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

齊主任一邊做b超，一邊詢問病史和病的演變。

很明顯的膽囊炎病史，老人家自述的疼痛位置也是。b超探頭在墨菲式點上，有痛，但是沒有反跳痛和張。

可是……

b超顯示，膽囊什麼事都沒有!

齊主任一點點查看，生怕自己錯過了某一幀圖像。

十分鐘……

十五分鐘……

三十分鐘……

一個b超，做了半個小時。

齊主任忽然問到:“鄭仁同志，蘇云同志，你們看出問題了麼？”

“沒有。”鄭仁實話實說，“我認為沒有任何問題。”

聽鄭仁這麼說，齊主任的手凝滯了一下，手里的探頭像是千鈞一般重。

他猶豫著，在幾秒鐘后，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領導，b超沒有發現問題，我建議查核磁吧。”齊主任把耦合劑掉，認認真真的說到。

老人家從床上坐起來，穿好服，看了齊主任一眼，沒有說話，轉出去。

目帶來的力，宛如實質一般。

等老人家走出門，書笑了笑，道:“齊主任，麻煩您了，演習結束。”

說完，他微微鞠躬，隨即出了診室的門。

演習？這是個什麼鬼？鄭仁楞住了。

齊主任長出了一口氣，一屁坐到椅子上，舒緩著自己張的神。

“齊主任，這是怎麼回事？”鄭仁不解的問到。

他剛剛看到齊主任張的后背被汗水打了，白服上一片漉漉的。

“我就說怎麼沒事呢。”齊主任緩了緩，這才有了神，說到:“鄭老板，戰略值班，經常有演習的。但你一定不能輕忽每一次的任務，演習是為了讓保健組員隨時保持警惕，絕對不能因為演習而鬧出烽火戲諸侯的笑話來。這一點，你一定要切記。”

鄭仁知道這都是肺腑之言，點頭應道。

“那個老人家不是領導？”蘇云詫異的問到。

“嗯，應該是普通人。”齊主任道。

蘇云很是驚奇，他自認為眼不差，甚至可以說眼特別好。剛剛，他是絕對沒有看出來有任何問題的。

老人家看著，一舉一中的威嚴，是實實在在的。最起碼，蘇云沒有看出來有任何的破綻。

真是……藏龍臥虎啊，蘇云慨的想到。

“好了，任務結束!”齊主任看樣子不是第一次執行這種演習任務，他很快調整過來，笑呵呵的說到:“鄭老板，聽說你今天做手直播了？”

“嗯。”鄭仁點了點頭。

齊主任見鄭仁沒打采的，還以為他是太張導致的，便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

“改天一起吃飯，今天就先算了。”齊主任換了服，便和鄭仁、蘇云一起出了診室的門。

看著齊主任離開，鄭仁覺得自己的腦子像裝滿了漿糊。不是演習的事，而是下午的過山車，簡直太恐怖了。

“老板，你剛才膽子可真大。”蘇云湊到鄭仁邊，笑呵呵的說到，“齊主任都不敢說沒事。”

“沒事兒就是沒事兒，就算是看不出來，也是水平有問題。”鄭仁道。

“話是沒錯，但你這也太不謹慎了。”蘇云道。

他哪里知道，鄭仁先是經過系統面板來判斷，然后又自己看了一遍b超影像，甚至在腦海里都做了三五遍的各種檢查重建，這才說的。

這要是不謹慎的話，還有什麼是謹慎的？

“已經很小心了，放心吧。”鄭仁道。

蘇云見鄭仁一副瀕死的模樣，皺眉問道:“老板，晚上吃飯，你還能去麼？”

“能去。”鄭仁道:“怎麼都得去慶祝一下，不能掃了大家的興致。”

“呦呵，老板，你這商可是見漲啊。晚上你別忘了買單就行，可千萬別吃完了飯，躺下裝睡，拒絕買單。”

“咱不差那點錢。”鄭仁勉強笑了一下，說到。

“怎麼你一說咱，我就覺得今天發的工資要跟你對半分呢？”蘇云鄙夷的看了鄭仁一眼。

“走了。”鄭仁沒心和蘇云說笑，坐過山車的覺，真是好差，現在鄭仁覺得自己還不如像是死神來了3里面那樣……呸呸呸，不吉利的話不能說。

兩人下樓，見謝伊人坐在紅的沃爾沃里正在拿著手機聊天，徑直走了過去。

“鄭仁，你看著很不舒服啊。需要輸麼？”謝伊人見鄭仁臉蒼白，連忙打開車門，急匆匆走下去，關切的問到。

“有一點不舒服，不過沒問題。”鄭仁勉強笑了笑。

真是丟人啊， 要是普通生病，也就算了。坐一次過山車，然后被嚇的生病了……

這事兒，估計得被蘇云拿來笑話自己一輩子。

“真沒事？”謝伊人側頭，看著鄭仁的臉，忽然手了一下他的額頭。

“不熱的。”鄭仁抓住小伊人的手，安道。

“喂，撒狗糧這種事兒遠一點啊。”蘇云看著不順眼，說到。

“鄭仁生病了。”謝伊人有些擔心的說到。

“被嚇的，出息!”蘇云打開車門，坐在副駕后面，道:“老莫，走著!”

謝伊人反復確定鄭仁沒事，這才上了車，奔著莫斯科餐廳開去。

蘇云預定的是北展店，據說這里的俄式西餐是最正宗的。

“蘇云，老莫我去過一次，沒有什麼特啊。”謝伊人一邊開車，一邊說到。

“今天不是慶祝麼，去喝伏特加。老莫的面包什麼的都糊弄的，不是新烤的，涼面包有什麼好吃的？但是伏特加真的是那種一點就著的。”蘇云說著，鄭仁覺他的酒蟲都冒出來了。

“酒有什麼好喝的。”鄭仁說到。

“老板，吃香的喝辣的，聽過沒有？你是沒這個福氣，喝不了酒。但麻煩您別吐槽酒不好喝行不行？”蘇云想都沒想，直接懟了回去。

“伏特加好喝麼？我的印象里，好像是土豆做的。”鄭仁沒搭理他，把話題直接轉換到另外一個方向。

“對啊，就是土豆做的，和咱們的糧食酒不一樣。但老板，當你一想，這就是一瓶子的土豆沙拉的時候，其實伏特加的度數也沒那麼高了。”

……

……

住1:演習的事，是二十年前，剛上班的時候，聽一位北京的教授說的。現在有沒有，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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