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哪句話取樂了聖上,聖上這段時日見着他是笑個不停,有時還跟他意味深長地道:“朕看錯你了。”
“朕也是看走眼了。”
“沒想到,宣家竟出了你這麼個人,朕還以爲你們歸德侯要死在你這代了。”
宣仲安一連幾日送奏摺聽到了這些話,聽着也是不聲,穩如磐石,甚至沒跟聖上指出,他已經有後一代了。
不過,聖上說的話都是對的,他們歸德侯府要是完了,死確實只會死在他這一代,他不可能讓他兒子也跟着死的。
等他戶部關於今年從四月起減免各項賦稅的旨令一傳了出去,快馬加鞭由驛分發全天下後,朝廷的員們竟不是頭一批知道這個消息的人。
朝臣們這時候要去找柱子自行尋死的人多了,這天上朝,宣仲安甚至被幾個員推到了地上被圍着毒打了一陣。
衆人也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想着法不責衆,這時先對這膽大包天的小兒下了黑手再說……
宣仲安被他們圍了個措手不及,他們人手太多,他在臉上被猛踢了幾腳後,他gān脆抱了頭,任由他們去了。
老帝皇坐在上面也是看了一陣戲,等有幾個見不得的臣子急得去侍衛了,尤其他外祖姜太史都已老淚長流,哀求着跟他磕了不頭,磕得頭都破了,眼看這人都要磕死在這金殿了,他才慢悠悠地了住手。
等到衆人住手後,又是好一會了,宣仲安這廂倒在地上起不來。
他的臉先是被人腳踢了幾下狠的,這下臉上糊糊的,那張臉要比老皇帝的看起來要瘮人多了,連爬都爬不起來,還是後面的幾個跟姜家有親,跟宣仲安也有些jiāoqíng的小文着頭皮,在衆員的虎視眈眈下前去扶了他。
這一扶,他們心裏也是苦不迭,這以後無論他們怎麼說怎麼辯解,也是被打宣兄一派了。
宣兄臉白但皮,經得住磨,可他們上有老下有小的,經不住啊,可這不扶吧,他們心裏也是過不去,只能心裏喊着罷了罷了去扶了。
老皇帝這看着人站都站不起了,這ròu模糊的也是破了相,心裏也稍微舒服了些。
別以爲他不知道宣仲安在打什麼主意,把他當傻子耍,只讓人打他一頓這是輕的。
不過,老皇帝也覺得這麼個人,也是更有意思了起來。
這種人,居然還有爲民請命的想法?這可太有意思了,歸德侯府三代長子都沒出過這種種了……
尤其這種還出自宣宏道那個繡花枕頭。
姜太史看着外孫這副慘樣,當下這老淚是停都停不住,年過六旬的老頭兒被朝廷上的學生扶着,嗚嗚地哭得就像個孩子。
老頭兒這一哭,有些臉皮還有些薄的員有一些訕訕然,但更多的皆是朝他冷眼怒視,還有那激的更是朝他嚷嚷:“姜老頭,管好你外孫,現在是打他一頓,以後要了他的命都是輕的。”
這減賦一下去,下面就不往朝廷送錢了,也不需要打點他們讓他們網開一面了,這下面不往上面送禮,這他們怎麼活?
“是老夫不是,是老夫不是……”姜太史現在只想外孫留着命回去,這下朝這些人連連鞠躬。
“外祖,外祖。”宣仲安站起來用了好一會,眼睛才能看清楚東西,一能瞧清楚了,見他外祖在朝人鞠躬打揖,他穩了穩神,抿了人兩聲。
隨後他推開了扶着他的手,朝他走了過去,把人攔到了他的後,邊揚起了一抹笑,朝那怒視着他們祖孫倆的員道:“董大人是罷?您這當着聖上的面就踢打朝廷命,下請問,你們眼裏還有沒有朝廷,還有沒有聖上這個人了!”
他聲音鏗鏘,擲地有聲,只是話罷,他猛地咳嗽了起來,這也從裏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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