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鋒在西河灣和慶懷閑聊,了解過大康的基本況。
大康的版圖和前世的北宋差不多,西北是黨項人建立的黨項政權,契丹人在正北方的大草原上縱馬奔騰,西南的高原是吐蕃人和一個名大召的國家。
大召和大康之間隔著重重大山,而且最近幾代君王都信崇佛教,和大康相還算融洽。
吐蕃人兇猛異常,歷史上和中原政權發生過無數沖突,但是如今吐蕃部有好幾個政權,正自己打得不可開,也沒有力來侵犯大康。
大康最大的敵人就是北方的契丹和西北的黨項,經常劫掠邊境,挑起戰端。
其實,這也是大康自作自。
大康建立之初,兵多將廣,國富民強,而契丹人和黨項人還非常落后,打仗還都在用木竹作為兵,三方平靜了一百多年,還有很多貿易往來。
黨項和契丹實在太落后了,那些牧民也太蠢了,只要用很的鐵、糧食、布帛就能從草原和戈壁換來大量的牛羊。
無數大康勛貴靠著這個辦法賺得盆滿缽滿。
可惜好景不長,隨著煉鐵之法傳到草原,契丹人和黨項人很快制作出堅實的武和鎧甲。
七十年前,契丹人開始了第一次侵中原。
兩千名兇悍的騎兵,騎著同樣披重甲的戰馬,直撲邊境。
而此時的大康崇文抑武的政策已經施行多年,軍伍之中到都是文安進去刷資歷的紈绔,哪里是兇悍的契丹騎兵對手?
武州一萬三守軍,借助高大堅實的城墻,竟然被兩千契丹人殺得丟盔棄甲,抱頭鼠竄。
契丹區區兩千人就長驅直,一直殺到黃河邊才停下腳步。
這一戰打得大康皇帝心驚膽戰,匆匆派使者去黃河邊議和,最終獻上皇和無數資,以及大康皇帝簽訂的每年繳納歲貢的國書,契丹人才返回草原。
黨項人一看,哎呀,大康這麼好欺負,不去掠奪一番豈不是太吃虧了?
所以契丹人前腳剛走,黨項人就來了,五千騎兵直邊境,打得三萬守軍狼狽東奔。
然后,黨項人也帶著皇、資和國書回去了。
收了好之后,契丹和黨項果然老實了兩年。
這讓大康皇帝和大臣天真的以為,黨項人和契丹人收了皇和歲貢,就會老老實實待在戈壁草原。
后來事實證明,人的貪婪是無法填平的。
送到戈壁草原的皇越來越多,歲貢越來越重,契丹人和黨項人去邊境打秋風的次數卻越來越頻繁。
無奈之下,大康只能開始反抗。
可是黨項和契丹人的騎兵太厲害了,總是打不過,只能用人命往上堆。
從去年開始,黨項人又開始了新一的侵犯,剛開始只是試探的侵,過完年后,就開始在邊境集結大軍,看樣子是準備全面侵大康。
金川縣地川北,慶懷的目的地是陜北的渭州,南北直線距離不到四百公里,如果在后世,開車幾個小時就到了。
可是大康可沒有高速公路,甚至很多地方連山路都沒有,趕路就要慢得多。
需要先到嘉陵江,逆流而上,到了附近,再換旱路前進。
這一路下來,沒有十幾天別想到地方。
所以慶懷才這麼著急出發。
金川距離嘉陵江不遠,車隊早上天不亮出發,半上午就到了碼頭。
碼頭邊停靠著一艘碩大的木船,靜靜等候慶懷這位侯爺。
侍衛們把戰馬牽上木船,金鋒乘坐的馬車則被留在了岸上。
因為馬車太占地方,而且到下了船,還有好幾百里旱路要走,馬車速度太慢了。
所以金鋒和滿倉這段時間多了個任務——在船上學習騎馬。
慶懷帶著金鋒上了船,一個穿著華麗綢服的胖子小跑著迎了上來,老遠就對著慶懷作揖:
“侯爺,終于等到您了。”
他是一個鹽商,這艘木船就是他的,上面拉著鹽,準備運到關中。
慶懷派人去汴京送家書的時候,就做好了北上的準備,派人來嘉陵江邊攔截過往船只。
這個鹽商就是被攔下來的倒霉蛋。
嘉陵江作為長江重要支流,水流速度很快,順流而下的時候,一兩天就能從跑到金川,但是逆流而上就麻煩了,擼槳風帆都用不,只能雇傭纖夫拉船。
這艘木船積大,拉的貨也多,所以雇傭的船夫、纖夫也多,多耽誤一天,他的本就增加一分。
士農工商,大康的商賈地位很低,就算每天賠錢,這個倒霉的鹽商也不敢跑,只能按照慶懷的要求,把船停在岸邊等待。
這一等,就等了七八天。
昨天接到慶懷要來的消息,胖子激的差點落淚。
“你就是船主吧?”
讓人家等了七八天,慶懷連一點不好意思的表都沒有,隨意瞥了胖子一眼便問道:“我們的艙房準備好了嗎?”
對于慶懷倨傲的態度,胖子反而更加恭敬了,弓著腰在前面引路:
“早就準備好了,都是船上最好的艙房。”
金鋒想起后世的那些商業大佬,不為生在這個時代的商人到悲哀。
商人沒敢撒謊,他的確把船上最好的艙房讓出來了,金鋒和慶懷每人分到了一個單間,滿倉和侍衛每四個人住一間。
得到慶懷開船的命令,胖子激的扯著嗓子喊道:“起錨,開船!”
“起錨嘍!開船嘍!”
岸邊是纖夫們跟著喊了一聲,木船就開始緩緩移。
“三尺白布,嘿喲!四兩麻呀,嘿喲!腳蹬石頭,嘿喲!手刨沙呀,嘿喲!著子,嘿喲!往上爬喲,嘿喲!……”
岸邊,傳來纖夫們整齊的號子聲。
金鋒還是第一次乘坐這種人力拉的木船,好奇的跑到甲板上觀看。
只見左側岸邊的河灘上,三四十個黝黑的漢子,全都著子,背上背著一掌寬的布條,努力前傾,幾乎是四肢著地爬著前進。
“他們怎麼都不穿服?后邊還有兩個人呢,他們也不知道遮遮。”
滿倉是第一次坐船,也湊到甲板上。
看到纖夫們全都不著一縷,很是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