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錦然曾說過的眼睛是個意外並且和顧淮南有關，等顧淮西不在場，顧銘哲才聊起這些。顧淮西從笑就是個要強優秀的孩子，有顧淮南這個不聽話的孩子最對比，顧淮西簡直是他的驕傲。隻可惜幾年前的車禍差點毀了顧淮西的一生，強烈撞擊最終導致視力損，雖不至於徹底失明，也了半個殘疾。顧銘哲隻知道此事與顧淮南不了關係，可是兩個孩子沒人願意告訴他真相。

顧淮西曾無法接這個事實，差點崩潰，也不知顧淮南和談了什麽，竟讓慢慢學會接，更付出千倍努力適應這種生活，學會自己照顧自己，日常起居基本不用依靠別人。

其實他們聊的這些顧淮西換好服下樓時全都聽到了，葉錫尚看得出顧銘哲並不願多提此事，便未再多問，然而在顧淮西送他出顧家大門時，竟主告訴了他那天的事，並且給了他一本相冊。

“這些都是南南過去的照片，爸前些天收拾東西時找到的，南南以前找過一直沒找到，你拿回去給吧。”

葉錫尚點頭，隨意翻了幾下，卻在看見那張大合影時手頓了下：那是一張陳南承兄弟與顧淮南餘金金四人的合照。照片上的他們都還年輕，尤其是顧淮南，花季，小臉稚氣未，在陳南承背上笑著。

的笑容用一個詞形容最準確——滿足。

而那時的陳南承比現在看上去要開朗的多，葉錫尚看的出他眼底的意與寵溺。如果他不認識他們，說不定或許會以路人的份對這一對的恩甜羨慕一番。

那是顧淮南的過去，他沒有參與的、的過去，但也僅僅是過去。

葉錫尚翻過那一頁，隨意說了一句：“南南那條腳鏈帶了很多年了，陳南承送的？”

顧淮西彎起。“不是，帶腳鏈是因為小時一句迷信的傳言：孩子把你的那個人的名字刻在右腳踝上，再用浸過自己的紅線拴住然後掛上一個玉鎖頭，無論你走到天涯海角他都會追隨著你的腳步，永遠不會分開，所以紅線下麵其實是紋，紋的是陳南承這三個字。”

葉錫尚抿了抿，淡淡嗯了聲。顧淮西似乎沒聽見，繼續冥思狀。“現在看來很荒謬但當時很流行的，很多孩子都想紋，不過真正去紋的沒幾個，不是怕疼，因為人家說如果將來你沒有和這個人在一起，把紋洗掉的話三世都不會得到完整的，而不得的懲罰很毒的，當時好多男生因為自己朋友沒有紋馬上就分手了呢。”顧淮西一笑，“南南是我知道的孩子裏第一個去紋的，說這輩子一定會要當他的新娘，如果不是就去死，重新投胎好等他下一世。”

葉錫尚啪的合上相冊嘲諷的笑了下，顧淮西肩膀驀地了一下，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掩住連連道歉。“對不起姐夫，我不是有意的，這些都是大家還小的時候玩的，不能當真的。”

顧淮西是不是有意說這些話，並不在葉錫尚在乎的範圍，隻是他能想象的出顧淮南當時的認真堅定。原來……五年前那日他救了，顧淮南在醫院醒來發現自己還活著後，狠狠瞪著自己的眼睛，他當時沒有看錯，那裏麵燒著的竟真的是恨。

此時此刻，當日揚言非陳南承不嫁的人躺在他的床上睡著，上有他在歡時候留下的痕跡。他挲著顧淮南的腳踝，始終沒有撥開紅繩去看那下麵掩蓋著的另一個男人的名字。

顧淮南對他是有的，他看的出來，可是有些東西不會因此就被否定的。陳南承到骨子裏，絕不必葉錦然景芊，那樣過的人，怎麽會舍得讓他為自己記憶中被抹去的一部分？怎麽會甘心讓他人代替誓言中的那個他。

葉錫尚拉開屜拿出的煙，來到臺點燃一默默的起來。

在軍營有幾個不會煙的人？葉錫尚自然是會的，隻是從來沒有什麽時候讓他這麽想上一，清晰的被尼古丁一點點侵肺腑。

他在浴室的子兜裏有給顧淮南的生日禮，是找了遠在國外的葉小安專門設計的樣式而定做的一款婚戒。結婚五年才拿著鑽戒準備求婚的況著實見，他聽了薛辰的話準備了求婚詞，現在看來真是有些諷刺。

他完了煙，回到浴室拿回鑽戒坐回床邊，牽起顧淮南細的小手，沉默著把戒指套進的無名指。

鑽石不大卻也不小，戴在手上正合適。葉錫尚牽起的手低頭印了一個輕吻，對著深濃夜獨自呢喃：“願意嫁給我麽，南南……就算你是不甘心的，也不能忘了你已經……是我的人。”

☆、有染（軍婚）

第五一章。

天氣逐漸轉涼,S市已經過了雨季,隻是這大雨依舊說下就下起來。

俗話說一場秋雨一場寒真是沒錯，顧淮南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提著袋子站在小區外便利店門口著越來越大的雨歎氣,在這種雨綿綿的日子來大姨媽真是倒黴,再加上痛經就更倒黴了。

