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許雙婉沒給前去江南的母親許曾氏再添點什麼的原因。
給母親許夫人的那十萬兩,是經過戶部洗過後的十萬兩,哪怕許夫人這後輩子上只有這十萬兩,還是可以富貴一生無虞。
“那就好。”姜張氏一直看着臉上,見確實沒有什麼不快,這心也就放下來了。
“但現在的錢比以前要值錢了,你們心裏也要有個數。”許雙婉提醒道。
“這個,我們家也是跟他提醒過了,他知道。”
許雙婉見他們心裏有數,就不再說了,留大表嫂在這裏用過午膳,就送了回去。
這天洵林也因學堂休沐回了家,看到小侄,他驚訝得很,看了又看,末了不敢置信地看着嫂子道:“我小侄怎麼瘦了?胖嘟嘟呢?”
怎麼臉上兩邊的ròu坨坨都沒了?
“這是長開了,你看,小侄是不是跟你長得像?”許雙婉指着兒子清秀了一丁點的臉問。
宣康其實還是很胖,洵林看不出來,自己臉,將信將疑地道:“是吧?”
但看了一會,他就覺得像了,喜滋滋地道:“是長得像我跟長兄。”
洵林現在纔是長開了,長得跟他大哥有半分像,尤其是鼻子和臉形,跟他大哥是一模一樣,他大哥長得不太像他父親,而是像了祖父,洵林因此也開心得很。
他出生時,祖父早已經仙去很多年了,對於父親的父親,外祖父跟他提起來也是敬仰得很,洵林對他滿心仰慕,對於與他長得相似之事與有榮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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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宣仲安也是到了公務最繁忙的時候,而朝廷上對他置疑的聲音卻是越來越多了。
有人覺得此時朝廷員已經調當到位,他不應該再擔當兩部尚書了,說是他應該放下戶部那頭,專於刑部之事。
因此,他們沒參宣仲安很去戶部的事qíng,宣仲安不得不兩頭打轉,這天晚上回來還沒趕上晚膳,氣得他一回來就倒在榻上,放狠話:“我早晚要把他們一個兩個都殺了!全殺了!一個都不留!你們給我等着瞧……”
長公子對着空中手舞足蹈,好像這樣就算不能把人殺個gān淨,也能讓他們掉一半似的。
他又打打殺殺了起來,許雙婉見端水的丫鬟站在門口抖抖,抖個不停,心道想把採荷們擇人嫁了的事還是再等一等罷。
們要是嫁了,找幾個不在長公子面前雙發的丫鬟都不容易。
“進來。”
長公子是個開口就要殺人的,夫人卻是一直溫婉可人,也從來不跟下人無故發脾氣,這些新進侯府的丫鬟甚至都沒見過高聲說過話,到底是夫人可靠,們還是端了水進來,就是一把水盆在夫人面前水盆,就恭敬地退到了房角等着吩咐,再進一步就不敢了。
以往還會了巾帕過來,只等夫人吩咐,就幫長公子臉。
夫人gān脆揮退了們,也好跟他說話。
等揚聲問到外面今日跟着他的人是阿參後,有他守在外面也放心了,手了巾帕出來給他着臉,道:“他們也是閒的,你別理他們。”
“哼,什麼閒的,沒見他們不忙過……”宣仲安把頭擡到上躺着,靠着溫香玉,這心裏纔好過些,“太子搬進東宮的事你知道了吧?”
“知道。”式王府之前靜大的,這兩天徹底沒了聲響,應該是都進去了。
“前太子妃沒搬出東宮你知道吧?”
“知道。”他不是跟說過?
“這太子和舊太子妃住在一個屋,現在就差沒一個被窩了,你說那些人,能閒着?”
許雙婉默然,仔細地給他好臉才輕聲問:“太子妃爲何不搬出去啊?”
畢竟新太子已經進來了。
“怎麼敢搬?這一搬走,以後想見皇太孫就更難了,現在好歹跟太極殿離得不遠,一搬走,不是僻苑就是冷宮,別說見不到皇太孫了,就是份例都是要差上大半截。”
許雙婉徹底沒話了,這搬不行,不搬看來是更不行,在這事上,毫不佔道理,住下去,這名聲也是別想有了。
“怎麼不說話了?”宣仲安見餵了他一口吃的,翹起了,很是大老爺地問。
“那式……”不是式王,是太子了,“那太子是怎麼個說法?”
“說他跟他皇嫂一人一個殿,中間還隔着不知道幾堵牆,他自問問心無愧……”宣仲安說罷都笑了起來,“這瞎話他也真敢說得出口,不愧爲當上了太子的人。”
“沒人請太子妃出去?”
“請了啊,不過霍太子妃裝病,那說法是病得只要把稍稍一擡就能斷氣,輕易挪不得地方……”宣仲安稍稍擡了下頭,張口喝了喂到邊的粥,等嚥下他長長地嘆了口氣,“這纔是人過的日子。”
最近着實是忙壞了。
他頭又往夫人懷裏了,接着道:“這兄嫂倆就算在一起也不可能有那名份,只要他皇兄沒死就絕無可能,聖上也不會讓廢太子死,這事肯定要磨下去,到時候霍家不得要找人給他們家那個太子妃留在東宮的事qíng壯聲勢,你肯定也在裏頭,到時候啊,也不知道霍家要給你什麼好討好你……”
他了,頗有些期待地道:“霍家雄立這麼多年,家裏好東西可不啊,夫人,你要不,提前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