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如愿以償得中了秀才!
而且還是第一檔次的廩生!
齊譽仰天一嘆,覺自己就像是在做夢一樣,付出終得回報的滿足徜徉在了心頭。
殷俊則是排到了第十名,正如是他自己所言,或許因為他策論的題沒敢放開,所以績上打了折扣。不過,他依舊躋在了廩生的行列。
不難看出,他的算數也非常的不凡。
雖然同為廩生,但是卻過了他一頭!
齊譽心里一笑:小樣,這回服氣了吧?
還是那句話,你大爺還是你大爺!
……
此時,故意避開尷尬的殷俊突然覺脖子上一涼,就好像被什麼淋了一通似的。
嗯?天上沒下雨呀!
至于戚景,他一如既往,發揮穩健,依舊是在了中游位置。
不出意料,榜下依舊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面孔,中了的人意氣風發,而落榜的人如喪考妣。
正如那句科舉名言:一升上云端,一沉墮井底。
尤其是上了年紀的老生,他們瘋瘋癲癲地,悲傷地手舞足蹈,真是令人深唏噓。
齊譽心里涼颼颼的,他實在不敢去想,自己若有這麼一天,會將如何自?
科舉,就像是每隔三年播放一次的老題材電影一樣,大致的劇和結局完全雷同,不同的只是演員的面孔而已。
樂而不,哀而不傷,日子還得繼續地過下去。
看榜的時間不需太久,不到半個時辰,熙攘的人群就慢慢散盡了。
齊譽也開始收拾起了行囊。
隨后,戚景過來作別了,他很急切地想趕回家去報喜,所以沒心在這里多呆。
“丞,告辭!”
“戚兄多多保重!”
……
對于齊譽,還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拜別文竹先生。
對于他得中,孟嵐山很高興,說了幾句勉勵的話,同時也指出了他答題上的一些不足,齊譽虛心接,益良多。
學無止境啊!
事實證明,自己和大儒之間還是有差距的。
一句話,科舉尚未功,秀才仍需努力。
“現在你已經是生員,再往上考就是舉人了。我想告訴你的是,鄉試和考以及院考不一樣,每三年才開一科,若按時間上來算,下一科應該排到了后年。”孟嵐山緩緩道。
也就是說,今明兩年可以安心讀書了,也不用再為考試奔波了。
“也好,學生也趁機沉淀上一段時間,夯實基礎。”
“不錯……”但是,孟嵐山語氣一轉,又說了一句令人費解的話:“不過,我還是希你不要懈怠,科舉的事在有些時候,也是誰也說不準的,萬一提前了呢?”
這句話怎麼理解?
鄉試每三年開一科,這是基本的常識,怎麼可能會提前?
見齊譽困,孟嵐山又淡然一笑,道:“總之,你多做一些準備也就是了。”
“是!丞一定不會懈怠的。”
“《登科薈萃》你還要認真剖析,最好能夠做到融會貫通,在鄉試時絕對會大為益。”
齊譽里應著,牢記在心。
孟嵐山想了想,又叮囑道:“我剛才說得這些話,你一定要守口如瓶,莫不要對他人提起。”
齊譽聞言一,有些莫名其妙:“為什麼?”
“你休問原因,記著就行了。”孟嵐山似乎不愿意多說。
……
在離開孟府之后,齊譽就準備返家了。
和家人分別已有月余,心里的思念也越來越殷切了。
尤其是,想到家人的眼穿,更加地歸心似箭。
為了省些銀子,齊譽還特地尋了幾個同路的老鄉,一起拼車去到了藍山縣。然后又獨雇車,再轉往家鄉桃花村。
在縣城落腳時心里有點小躊躇。
要不要先去兩位舅舅家報個喜?
但是,一想到懷孕的妻子和慈祥的老娘,又放棄了這個逗留的想法。
他日再來也不遲,早天晚天的事。
上路!
悉的鄉間小道,悉的草草木木,家鄉的覺依舊是那麼的親切。
唉,故鄉雖好,卻不是拼搏的地方。
齊譽慨著。
……
卻不知,此時的家里頭正上演著令齊譽意想不到的一幕。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在現在的齊家小院門前,正簇擁著一大群人。細看,他們大都是圍觀的鄉鄰。然而,在人群的正中,站著的卻是齊家的族人們。
最前位是齊秋川夫婦,然后就是族長齊竹常等。
對面。
柳荃著大肚子,兩手叉著腰,一臉兇悍地瞪著齊家的一眾人。滿臉灰塵,臟兮兮的,和平時的素凈打扮大相徑庭。
而周氏則是一臉的茫然,沮喪地蹲坐在一塊青石上。小彤可憐兮兮地偎依在的懷里小睡,似乎非常困乏。
再看齊家的庭院,當下卻是一片殘桓斷壁!
很明顯,這個家遭遇了一場大火,已經徹底淪為了廢墟。直到現在,有些地方還熰著黑煙,空氣中也彌漫著一燒焦的氣味。
是啊,這個家已經不復存在了,這把火燒得很徹底,只剩下了灰燼。
……
不遠,卻見一個遍鱗傷的禿頭男子癱躺在地上,他哼哼唧唧,不斷,似乎是了嚴重的傷。
這個人,柳荃認得他,小彤記恨他,他就是齊譽燒香拜佛時被嚇跑的那個禿頭男子。
若按齊譽的話來說,這個人屬于是罪大惡極,萬死不足以蔽其辜!
