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老沉寂白宋話中。
墨非白大為著急,連問:“你說那對子落在寺廟后山口,可有憑證?”
“你不是游歷天下嗎?這麼有名的對子都不知道?”
墨非白有些尷尬,一頓:“你說!”
“峨眉山,報國寺后山寺門,寺里的和尚出寺都會看這對子。我就是聽一個從報國寺還俗的和尚說的。”
“峨眉山……報國寺?”墨非白擰眉想著。
墨老冷哼一聲:“鼠目寸,不知天下之大,以你之見聞,如何知曉天下之事?你從小自滿,自負,殊不知天外有天,今日好在是遇見了白老弟,若是他鄉遇見廣博之人,你在人中炫耀學識,且看你如何收場!”
墨非白低下頭,有些郁悶。
在學識上被人抓了破綻,此事遠比其他事更人意難平。
看著墨非白郁悶的模樣,白宋心里面笑。
這古人還是好糊弄,不管走了多遠,見識遠不及現代人。
貞觀年間,報國寺還要等幾百年才有呢!
所有一切都是白宋信口胡謅,沒想到居然白這爺孫給唬住了。
這墨非白怕是找一輩子也找不到哪兒有個報國寺。
“果真是見識廣博之人,也難怪有如此酒。”
白宋一番話,墨老深以為然,對白宋從討好變作了幾分欣賞。
先前在小院石桌前,白宋表現出了足夠不凡的氣度。
但人有氣度沒有實學是不夠的。
此番話倒是打消了墨老的疑慮,就此子的見聞和氣度,便是出生寒門也毫無影響。
想到先前所思,墨老覺著事尚可,便不耐地對墨非白一擺手:“回去吧,好好反思,把你姐姐來。”
墨非白悻悻而去,在門口便撞見了前來的姐姐。
姐弟兩相視一眼,沒有任何流。
墨非白走了,姐姐上前恭敬行禮:“爺爺。”
墨老起,笑著對白宋解釋道:“白老弟,此乃孫墨已清,你們年紀相仿,可當認識。”
斗笠下,一雙繡眉輕蹙,倒是讓白宋過一層薄紗看到了一淡淡的倩影。
墨已清稍有不解,自己來給爺爺請安,爺爺讓一個兒家與個陌生男子認識是何意?
盡管心中疑,卻也依舊行禮:“白公子,小子有禮了。”
人兒是不招男人討厭的。
尤其對白宋而言。
“墨已清……”白宋著下,覺得有些味道,忽然眼睛一亮,口而出,“墨已清不就是白嘛!姑娘,咱們是一家人呢!”
墨已清聽得一肚子火,礙于爺爺在,只能低聲說了:“公子,請自重!”
白宋有些尷尬,他不是有意調戲,是真覺得這名字與自己有緣。
想了想又覺得這墨家跟自己有緣。
弟弟墨非白,天生就跟白是對頭。
姐姐墨已清,注定跟白是一對兒。
天下哪有如此巧合之事?
正因念到此細節,白宋才忍不住口而出。
說了,此話就打打地不妥了。
而且還是當著人家爺爺的面兒。
白宋看看墨老,卻見墨老裝作沒有聽見,看著白宋的目頗有幾分贊許。
“已清,既在屋中,就取下斗笠吧。”
又是忽然的一句,墨已清睜大了眸子:“爺爺,此間還有……”
“白老弟是爺爺的好友,自是不當外人的。”
“爺爺,您不過與他認識片刻,何來的好友一說?”
墨老這才拿出懷中酒瓶,視為珍寶:“初次見面便以極品酒相贈,如此厚禮,豈不為好友相待?”
酒瓶依舊沒有打開,只有一淡淡的谷香味在房中飄。
此酒味道如此濃郁,也讓墨已清微微一愣。
但見了酒,墨已清倒是明白了爺爺的心境。
墨已清清楚,自家爺爺已到了酒如癡的地步,送一瓶酒給爺爺,比任何東西都管用。
更何況,聞此酒味,勢必為一瓶絕無僅有的酒。
也難怪爺爺會對這年輕人如此不同。
回想當日在酒樓,此子就出言看自己真容。
若他用一瓶酒來收買爺爺,來換看一眼自己真容的權利。
此事倒也不虧,至能讓爺爺開心。
想著,墨已清自以為明白了其中緣由,稍作猶豫,輕輕摘下了斗笠。
斗笠上一層淡淡的面紗也隨之而去。
隨而來的就是一張潤白如玉,晶瑩剔的臉蛋兒。
玉階生白,此比用作眼前當真是恰如其分。
瑩潤之中著通的味道,如欠了些火候的蛋,過蛋白能瞧見糖心,細膩德看得到皮下,卻不見毫孔。
也難怪要用斗笠稍作遮蔽,就如此溫輕彈的臉,于市井之中游走,不知會有多人行走間了方寸。
單是已是極致,再配以上鉤狐的眸子,在樸素的質下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妖艷,讓整張臉變得迷幻起來。
所謂傾國傾城,也只能形容此等子。
這小小院中,居然藏著一位比林香兒還要漂亮三分的千金小姐。
白宋心中忽的多了個疑問。
古代子之難道沒有盡頭?
墨已清對自己的似是了解,既然爺爺收了人家的酒,自己便收了怯,這個心懷不軌的家伙好生地看。
只是看看,也無甚大不了的。
畢竟自家的境況不比往日。
兩人相視了一會兒,墨已清默著將斗笠的重新戴上。
正借口離開,卻聽白宋說了一句。
“姑娘的皮對過敏,故而帶著斗笠對吧?”
墨已清一愣,對白宋的話似懂非懂,戴上的斗笠又取了下來,更加認真地看向白宋。
白宋忽然已是到過敏兒子對古人相對陌生,轉而解釋:“姑娘的皮若為直,片刻間便會長滿紅疹,對嗎?”
“你……你如何知曉?”
“萬皆有其規律,姑娘之過甚,那便是病了。之前不知姑娘為何一直帶著斗笠,見了姑娘的臉,自然明白了一些。哦,你們還不知道,我的主要份是一名大夫。”
“大夫?”
墨老追問:“你懂醫?”
白宋點點頭。
“不過一面想見,白老弟居然能看出孫的病癥,想來白老弟的醫也不差吧?”
白宋不對此作回答,只是簡單說:“已清姑娘的癥狀說嚴重也不嚴重,說不嚴重也嚴重……”
“此話怎講?”
“就如已清姑娘現在這般,用一層薄紗遮擋,日常生活也無甚干擾,只要時刻避免直面,就不會有任何問題。但人的一生,若見不得,生活總是了些彩。”
白宋這話點在墨已清的心里,頓時變得落寞。
白宋接著說:“這個病很難痊愈,只能緩緩調解。”
“白老弟的意思是孫兒的病還有救?”
【作者有話說】
此為補更,昨夜有事回家太晚,熬夜補上兩更,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