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伊人在陳主任后，一路走進住院部。

“你沒說，我還不知道寧子原來不姓寧，這個混小子，也不告訴我一聲。”老陳主任一邊走，一邊嘮叨著。

謝伊人抿，微笑。

這是謝寧的習慣，他為人淡漠，頗有幾分不沾染紅塵俗世的出塵之氣。

有些人，認識也就認識了。但就像是百余年前的大車店一樣，有緣相見，喝著燒刀子吹一夜的牛，天亮之后大道朝天，各走半邊。

“小謝，你是鄭醫生的械護士？”老陳主任問到。

“嗯。”謝伊人點了點頭。

“蘇云說的時候，我還以為是開玩笑。沒想到竟然是真的？”老陳主任有些恍惚，醫院里，專屬的械護士……他還沒見過。

“鄭仁手做的比較多，當時急診病房立，也沒其他人能做手，于是就變現在這個樣子了。”謝伊人小聲解釋。

不管有沒有道理，總之要說點什麼才不顯尷尬。

“鄭醫生的手做的那麼好，原來是一肩挑起來整個急診病房啊。”老陳主任沒注意謝伊人的緒，而是贊嘆到：“難怪什麼手都能拿得起來，這種全科人才，現在很見嘍。”

“好多年前，那時候醫生多缺啊，沒辦法才什麼病都看，什麼手都做。”

謝伊人回想起海城市一院的一幕一幕，也不有些惘然。

“對了，小謝。”老陳主任忽然站住，一臉神，小聲問到：“據說鄭醫生已經得到了諾獎的提名，這是真的假的？”

“真的，是梅哈爾博士提名的諾獎，項目是TIPS手。”謝伊人道。

老陳主任怔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

沒想到是真的！

諾獎提名這種事，國有報道，但當時因為某些特殊原因，這些報道一夜之間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所以鄭仁也算是第一個默默無聞的諾獎候選者了。

不過再怎麼都架不住蘇云那張顯擺的不是。他這種淡淡的裝流，怎麼能放過諾獎候選者這種驚世駭俗的份？

雖然鄭仁對此不興趣，但是蘇云興趣啊。

老陳主任知道一些，但是不敢確定，此時聽謝伊人肯定的回答，心里泛起滔天巨浪。

難怪手做的那麼好，原來人家本不是小大夫，而是得到諾獎提名的行業巨頭！

不說國，放眼全世界，有幾十年沒有新式獲得諾獎提名了。

自從額葉切除被取消了諾獎后，諾獎的評審就對新式有一種偏見，不管是什麼樣的新式，也不管能醫治多患者，挽救多生命，他們總是很偏執的把有資格獲得諾獎的新式忘到角落里。

這麼年輕就能獲得諾獎……雖然只是一個提名，但也足以證明江湖地位了。

難怪，難怪。

新的TIPS手方式麼？老陳主任回想起來自己當年還在臨床的時候，開始學習TIPS手。這種介手是那麼難，難到本無法駕馭的程度。

只能運氣，這是老陳主任對TIPS手的理解。

沒想到，一個運氣的手都讓鄭醫生給攻克了。

他很是慨，說到：“沒想到是真的，真是太厲害了。”

“還好，他現在做什麼手呢？”謝伊人問到。

“主要是四肢壞死，取栓+截肢的手。”

“哦。”

“你配過臺麼？”

“學過，應該能配合的上。”謝伊人道。

老陳主任也不管這些，手室的護士都累懵了，給鄭仁配臺的護士換了一批又一批，只有鄭仁和蘇云兩人一直在手臺上鏖戰著。

有新鮮注，也算是好事。

而且專屬械護士……雖然聽起來還是那麼不靠譜，但加上諾獎候選人的份，一切都順理章了。

“小謝啊，你去了最重要的任務不是配臺手，而是讓鄭醫生去休息一下。”老陳主任說到：“他一直在連軸轉做手，最長的休息應該是從蓬溪鄉醫院來省院的路上。”

“這麼多天，一直在手？”

“嗯，偶爾吃口飯，吃飯的時候都能睡著。不過后繼醫療隊已經上來了，什麼時候到還沒定，但肯定這兩天會到，能把一線的人替換下來歇一歇。”老陳主任道。

“好。”謝伊人應道。

很快，兩人來到手室。 老陳主任來手室護士長，給介紹謝伊人。

手室護士長眼圈黑乎乎的，像是大熊貓一樣，看著老了十多歲，著無限的疲倦。

護士長也沒廢話，直接把謝伊人領進去換服，帶著來到手室外。

過手室氣鉛門上的鉛化玻璃，謝伊人看到了朝思暮想的那個背影。

如此清晰，如此親切。

謝伊人的腳步微微停頓，可是手室護士長沒有覺，大步走向作間。

只看了一眼，謝伊人便跟著護士長的腳步走了進去。

“小王，你不用跟鄭醫生的臺兒了，去休息一下，等普外的臺下來，你跟下一個手。”手室護士長安排到。

所有人都已經耗盡了力，聽到能休息，配臺的械護士臉上出了輕松而又有些憾的表。

不過看到謝伊人后，UＵ看書 www.uukａnshu.com有些詫異。

這人不認識啊，是哪來的？

“小謝，一會你刷手換服，等著上手，我先去忙了。”手室護士長說完，便跟王護士一起急匆匆的出去了。

手室里，幾名醫生在看著手，或是等待介取栓結束去看截肢手。

他們聽到手室護士長的話后，也都微微詫異。

“護士長，來的是誰啊，志愿者麼？”走出作間，王護士小聲問到。

“不是，老陳主任說，是鄭醫生專屬的械護士，剛得到信兒，連夜趕來的。”護士長說完這句話，自己都覺得有些荒謬。

專屬的械護士……省院這麼大，在全國……在全省也算是赫赫有名了，大佬云集。

可是有哪位大佬有專屬的械護士？

沒有，幾十年來，一個都沒有。

不說省院，即便在全國排名前三甲的華西，有哪位大佬有專屬的械護士麼？

也沒聽說過。

王護士咂舌，神略有些詫異。不過回想自己和鄭醫生配合的幾臺手，鄭醫生一句話都不說，全程是那個讓自己怦然心的助手一邊充當助手，一邊充當械護士……

專屬的械護士，這大夫的架子還能再大點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