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悅回去麼？”鄭仁問到。

“蘇云，晚上喝？下午還要上班。”常悅見的對蘇云說話帶著商量的口吻。

蘇云側頭，想了想，嘆了口氣。見大家都沒吃飯的胃口了，便站起來去買單。

雖然事不關己，但遇到這種事，肯定很沒神。

四人沉默往回走，鄭仁在反思自己最近工作中的冒進。雖然本的目的都是治病救人，但是在帝都現在的醫療環境中，和前線抗震救災相比，有著本質的不同。

走進大門，那面鬧事兒的人非但還沒散，反而如火如荼的折騰著。

鄭仁看著人山人海的圍觀群眾，嘆了口氣。現在兒科已經沒有人了，多家醫院都關閉了兒科急診。難道要所有醫院都關閉，這才可以麼？

正在這時候，一個人匆匆忙忙在鄭仁邊過，一不小心撞到鄭仁。

鄭仁強力壯，倒沒什麼。人趔趄了一下，差點沒摔倒。

“你沒事兒吧。”鄭仁連忙問道。

“沒事沒事，不好意思啊。”人著急的道了個歉，又向前跑去。

四十多歲的樣子，鬢角有了白，眼角魚尾紋很重，穿的很普通，雖然沒有補丁，但一看就是舊服，雖然洗的很干凈。

“怎麼這麼急？急著看熱鬧麼？”蘇云小聲嘮叨。

在912急診門口，一個三十多歲的人帶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站在那里，像是在等人。人牽著小男孩的手，往急診兒科那面看著。

撞了鄭仁的那個人來到兩人面前，不斷鞠躬道歉。

“嗯？”鄭仁有些詫異，見人拉住小男孩的手，打了兩下屁，拽著他就要離開醫院。

鄭仁覺得事不對，便走了過去。

“不好好學習，天天就知道裝病！”撞了鄭仁的人憤怒的說到：“這次又把老師給折騰來，你到底想要干什麼？不行就休學，你不想上，那就不念！”

“王棟媽媽，別這樣，孩子還是要教育的。”開始帶著孩子的人，看樣子是老師，或許是班主任，這是帶孩子來看病了。

“麻煩您了，朱老師。”王棟的母親連連道歉。

“那我先走了，下午還有課。”朱老師一路小跑的走了。

王棟母親狠狠的擰了王棟耳朵一下，小男孩兒一咧，差點沒哭了。

“哭！你還有臉哭！”王棟母親假裝惡狠狠的呵斥他，但眼睛里的淚閃爍。

拖著王棟的手用力，連拉帶拽，就要把他拽走

鄭仁看看這里，大概明白發生什麼事了，馬上走過去。

“老板，你干嘛去？”蘇云詫異的問到。

“我去看看。”

“人家教訓孩子，你也管閑事啊。”蘇云不解。

“那孩子有問題，不是裝病。”

“……”蘇云愕然。

“你看他耳朵上有紅的管角質瘤。”鄭仁一邊走，一邊說到。

“你眼神什麼時候這麼好來著？再說，管角質瘤不是很正常的麼？嗯？難道是管角質瘤綜合征？”蘇云問到。

“不是。”說著，鄭仁已經走到人面前，客客氣氣的說到：“勞駕，您要帶孩子回去？”

“啊？”王棟的母親楞了一下，見是鄭仁，有些害怕，小聲問到：“是我撞壞你了麼？要我帶你看病麼，我沒錢……”

鄭仁哭笑不得。

“不是，我沒事，你家孩子怎麼了？”鄭仁問到。

“天天不想上學，總是說自己渾都疼，吵著要來醫院。帶他去其他醫院看過，拍了片，都說沒什麼事兒。我也拿片子找人看了，也說沒事兒。”王棟的母親，說著說著，悲從心起，了眼睛。

做王棟的小男孩抬頭看著他媽媽，忽然皺眉，捂著， “這里疼啊，真的疼啊。”

“在912看了？”鄭仁問到。

“朱老師帶他來，這里看病人多，朱老師就給我打電話了。裝病，等回家，我讓你好好裝病！”王棟的媽媽一臉憤怒卻心疼的表，讓人看著有些辛酸。

“小弟弟，你什麼？”鄭仁看著小男孩，彎腰詢問到。

“王棟。”

王棟的母親一臉警惕，把孩子拉到自己后，雙手扶著王棟，一點點往外挪。

看樣子是把鄭仁當壞人了。

“我是912的醫生……”鄭仁哭笑不得的解釋道：“我看他耳朵上有點問題，這才想問一下的。”

“嗯？”王棟的母親隨即看到蘇云和謝伊人、常悅過來，看上去不像是什麼壞人，這才略微放心。

“耳朵？耳朵怎麼了？”看了一眼，也沒注意到耳朵上的小小的角質瘤。

角質瘤很小，凸出表只有幾毫米，紅呼呼的，不仔細看本看不見。就算是仔細看，也不會當做是有什麼病。

鄭仁努力出一個微笑，不遠就是醫鬧沸沸揚揚的鬧事，他的微笑看著是那麼的勉強。

“王棟，你都什麼時候疼？”鄭仁盡量溫和的詢問，避免刺激到王棟和他母親。

真要是報警，說自己試圖拐賣兒，那可就笑話了。

“叔叔，我胳膊和經常疼，尤其是跑完步的時候。剛剛上育課，疼的不了了。”王棟怯生生的說到：“我不是裝病，真不是裝病，我想上育課……”

“你是從小就疼麼？”鄭仁又問到。

“小時候還好，但越來越疼了。現在我都不敢運，可羨慕他們能踢足球了。”王棟終于找到了一個不說自己在裝病的人，努力的傾訴著委屈。

“我能看一下孩子麼？”鄭仁看著王棟母親，努力的溫和的笑了笑，可隨即想到，這種事兒還是讓蘇云來做好一些。自己臉上的淤青還沒完全好，估計一笑看起來更像是壞人。

“你是912的大夫？”王棟母親警惕的看著鄭仁，又看了一眼兒科急診那面鬧事的人群，問到。

“老板，要說你這個沒事兒惹事兒的習慣，這是讓人看不上啊。”蘇云站在后面，仔細端詳王棟，沒看出有什麼問題，而且王棟的母親明顯不信任鄭仁，便懟了他兩句。

“法布雷病很見，您要是不相信我，我建議您進去找912的醫生看一下，然后做個檢查就知道了。”鄭仁沒有生氣，依舊解釋道：“早點確診，早點治療，沒大事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