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大年初四,工作暫告一段落的沈千盞為哄沈母高興,領去泡溫泉做spa。皮澤了一個度后,母倆冰釋前嫌,重歸于好。
大年初五,堅決不將生命浪費在賺錢與維持貌以外的沈千盞約上艾藝去做頭發。艾藝做燙染,做頭發護理。
沈千盞結束的比艾藝早,毫無坐相地歪在沙發上玩自拍。
造型師替艾藝上完,低調地退出房間,只留塑料姐妹花二人相。
房間暖氣充足,溫度適宜,艾藝枯坐了幾小時,困得頻冒眼淚。扭頭瞧見沈千盞鮮亮麗地在那自拍,再一對比自己升級改造中的狼狽,了兩側額角,找話聊:“你那項目進展怎麼樣了?”
沈千盞微微噘,紅在線索命。
等拍攝倒計時結束,邊欣賞自己的無邊貌邊回答:“前兩天剛開完第一次劇本會,主創團隊都沒碼齊。”
艾藝微笑:“劇本會都開了,也算有進展。”
沈千盞敷衍:“你這個‘也算’是不是太不走心了,百分百的進度條剛拉了零點零一的進展,這能算?”
艾藝過鏡子看沈千盞搔首弄姿地找角度,覺得有些辣眼:“還算不錯了。”移開目,打量自己:“和季總的合作怎麼樣?”
沈千盞一聽到季清和的名字,自拍的熱都冷卻了不。看了眼艾藝,皮笑不笑:“艾姐故意的?我都說了項目才開第一次劇本會,能和季總有什麼合作呀。”
沈千盞的骨相皮相俱佳,長相是否有攻擊全看那手妝怎麼畫。今天出門見艾藝,沒刻意畫濃妝,淡淡一掃,五致面容和,純良又無辜:“你是不是也信了年前那些七八糟的傳聞了?”
先發制人的一句話將艾藝蠢蠢的試探直接堵了回去,后者面無異,語氣真摯:“我還能信這些空來風的小道消息?”
沈千盞現在對“空來風”這個詞過敏,皺了皺鼻尖,未置一詞。
艾藝見表不太對,沒再深問。當然,絕對猜不到令沈千盞不適的不是的語氣和態度,而是準踩中了某個狗男人調戲沈千盞時用的虎狼之詞。
眼看氣氛漸冷,艾藝隨口換了話題:“簡芯你好久沒遇著了吧?”
沈千盞忽然覺得今天出門沒看黃歷,犯了忌。否則艾藝這七竅玲瓏心怎麼一下午踩雷炸了?
“我沒事遇見干什麼?”
討厭都來不及了,還上趕著找不痛快?
艾藝聽出語氣里的散漫,笑了笑,提醒:“我也就跟你隨便聊聊,這話今天出了門我就不認了。”
沈千盞的好奇心被勾起,坐正了些,笑瞇瞇地看著:“規矩都懂,你說你的,我肯定不是從你這聽來的。”
艾藝說:“你們公司的向淺淺不簡單啊,撈到個貴人賞識。你等著瞧,年后你家蘇總不止要和向淺淺和平解約,還要恭恭敬敬把人送走。你說你當時費心費力把這小白眼狼捧紅,不恩不記,甩手走了。以后無論是飛黃騰達還是富貴在天,都沒你什麼功勞了”
這說法沈千盞還真沒聽到過,與向淺淺的分并非外界猜測的那樣。不過這些話沒必要跟艾藝說,低頭把玩著手指,緒低了一度:“跟我無關了,能順利解約也是好事。”
沈千盞想起艾藝起頭提的簡芯,略一思考,心里就有了數:“倆最近在接?”
艾藝嗯了聲,懶洋洋道:“簡芯給了向淺淺一個古裝權謀劇,就等著跟千燈解約后簽合同。簡芯能力也不弱,就是心眼小,你跟也算和平競爭,記你仇記得都快恨上你祖宗十八代了。前陣子逢人就散播你截胡的謠言,你跟季總那點風流韻事,沒添油加醋。”話落,過鏡子瞟了眼沈千盞的臉,見面無表的,不免掃興:“這兩人湊在一起,你要當心了。”
沈千盞心不在焉地答應了一聲,沒往心里去。
要不說利益場沒有永久的朋友也沒有永久的敵人呢?
向淺淺在千燈時,簡芯對不屑一顧,惡意全擺在臺面上。等向淺淺一解約,簡芯立刻將叛逃千燈的向淺淺劃自己的陣營,當做對付千燈惡心的利。
沈千盞也不知道該不該夸簡芯一句豬腦子。
向淺淺能與千燈和平解約,還替高興的。簡芯這豬腦子的做法也算是給了向淺淺一個前程,以后前路如何就真的與沈千盞無關了。
不過貴人是哪位貴人?
蔣業呈的可能不大,他連蔣夫人都搞不定,不可能敢這麼明目張膽地攪進向淺淺這池渾水里。就算是他,蘇瀾漪這從不正眼看人的人,也未必會賣他這麼大個面子。
沈千盞腦中浮現出一個人選,不敢確認,更不敢深想,只能蹙著眉打消了自己的胡思想。
但等回了家,沈千盞還是沒能按捺住,給蘇暫發了條微信:“你姐回國了沒?”