現在來看,他確實該死!
就在昨天夜里,齊譽家突燃燒起了大火!
正在茅房小解的小彤親眼看見了這一幕,也看到了整個經過。
就是這個禿頭男故意放得火,然后,風借火勢,火借風威,很快就燒了起來。
很害怕,扯開聲氣的嗓子大聲喊著:快來人哪!有壞人放火啦!
禿頭男做賊心虛,不敢計較,也不敢逗留,得手后就直接選擇逃遁。
說來也巧,他還沒跑出幾步,就被剛好路過的幾個鄉鄰一榔頭掄在了地上。
在鄉下人的眼里,縱火和盜不一樣,屬于是窮兇極惡的手段,只要火勢稍不留神,就可毀滅掉整個村莊!
所以,縱火犯一直都是人人得而捶之!
不管緣由如何,先揍了再說!
若是‘捶’還不解恨的話,那就直接換‘錘’了!
“嗷~~~”
隨著一聲慘絕人寰的聲,禿頭男直接倒在了地上,他四肢全部骨折,肋骨也斷了幾。若不是他皮糙厚,還有些抗擊打能力,估計早就生命‘錘’危了。
這一番磋磨下來,也就能從形狀上看出來他還是個人。
就在鄉鄰們上演全武行的同時,還發生著另外一件驚險的事。
……
小彤,看著漸高的火苗,越發的恐懼起來。
自己之前盡了苦難,是爹爹和娘親給了自己一個溫暖的家,雖然不疼,但也會給自己夾菜。
可是現在著火了,娘親和還都在屋里呢,們會被燒死的……
怎麼辦?怎麼辦?
去找大人施救?已經來不及了,似乎要靠自己來想辦法了。
不要怕,不要怕……
著心里的恐懼,力地扯下來院子里曬晾的棉被,然后就丟進了水缸里。
被水浸過的棉被很沉重,竭盡全力,才一點一點地拽了出來。
好重!抱不……
急中,又想出了另外一個辦法。
先跪在地上,然后把棉被頂在上,這樣就比較容易拖了。
就這樣,跪在地上慢慢爬了進去,而后,果斷地鉆進了大火之中。
在著火之前,柳荃和周氏正在西間里說著話,當察覺到異常時已經晚了……
正絕之際,卻見地上爬來了一個小東西,待近后,卻見小彤探出來一個頭:“娘親,,你們快鉆到這被子里來,這里面一點都不熱,咱們可以頂著它爬出去。”
驚喜!
柳荃不假思索,一手抓起旁的細包袱,一手攬著婆婆的腰,不假思索,趨鉆進了那防火棉被中。
于是,齊譽最在意的三個人得救了……
幸運,有驚無險!
險后,周氏一把就將小彤摟在了懷里,眼里流著淚水,一口一個親孫。
是啊!這孩子太有意了!
直到這一刻,周氏才算是放下了心里的芥,對這個抱養的孫真心地認可了。
火,終于被撲滅了,但這個家也被燒沒了。
柳荃從包袱里取出來那把沒舍得丟的騸刀,拎著就朝禿頭男走去,眼睛里滿是怒火。
“說!為什麼要燒我的家!不說實話,我就騸了你!”
這句話,令在場的所有男人都是心里一凜。
立斷?
“不說?我扎……”
“嗷~~”
呵!
所有人都冒了冷汗,齊家娘子可不是只上說說,人家可是真敢手呀!
禿頭哪里還敢堅持?
“我說~~~”
……
真相令人震驚和意外!
按照禿頭男的代,他是了齊秋川的指使才這麼干的!
為何呢?
理由是,在他三兒子齊元力的案子上,就因為齊譽的不幫忙,才導致了他兒子被發配充軍。所以,這筆賬必須記在齊阿瞞的頭上。
于是,他們夫婦倆決定報復,通過某種關系找到了禿頭男一行,報酬是十兩銀子!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柳荃一嘆:真是大手筆啊!
此外,禿頭男還認下了另外兩筆帳,分別是毆打孫大財自己殺害小彤的父母,這也都是他一伙人辦的。
讓人意外的是,毆打孫大財的也是齊秋川的指使,理由是,既然決定報復,齊譽的姐姐家也不能放過。
齊秋川!
柳荃徹底被激怒了。
……
次日一早,還不等柳荃去找,齊秋川就以‘問’的名義趕過來了。
面對指控,齊秋川自然是堅決否認,他很清楚,若是承認的話,那可是要吃牢飯的。所以,更要阻止柳荃去報。
要知道,一旦府參與進來,很有可能就敗。
但是,柳荃不怕!
都想要我家人的命了,我還有什麼面子可言?
齊秋川見唬不住,于是又搬來了整個家族的人,以壯聲威,同時也給柳荃增加力。
而齊家的族人,在權衡了利弊之后,居然全都站在了齊秋川的一邊。他家有著五個兒子,怎好去得罪呢?
在這個年代里,男丁就是實力的象征,族人如此站隊,大約就是識時務吧。
可是,道理何在?
柳荃提著漬未干的騸刀,一言不發,只是冷冷地盯著眾人。
但是,在心深卻在呼喚:相公啊,你什麼時候回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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