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總,患者送風免疫。”鄭仁說道。
“我怎麼沒看見環狀骨……好像溶解了?”周立濤詫異的問道。
“復發多骨炎作為一種見病,其病因及發病機制目前仍不清楚,有報道屬于自免疫疾病,同時亦有一定的傳傾向,發病機制尚于進一步研究中。”
鄭仁解釋道,“這個病在肺部的表現主要見于該病伴發氣管骨炎癥時,病理檢查可見氣管骨的溶解、氣管粘腫脹及芽增生等,氣管腔可變狹窄其至阻塞。”
“可……”周立濤頓了一下,他還是有疑問,但是質疑鄭老板的話要怎麼才能說出口呢,他直接就咽了回去。
“哦,我估計是緩慢溶解,漸漸的習慣。遇到意外事件,分泌大量激素,氣管本就是會痙攣的。今天恰好就趕上了,所以直接發。”鄭仁道,“這個解釋有點湊巧,所以堅持要用纖支鏡看一眼。”
周立濤覺得符合邏輯,他馬上點了點頭,“鄭老板,院后還要查什麼?”
“送院就好,咱們醫院風免疫很強,住院單上的診斷寫明確點就行。復發多骨炎,別寫錯了。對了,這個疾病診斷ICD編碼里有吧。”
“有,我知道,鄭老板。”周立濤笑了笑,馬上去開住院單。
蘇云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沒留下來,而是和鄭仁去手室換服。
自己似乎……又錯了。鄭仁在路上開始自我檢討,剛剛好像沒有聽診,久建議周立濤做氣管鏡檢查來著。這一點很不嚴謹,而且今天在分局的時候事急,自己還在系統空間買了刀片,用作急診搶救。
可別被蘇云看出什麼破綻,鄭仁有些小小的焦慮。
“老板,你說這都是什麼事兒!”蘇云在路上抱怨著,他的緒明顯有些不對頭。
“哦,其實不用聽診都能知道。”鄭仁說道。
兩人說的事明顯不一樣,蘇云皺眉問道,“你鬧什麼癔癥呢?”
“啊?你不是說我沒聽診就診斷的事麼?”鄭仁也楞了一下。
但他馬上反應過來自己正在琢磨剛才好像沒聽診,就據大豬蹄子的診斷去做判斷。而蘇云說的是喬麗艷的人和人約,竟然約到了自家姑娘上這種七八糟的狗屁倒灶事。
“別郁悶麼,沒事沒事。”鄭仁笑道,“這樣的事就是個概率問題,正好到了,誰都沒辦法。”
“我看喬姐怎麼都不說話,有點擔心。”蘇云嘆了口氣,道,“除了你問病之外,一句話都不說。要是連打帶鬧的反而沒事,這一聲不吭事兒就大了。”
“唉,那有什麼辦法。”鄭仁嘆了口氣。
但這種事明顯不是自己能、或是應該去解決的,只能一聲嘆息。
“老板,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蘇云也知道自己最多只能嘆口氣,便直接轉移了話題。
“氣管環狀骨有問題,一般會出現咳嗽、咳痰、氣、聲撕和呼吸困難,進行加重,往往被誤診為慢支氣管炎。”鄭仁道,“也可合并肺炎,反復呼吸道染和憋,它導下發作劇烈咳嗽的特點為突發的、較深的金屬音樣干咳或陣咳,常被誤認為是哮。”
“我聽患者的哮聲音,第一覺就是環狀骨有問題,所以……”
“我去!”蘇云這回不干了。
作為帝都心外科明日之星的他,在其他領域輸給鄭仁都無所謂,那畢竟都是“副業”。可心這一塊,他是堅決不肯退讓半步的。
較深的金屬音樣干咳或陣咳……這都能判斷,而且還作為定診的一種依據?
干科時間長了蘇云聽到人咳嗽就下意識的判斷有沒有痰,痰的位置在上呼吸道還是下呼吸道,甚至支氣管痙攣是輕是重等等一些細節也能聽出來。
但鄭仁說的這個簡直太傷自尊了。
“呃……”鄭仁也意識到這一點,馬上解釋道,“主要是我遇到過一個復發多骨炎的患者,所以有印象。”
“你一個海城的醫生,怎麼就能到那麼多罕見病?”蘇云不信,直接質疑道,“這病放在海城,百分之百按照支氣管炎合并哮來診斷治療,你說吧,當時是誰出的診?”
“……”鄭仁無語,百般抵賴是能做到的, 但那麼做太沒意思了,還不如一句話都不說,直接躺平得了。
“還有,你隨帶著刀片干嘛?”蘇云問道。
“手啊,一直用手在口袋里著刀片,金屬的質、韌,我覺得會對手有幫助。”鄭仁一板正經的扯淡,完全忘記了還有無菌包裝的事兒,“反正平時也沒事兒,手閑著也是閑著,還不如用來一下。”
蘇云還是有無數的疑問,而這時候鄭仁的手機響起來。
【他們說快寫一首歌……】
鄭仁拿出手機揚了揚,示意自己有電話,看了一眼是伊人打來的,臉上立馬就洋溢出來甜膩膩的笑容。
“老板,你這狗的笑容真是練。”蘇云馬上噴到。
鄭仁微微一笑,對蘇云的挑釁毫不在意。
“伊人,怎麼了?”
“哦?”
“哦。”
“哦!”
“我馬上到。”
三個哦,三個不同的音調,蘇云臉上鄙夷的笑容更重。
見鄭仁掛斷了電話,他馬上問道,“出什麼事兒了?”
“伊人的一個同學攤上點麻煩,找我咨詢一下。”鄭仁道。
“護士能有啥麻煩,遵醫囑不就得了,出事兒都是大夫的。是不是點滴掛錯了?我去,難道是輸輸錯了?”
蘇云說的這兩件事兒是護士偶爾會犯的錯誤,掛錯點滴稍微多見一點,每年都會出幾次類似的事件。而第二件事則太嚴重了,蘇云也是在暗中告誡鄭仁千萬別答應了不該答應的事。
“我知道,伊人在地下等我,你去不去看一眼?”
“去看看唄,連個患者都沒有。”
“史懷儒那面沒事?不用給孩子補習?”鄭仁問到。
“……”蘇云一頭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