蘇暫回:“沒。初七晚上的飛機到北京,初八要趕早會。”
沈千盞說:“哦,那沒事了。”
莫名其妙被擾了一通的蘇暫:“我打游戲呢,切出來回你的,結果你就跟我聊這個?說,是不是想引起小爺的注意?”
沈千盞:“滾。”
蘇暫:“嚶嚶嚶好兇。”
——
大年初六,大雪封城。
沈千盞醒來在窗前站了半刻鐘,果斷取消了今日的全部計劃,家里蹲。
最近找到了和沈母相的訣竅,只要讓沈母有事做,絕對能嘮叨一半。于是,這幾天一一解鎖了廚房里的烤箱蒸箱設備,一顆一顆點亮了烘焙做甜品等與賺錢無關卻能好生活的箱底技能。
大年初七,喬昕和確認工作行程。
上一次的對話還停留在大年初一沈千盞給發的紅包以及喬昕的領取提示上,默默吐槽自己表面功夫做得不夠漂亮,邊補上了遲到的“新年快樂”。
沈千盞正捻著粒車厘子往油上放,看見喬昕的微信消息,隨手抓了把車厘子,進書房回消息:“你回北京了?”
喬昕說:“在路上。”
“盞姐,北京的雪下得大不大?我老家大雪封道,高鐵都差點取消,我改簽了兩趟才趕上去北京的最后一趟車。”
北京這段時間的天氣一直不好,不是連綿暴雪就是風陣陣。空氣里的冰渣子像要捅碎你鼻腔的所有細管,割人得刺骨。
沈千盞塞了顆車厘子,回了條語音:“你隔壁縣城不是都雪災了?我還想著你初八不知道能不能回來復工,準備另招個助理了。”
喬昕知道在逗自己,但還是跺了跺腳,撒:“盞姐你怎麼這樣。”
沈千盞就喜歡逗得小姑娘嗔發怒:“你能回來就明天復工,除了早會,林翹的合同要做一份,盡快跟簽了。大綱最遲周五能,你到時候負責跟江老師對接下,催催進度。”想了想,補充了一句:“今年雪這麼下的話,遲早會造大面積雪災。雖然跟我們部門沒多大關系,但其他部門會運轉起來,你記得留意。”
——
大年初八,千燈陸續開始復工。
沈千盞的辦公地點也從家里的沙發、飄窗、大床轉移到了辦公室。
低溫和惡劣天氣令部門一片怨聲載道,甚至有不員工因大雪被困或通阻,沒能按時上崗。
早會結束后,蘇瀾漪讓書辦發布了一份雪災預案。
沈千盞正百無聊賴地瀏覽著網上有關雪災的報道,喬昕叩了叩門,進辦公室找:“盞姐。”
被點名的人懶洋洋地抬了下眼睛,無聲的,發了道指令:說。
喬昕措辭:“林翹這邊問我們單集劇本價能不能再給漲點稿費。”
這些年,林翹恩沈千盞的提攜,給千燈的劇本報價低于的市場價。一直不提,沈千盞也沒好主替申請,聞言,十分理解地敲敲桌子:“報價多?”
喬昕答:“每集多提了兩萬。”
沈千盞頷首:“你把這個報價去跟蘇總提一下,批了就行。”
喬昕哎了聲,快快樂樂地去了。
沈千盞目送著喬昕去找蘇瀾漪,繼續瀏覽的微博,了解世界。
十分鐘后,手機微震,喬昕給發了條微信:“咦,盞姐,我在蘇總的辦公室看見季總了。我們今天有行程約了季總嗎?【驚恐.gif】”
沈千盞極輕地挑了下眉。
攪和進千燈和向淺淺解約事件里的那位貴人,果然是季清和。
放下手機又拿起,反復數次后,瞇了瞇眼,回:“他要走了提前跟我說。”
喬昕乖巧應了聲。
二十分鐘后,喬昕的提醒消息到位,沈千盞穿上外套先一步下了電梯去寫字樓負一層屬于千燈影業的停車場。
季清和的座駕正對著電梯間的出口,十分醒目。
——
季清和被蘇瀾漪一路送至電梯間,電梯門即將關上前,他遠看了眼靠墻而立的喬昕,微不可查地勾了勾。
明決見狀,提醒:“季總,剛才那位是沈制片的策劃助理喬昕。”
季清和低頭整理著袖口,語氣漫不經心:“我知道。”
明決再點:“喬助理負責對接我們和千燈的對公行程,我們今天沒有這個行程。”
季清和抬眼,看了眼比往常遲鈍不的助理:“你想說什麼?”
明決著頭皮說:“喬助理如果告知沈制片您出現在這……”
季清和打斷他:“我還怕查崗?”他聲音低低沉沉的含著笑:“就怕不查。”
作者有話要說:每天靠咖啡續命,今天沒喝,下午困得要死。
久等了,今晚前排掉落一百個紅包聊表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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