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詩云:
十月懷胎孕育生,
慈母含鋅難輕,
小生靈見天日,
可知母親痛苦中。
在漫長的歷史長河中,不知道有多偉大的母親因為分娩而被奪去了生命,世人只看到了添丁的微笑,卻漠視了人們的痛苦和艱辛。
不知是齊譽的虔誠了上蒼,還是這個經驗富的老穩婆以所謂的經驗手法化險為夷,總之,柳荃這一趟鬼門關走得是有驚無險,最終……母子平安!
佛主!道爺!
你們真是太給力了!
齊譽跪在地上,又對著菩薩虔誠地磕了幾個響頭!
“恭喜先生,賀喜先生,是弄璋之喜!”叢氏一臉歡喜從里屋走出,里道喜。
什麼?
我……有兒子了?
齊譽高興的眼淚縱橫,似哭似笑,比原主發瘋時還要怪異,讓人看得瘆得慌。
之所以如此激,主要是因為這孩子生得太難了。
難到九死一生!
“叢嫂,辛苦你了,這點彩頭你先拿著,別嫌,也別見外!”
一向省吃儉用的齊大郎,居然排出了十兩銀子!
而且,還不帶半點的疼之。
這一次,齊譽確實是發自于心的謝。
錢財雖好,要和自己家人的命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呢?
這穩婆雖然是小家的婦人,但卻在關鍵時刻幫了自己,確實配得上這筆酬報。
面對白花花的銀子,叢氏有些不知所措了。
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一時愕在了那里。
齊譽誠懇道:“今天之所以逢兇化吉,全是靠了您的盡心盡力。齊某聊表寸心,理所當然,您安心收下就是了。”
“這怎麼好意思呢……”叢氏的上雖然如此說著,但還是很誠實地收了起來。
既然拿了人家的銀子,那就要更加用心才是。
這可是一筆不小的饋贈,就這些錢,雇個下人都綽綽有余了。
不過在叢氏看來,齊譽的此舉應該還晦表達了另一層意思,那就是他希自己可以更好地照顧好齊娘子。要知道,人家可是讀書人,求人的話不好意思明說,也只得做出暗示了。
但自己這麼聰明,怎麼能不懂呢?
叢氏笑了笑,立即提出了自己的建議:“先生,由于娘子是早產,所以…….水有些不足。”見齊譽仍是一臉茫然,只得再詳細地解釋說:“我的意思是說,現在這孩子沒吃的。”
啊?這怎麼行呢,即使著大人,也不能著孩子呀!
況且,他還那麼小!
齊譽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心里也煩起來。
叢氏又道:“這孩子本就不足月,能夠活著生下來已經是不幸當中的萬幸了,如果再缺了.水的話,就有夭折的危險。”
齊譽長嘆了一聲,然后又對叢氏一禮,鄭重道:“還請嫂子多多費心,幫忙想個法子。”
叢氏急忙側避過,陪笑道:“先生客氣了,這事若是放在平日里也不是什麼大事,去鄉下去尋個娘也就是了。但現在的形勢不好,又糟糟的,估計連城門都出不去了。”
是啊!
現在還沒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即使尋到了娘,人家也不一定敢過來呀!
齊譽蹙眉一嘆:“這可怎麼辦?”
“先生先別犯愁,老婆子倒是有一個方法,就怕您聽了不樂意。”
“哦?”齊譽一怔,忙道:“嫂子但說無妨,只要能救犬子的命,哪還有不樂意之說?”
叢氏聽了這話,點點頭才道:“不瞞先生說,我也是老來得子的人,在生下了那孩子之后同樣遇到了.水不足,后來,孩他爹想出了一個辦法,用家里哺的山羊來代替人,結果呢,那孩子還真愿意喝。呵呵,我兒子就是這樣活下來的。不過,我家孩子乃是賤命人,吃畜生并沒有什麼不妥的,可你家小公子不同呀,他可是富貴人,怎好去吃畜生呢?”
當是什麼,原來是這個……
別的不說,就說后世的吧,那些東西不都是用的為原材料做出來的嗎?同樣也屬于是畜生啊?而且還養活了千萬加的孩子,自家孩子為什麼就不能吃呢?
還有就是,這種純天然的吃得非常放心,絕對不含什麼三聚氰胺。
齊譽開心一笑,點頭道:“這還真是個好主意,我非常贊同。叢嫂放心安排就是,事后我還另有他謝!”
聽到謝字,叢氏的笑容就更親切了,忙道:“那好,我家里就有現的山羊,我這就去牽過來。”
“……”
萬幸啊!
孩子有吃的了!
齊譽長舒一口氣的同時,心里還多了一種會,那就是,怎麼覺自己的滿腹經綸都讀給狗了?像遇到這種現實難題,居然還沒有一個婦人的主意多。
孟嵐山曾說,這世間的一草一木都是學問,看來真是如此啊,活到老學到老!
