都很平靜。
柳荃家里家外的忙活著,早晚送兒上學散學。
是的,很不放心小彤自己一個人來往學堂,萬一上個孩子的怎麼辦?
至于周氏,全部的心思都撲在了孫子上,心無旁篤。天才破曉時,老太太就早早起床,給齊霄準備新鮮的羊,照顧地無微不至。
在這段時間,婆媳倆倒是培養出了一個共同的好,那就是給佛主磕頭燒香。
是啊,家里的頂梁柱外出趕考去了,家人們能做的,似乎也只有這事了。
總來說,家里的生活很平靜,每天日出日落,平淡而又充實。
雖無大事發生,卻有小事煩惱。
這不,私塾的彭先生就說了,小彤昨天曠課沒有讀書,聽說,是人家的核桃去了。
東西?
柳荃銀牙咬,那個氣呀,回到家就一把關上了房門,來了一場嚴厲的相夫教。
“跪下!”
“娘親……”
“跪下!”
小彤見娘親厲,怯怯地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娘讀得書,卻也知道有所為有所不為的道理,尤其是你作為子,更要懂德,知禮儀。你父乃是一個文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靠著勤學習才走到了今天。他在外奔波考試,多麼艱辛你知道嗎?”
“再說你讀書這事,他花了比別家多出兩倍的束脩,為你尋了好先生,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盼你才嗎?唉……不料你卻如此不爭氣,竟然不學好!”說罷,柳荃的眼淚就流了出來。
小彤見母親傷心,心里更自責了,泣道:“娘親,以后我再也不會去了,再也不會了……”
柳荃見知錯認錯,語氣稍緩:“你若想吃核桃,娘親可以給你買呀,你又何必去呢?”
小彤道:“我對核桃一點都不饞,了是想給爹爹吃。”
“嗯?你爹爹什麼時候喜歡吃核桃了?”柳荃一怔,奇道。
小彤抬起頭來,邊泣邊說:“彭先生說,吃頭是不能補腦子的,那還不如多吃點核桃管用。……所以,我就記下來了。”
原來是這樣呀!
沒想到兒的此舉,居然還是出自于一片孝心,柳荃聞言登時心,輕聲道:“起來吧……”
“嗯……”
小彤由于跪得太久了,雙有些麻木,起時下意識的用手撐住地面,卻不敢發力,顯得有些顧忌。
柳荃眼尖,一眼就注意到了,再細看,卻見的小手掌心紅腫,還帶有淤青。
這是……打傷!
誰干的?
柳荃一臉心疼,抱過了,忙問道:“這手是怎麼回事?快說!”
小彤咬著牙,卻不喊疼,糾結了好一陣兒,才道:“嗯……是被彭先生用戒尺打的,他希我引以為戒,莫再做竊的事……”
自家的孩子別人怎麼可以打呢?
柳荃一聽就惱了,道:“這什麼先生呀?也忒狠心了吧?不行,不行,明天我要過去找他理論。”
小彤登時破涕為笑,有娘親幫自己撐腰,先生一定給薄面的。
嘻嘻,再也不用挨打嘍!
……
屋里的相夫教無聲無息,周氏沒有注意,也沒聽到。
此時的正掛著笑意著羊,里還不停嘟囔著,大孫子的尿呲的得有半丈遠,看來小娃的是越來越健壯了。
齊霄是早產兒,先天稟賦不足,現在經過了后天的補養之后,終于和尋常孩子一樣壯了。
咣咣咣……
街上突然傳來了一陣熱鬧聲,鑼鼓喧天,還有圍觀群眾的嗡嗡聲。
莫非……誰家出了喜事了?
管他呢!
周氏不以為意地朝外睨了一眼,熱鬧有什麼好看的?哪有自家的孫子重要?
不看!
……
你不看,卻偏有人要你看。
這不,周氏才剛一轉,大門就被扣響了。
“誰呀?”
“開門!開門呀!”
吱嘎一聲,大門打開了。
周氏一愣,卻見門外正站著兩個衙差,他們倆一人打鼓,一人敲鑼,腰中間還系著一條大紅布。
這是什麼陣仗?
“我說,你們是干什麼的呀?是不是走錯門了?”還沒等人家開口說話,周氏便端出了送客的姿態。
一衙差抬頭看了看門牌,忙陪笑道:“姑說笑了,小人怎麼會走錯門呢?”
姑寓有娘家人的意思,顯得近乎。
沒事瞎套什麼近乎呀?
周氏有些不耐煩,道:“快點說,有啥事?我還等著喂孫子呢!”
那衙差一臉尷尬,不過他還是清了清嗓子,然后高聲唱道:“捷報齊諱譽老爺高中鄉試第六名亞魁!”
亞魁?
這是什麼玩意兒?
沒聽過!
周氏茫然地搖著頭,道:“你能不能好好說話?這麼還唱起來了呢?”
呃……
衙差窘了個大紅臉,只得躬解釋道:“姑,您家的兒子齊譽,高中了舉人了!”
噢……這回聽懂了。
什麼?阿瞞中舉了?
“哎呀,嘖嘖,真好,真好!”周氏拍著手,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神,然后說道:“我就說嘛,吃了那麼多的一品狀元,不中才怪呢!”
吃就能中舉人?
包含衙差在的所有圍觀鄉鄰都被這話給雷住了。
周氏擺擺手,道:“好了,這事我知道了,你們回吧!”
嗯?
兩個衙差聞言聳了聳肩,一臉愕然。
這就完了?一點表示都沒有?
氣氛尷尬起來。
這時,柳荃牽著小彤走了出來,一瞥這陣仗,瞬間就恍然了。
嗯,一定是相公中了!
想來這是府城提前得到了邸報,衙差跑過來先報喜了!
相公,你真是太厲害了!
此刻的柳荃,覺得自己是全天底下最幸福的人,是啊,夫君出人頭地了,還有什麼能比這更令人開心的呢?
暢想了一下好的未來之后,柳荃急忙取出來一些賞錢,塞給了那兩個衙差。
“拿著吧。”
“多謝夫人賞賜!”
“……”
夫人?
柳荃一下子怔住了……
是哦,相公得了舉人老爺,自己不就是夫人的稱呼了嗎?
周氏剛開始還嫌媳婦給的錢多,但是,當聽到那一聲夫人之后,這才真正恍過神來!
是呀,現在的齊家已經是有份的人家了!
大喜過之下,忙從懷里出來一撮小平錢,對著門外的人群就撒了出去。
“大家都跟著沾沾喜氣,俺家阿瞞當了舉人老爺啦……”
“多謝姑賞賜,嗯,您再多撒點嘛。”
“姑?這句得好!那我再撒點!”
……
突然,周氏一怔:壞了,顧著在這里高興了,孫子還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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