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獵寒風,激昂戰鼓。
謝家,演武場,人山人海。
高大的生死臺之上,有戰鼓咚咚鳴響,無數道目聚向那里。
這是謝家數十年來最熱鬧的一天了,謝家前任主謝宸與三長老謝俞生死之戰。
可謂是舉族矚目,便是洪武城,亦是有無數人在期待著這一戰。
很多人都想看看那個曾經無上風的年如何落幕,諾大的洪武城,數十萬眾,大概是沒有幾人覺得謝宸能夠勝出。
“那個廢呢?”
演武場,有人站在人群中,怪氣的說道。
“八是不敢來了吧?”
哈哈。
人群中,除了數幾個謝宸一脈的人,大多數人都著笑意,便是曾經與謝宸關系不錯的幾人也是臨陣倒戈,在關鍵時候選擇了站隊。
畢竟誰會為了一個將死之人得罪族主一脈呢。
“謝然,他可是你堂弟啊。”
有人看著那個諷刺謝宸最狠的年,話中帶刺的問道。
“他是他,我是我,各位可千萬不要以為我們緣比較近就以為我會向著他。”名謝然的年一步步從人群中走出,他深吸了一口氣,神鄭重的道:“關鍵時候,我也可以大義滅親。”
“好、好,謝然我就知道你是好樣的。”
此話一出,頓時引來一陣掌聲,有幾名保持沉默的謝宸一脈子弟握著雙手,一臉怒意的看著他。
可,面對這無法改變的結局,依舊沒有人站出來。
“畜生。”
四長老今天穿一襲青袍,臉蒼白,他獨自一人來到了演武場,只是剛剛那一幕讓他無比的憤怒。
“四叔,我沒錯。”
謝然有些膽怯的看著謝霍,隨后低著頭說道。
你……
謝霍哆嗦了一下,氣的胡子都快歪了,他抬起手最后又放下了。
這一脈,再也起不來了。
今天他本不愿來,思前想后,還是覺得要看看那個侄兒,這幾天他曾去找過謝宸,但是都沒有見到。
不管怎樣,他都理應來送送自己的侄兒。
微微閉上了雙目,謝霍站在角落里,耳畔皆是無盡的嘲諷,想說什麼,可他終究是忍了下去。
“廢,你的死期到了。”
遠,謝玄兄弟兩個被人攙扶著來到了演武場,他們雙目中帶著無盡的憤怒,臉猙獰的喊著。
謝宸斬了他們胳膊,令他們徹底失去了族主之位,這仇恨無法破解,死結當死解。
半個月以來,他們一直在等待著這一天。
“可惜了這一百顆火丹。”
大長老站在三長老旁,有些惋惜的嘆道。
“不這樣的話,他肯上生死臺嗎?”
二長老冷冷一笑,當日他作出這個決議也是經過慎重考慮的,若不用火丹,誰知道那個廢還會不會接。
主要這個廢不死,他心不安啊,這一脈說到底還是沒有人能夠住謝宸的天賦。
縱然筋脈寸斷,可他不死還是不放心。
“三長老!”
突然間,人群安靜了下來,謝家弟子看著那個神飛揚的老者,齊刷刷的喊著。
“呵呵,不必拘禮。”
謝俞擺了擺手,角帶著笑意,他已經年近六旬,好久沒像今日這般開心了。
登!
謝俞神輕松,一步邁出,直接登上了高約三丈的生死臺。
“我已至生死臺,謝宸何在?”
他立于高臺之上,渾濁的雙目中出陣陣神芒,強勢無匹的喊道。
此話一出,雀無聲,四野皆驚,喧鬧的演武場再無半點聲音。
眾人面面相覷,不敢言語。
這一戰,已定局。
謝宸何在?
無數人凝眸向幽深的古道,除了瑟瑟秋風刮落的黃葉,并未看到那個落寞的年。
突然,一道悉的聲音自遠方傳來,現場的氣氛頓時涼到了冰點。
“若不按期赴約,論族規當斬。”
謝鳴步履緩慢,他聲音不大,可每一個字都像是炸雷一般,攝人心魄。
嘶。
靜。
落針可聞!
謝鳴作為謝家的家主,他的的表態很明顯,謝宸今日躲是躲不過去了。
擺在他面前只有兩條路,一是登臺生死戰,二是按族規死,這兩條路對他而言都是一個結果。
必死之局。
謝鳴今日穿白,原本高貴姿態已經不見,取之而來的是一道道森然的殺機。
不過五十歲的年紀,登臨地武之境,正值壯年的他這幾日竟然平添了一白發,遠遠去,分外顯眼。
兩個兒子,縱然不才,可終究是有接任族主之位,至也是一生無憂了。
可兩日之,他的兩個兒子竟然被那個廢打了殘廢,這斷臂之恨于公于私都不能忍。
并且那個廢更是那個人的兒子,足足四十年,得他們兩代人不過氣來。
“謝楓,是你們爺倆我的。”
謝鳴立于古道之上,距離生死臺十米之遙,他殺芒奪目而出,眸子里有無盡的恨,更多的是怨。
咚!
戰鼓驚天,聲傳四野,整個謝家都籠罩在蒼涼的鼓聲之中。
日上三竿,秋風乍起。
“想來你也快到了吧。”
古道之上,那個走的極為緩慢的年抬起頭,角帶著淡淡的笑,約莫了一下時間后,他突然間氣勢大變。
“王福,莫要負我。”
謝宸早已經留下后手,如今妹妹既然已經安全了,那麼這謝家欠他的賬也該算一算了。
四十年,兩代人的賬,今日生死臺上算。
咚。
古道悠長,空空。
年一襲黑,步伐堅定,不急也不緩。
每一次落腳都會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西風漸起,一頭長發隨風飄。
“鳴鼓三聲,若謝宸不來按族規論。”
謝鳴臉冷漠,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謝宸何在?
一瞬間,無數人低語,目停留在古道上。
“這麼著急嗎?”
兩通鼓罷,三通未起之時,一道悉的聲音自遠方傳來,聲音低沉,像一名深諳世故的中年人。
“與我對決,想死有何難?”
然,又一道聲音傳來,卻是如寶劍出鞘,殺芒滔天,帶著無盡的寒意直眾人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