化解了時下的困難,齊譽的心也變得舒暢起來。
剛才顧著說話了,好像忘記了點什麼事~~
對了!
戚景兄弟現在還在大門外站著呢。
呵呵,還是趕過去問一下吧。
“戚兄,你辛苦了!”
“還好,就是有點無聊。”
??
這臺詞不太搭呀……
噓寒問暖了幾句,齊譽就迫不及待地說起了自家添丁的事。
“什麼?生了個帶把的?”戚景哈哈大笑,隨后連忙道喜。
“是啊!我齊家現在有后了!”齊譽也開心地笑了。
……
待欣喜勁過去之后,齊譽就問起了今天事件的緣由:“戚兄,府城到底發生了什麼變故?”
“唉,是拜帝教的人再次鬧事了……”
是他們?這不對呀!
那些人不是都轉去山東了嗎?怎麼又跑回永川府的來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而后,戚景就說出了釋疑。
真相令人意外。
原來,在永川府北部的某深山中,居然藏著拜帝教的總壇。相比之前藍山縣的那一,從規模上相比,不知道大出了多倍。
省府的按察使也不是吃素的,他們居然事先就得到了消息,并提前做好了相關的部署和對策,于是才有了今晚的清剿。
拜帝教這據點非常蔽,至于他們為什麼一直潛伏,不曾面,也是眾說紛紜。
有人猜測,之前藍山縣的那一分壇,只不過是他們用來掩人耳目的一招棋而已,而教真正的力量卻選擇了潛伏。這樣一名一暗,可以分散府的注意力。
不過,還是有一些令人不解的疑問。
首先,葛裘在藍山縣鬧事時,府城這邊的教眾為何不與接應,反而按兵不呢?
還有就是,葛裘一行的逃亡路線,為何是去了山東?而不是來府城呢?
倏然間,齊譽有種覺,葛裘很像是一枚棋子,他的一些舉,很有可能就是為了吸引住朝廷的目,或者說,以此來為永川府的總壇創造某種活的契機。
不過,猜測畢竟是猜測,究竟真實況如何,目前誰也不知道。
戚景還說,在今天下午時,同知大人就派人來府學里傳了話,說是在城北二十里,有拜帝教的人聚眾謀反。而巡大人運籌帷幄,已經急調府軍進行平叛了。他并叮嚀學子們,切記不要出城,以防遭遇不測。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沒曾想,潰敗后的散匪沒有轉去山東方向,反而是沿著大路匆匆南逃,直奔府城的方向。
城門防范不及,居然真讓一些游匪混進來了。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戚景慨著說:“晚上,我專門躲在城門看熱鬧,后來見事態失控,就有些擔心起你來了。還好,總算是被我趕上了。”
“原來如此。”
之前還在為戚景殺人的事擔心,現在來看是大可不必了,這些人屬于是反賊,死了也就死了,府怎麼是不會深究的
此時,街上的游匪早已離去,似乎是繼續南逃了。
又過了一會,追擊的府軍就趕過來了,他們全副武裝,騎馬奔馳而過。
“丞,府城現在安全了!”
“……”
見風險已過,戚景也就告辭了。
齊譽沒有挽留,家里現在糟糟的,不適合待客,等以后時機恰當了,再另行謝不遲。
不多時,天朦朦發亮。
晨風徐徐,新的一天開始了。
現在的大街上,到都是盤查的衙役,他們一邊維持著秩序,一邊安著百姓。
為了消除百姓們的恐懼,府第一時間張出了公告,介紹這次事件的一些原委。除此之外,還說了一下城的時況。
總的來說,損失并不算大,只有幾家大戶人家被搶,有十多人的死傷。為了安全起見,府城四門關閉五天,百姓可在城活,不得出城。
怎麼聽著,我還了大戶了?
齊譽看了看自家大門,想著是否要改小一點……
衙役是一家一家的挨著盤查的,沒多久就到了自己家。
正如所料的那樣,衙役只是簡單做了個筆錄案底之后,就將院子里的尸抬走了。至于這些人是怎麼死的,他們卻是連問都沒有問。
當然,這是故意的。
匪患猖獗,本就是府的失職,百姓們敢于勇斗悍匪,即使不表彰也不能指責。所以,囫圇地寫個死因也就行了。
衙役走后,齊譽就開始清潔著庭院,尤其是地面上的漬,看起來很不舒服,必須得洗干凈了。
周氏剛開始還好奇,但了解到了之際況之后,瞬間失去了興趣。
心這些事干嘛?這哪有孫子的事重要?
而后,周氏扎進了廚屋里,同時連開了兩個灶臺,一個煎煮著益母草水,另一個熬著帶飴糖的小米粥。
這些都是坐月子的所需,老早之前就準備好了,現在取來即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