痛經的病是在五年前落下的,時好時壞,不是每次都會痛，但疼起來能要了半條命，偏偏又很記得自己的日子,否則生日那晚也不會敞開肚子喝那麽多冰啤酒。

想起自己的生日那晚的事,顧淮南悲喜集喜憂參半。

葉錦然並沒有因為的自作主張而生氣,更沒有拒絕的好意，而且用最快的速度和姚雅開始約會。雖然用姚雅的話來說他們隻是吃了一頓簡簡單單的飯，哪裏知道葉錦然這麽多年來和人單獨吃飯的次數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誰都知道葉錦然幾乎“不近”，和姚雅約會他卻並未特意避人耳目，這種消息一向傳播迅速，葉錫尚很快得知此事，二話不說飛車趕到“傳說中”那間飯店，親眼目睹姚雅教葉錦然跳舞的那一幕，不敢置信的楞在那裏。

葉錦然穿著件淺條紋襯衫，沒打領帶，眸溫溫和和的落在前那子臉上。姚雅微垂著頭，眼睛微微的翹，時而因他跳錯舞步想發笑，又不好在首長麵前太放肆，隻好極力憋著。可葉錦然實在出錯太多，姚雅掩著笑意難忍，邊道歉邊笑出聲，眼睛閃著瑩瑩的。

葉錦然一派好脾氣，很抱歉的攤攤手，等笑完繼續牽著的手做起認真好學的學生。

葉錦然形拔，姚雅纖細高挑長曳地，在他麵前好像隻振翅的蝴蝶映襯著大廳的水晶燈翩翩起舞。葉錦然有電話進來，姚雅自覺的避開一些距離，注視著葉錦然側影時分明是敬意與崇拜，還有暖暖的類似慕的眼神。

葉錫尚遠遠的看著，直到姚雅發現自己並向這邊走過來。

他上還穿著軍裝常服，讓姚雅更確定他是誰。“來找你爸爸的？怎麽不過去呢？”

嗓音不如景芊卻比景芊脆亮，給人的覺不如景芊靜卻更活潑，全上下沒有一有景芊的影子，可卻讓葉錦然用那樣興趣的視線看著。

“您知道我是誰？”

葉錫尚不覺的對恭敬起來，語畢意識到自己問題太傻，他穿著軍裝上麵有牌可辨認。

姚雅彎眉。“氣質，你們父子倆上有相同的東西，一眼就看出來了。我是姚雅，是南南的阿姨，經常和我提起你。”

姚雅隻寥寥幾句點了下，葉錫尚一下子就明白是怎麽回事：那個小狐貍。葉錦然那邊即將講完電話的樣子，葉錫尚不想讓他看見自己，準備回去。“您進去吧，我隻是……嗯，路過，沒別的事。”

“不去打個招呼？”

“不了，你們繼續吧。”葉錫尚兀自一笑。“我怕他見了我會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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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泡妞兒子把關，確實會讓人不太好意思。姚雅知道他的意思，微微臉紅，目送他離開。

葉錦然見回來，下往門口方向努了努。“走了？”

姚雅微詫，原來葉錦然早看見葉錫尚了。姚雅繼續教他跳舞，隻聽葉錦然溫和的嗓音在頭頂傳過來。“南南和你說過我還有個兒嗎？”

“小葉子？”

葉錦然笑意深了些。“沒錯，葉錫尚比我還慣著，有點小任，不過如果見到你，也會喜歡你的。”

一個“也”字含義太深，姚雅心一舞步跟著，尖尖的鞋跟結結實實踩到首長的腳背上，頓時聽到一道尖銳的吸氣聲。姚雅窘迫慌，扶他坐回去，連聲道歉。

葉錦然在手上輕輕握了下，繼續剛才的話題。“小尚和小葉子都是懂事的好孩子，如果你能接們……”他頓了頓，“到了我這個年紀，孩子是我最重視的，作為父親我未必合格，我能夠給孩子的也畢竟有限，我希有個人能夠在邊幫助我。”

姚雅抬眼，有些言又止，葉錦然沒讓回手，話鋒一轉。“我希這個人是你，因為除去這些因素，我知道我會很喜歡你。”他把姚雅拉近一些，眼神真摯，又有幾分得意興味閃爍。“我調查過你，請你原諒和理解，這是讓我了解你過去的最快方法。”

姚雅臉微僵，“雖然南南和我說過一些您的事，也僅此而已，我並沒有想過去追問，恕我直言，我的過去有那麽重要嗎？”

“不重要，但那會讓我知道如何避開那些對你不必要的傷害而隻去疼你。”

葉錦然直言快語，姚雅頓時啞然，心中的不悅驀地一掃而空，忍不住低頭揚起角。葉錦然等回話，耐心十足。“剛剛沒說完，除去所有因素，我知道，你也會很喜歡我。”

“可是我不知道怎樣當後媽。”姚雅頭埋得更低，語帶嗔，算默認了他的話。

葉錦然笑意擴大，染進眼底。“沒關係，我教你。”

*

雨很大，便利店的傘都賣了。顧淮南在門口哆哆嗦嗦，可憐兮兮的祈禱雨停，雨未歇，卻等來一輛悉的黑車子在路邊停下。車上的男人撐著傘下來，敞開服把攬在懷裏。

“等很久了？”上涼颼颼的，鑽進他服下的小手好像冰塊。

“你不是說今天不回來了嗎？”顧淮南努力把自己小在他懷裏躲著，跟他一起上了車。“還好你回來了，不然我要在外麵站一晚上了。”

顧淮南回到家裏剛剛把一大袋子衛生用品丟到一邊爬上沙發上裝死，就被葉錫尚拉起來，他表嚴肅的盯著半天才開口。“我看到爸和你那個姓姚的阿姨在一起。”

“唔……”顧淮南不著他的意思，怯怯的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